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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华庭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江裴遗可能教他“格斗”,因为林匪石刚才落地的时候江裴遗明显是帮他垫了一下力,轻飘飘地就把他放到地上了。
林匪石蹭了一下额角,坐在地上气喘吁吁地说:“你回来了!我给你展示一下今天的学习成果,过肩摔!”
说完他直接把旁边的江裴遗薅到了背上,弯下腰手上用力向下一拉,结果半路忽然“哎哟”了一声,没稳住平衡往前踉跄了两步,跟江裴遗一起双双撞到了墙上,两个人在墙角揉成了一团。
贺华庭:“………”
是挺有长进的。
“啊不行了我太累了,但是刚才我表现很好的,跟裴遗打的有来有往呢!”林匪石强行挽尊,眼巴巴瞅着江裴遗要求道:“报告长官,我都被□□一个下午了,晚上可以加鸡腿吗?”
江裴遗挽了一下袖子,居高临下地看了林匪石一眼,后者下意识地往墙角缩了一下,目光楚楚可怜。
然后江裴遗转身走去厨房,给某个矫情的“撒娇怪”做可乐鸡翅去了。
星汉灿烂,一夜无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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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连是在一阵剧烈颠簸中醒过来的,他的后脑勺一抽一抽地疼,估计是被砸起了个大包,耳朵里塞着东西,眼睛也被蒙着,嘴巴被胶带黏住了,五官只剩一个鼻子还能喘气。
他下意识地“呜呜”了两声,有人猝不及防一把用力薅起了他的头发,祁连的心脏猛地一跳,整个人都哆嗦了一下。
祁连自认他身为一个日常混吃等死、偶尔为民服务的刑警,每天都过的兢兢业业,也没干什么出风头的事、没结下不共戴天的仇家,按理说不会有人在“天子”眼皮底下对他下手——那么只有一种可能,他不幸当了那条被大火殃及了的“池鱼”,是被牵扯进一场无妄之灾里的倒霉蛋。
而着火的“城门”是谁,根本都不用猜。
祁连耳边传来极为模糊不清的声音:“这条子醒了,怎么办?”
“先让他在后备箱老实呆一会儿吧,还没收到老板的通知让我们开始。”
祁连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只知道身边有人,至少是两个,他也不想着逃跑了,就现在这个状态,他肯定是跑不了的。
过了不知道几个小时,祁连手脚发麻地被人从后备箱里拎了出来,似乎是被扔进了某个密闭的容器里,耳边传来哗啦啦的水声,祁连胆战心惊地想:“完了,他们不会想淹死我吧?”
——
中午午休时间,办公室的刑警们聊着茶余饭后的八卦,“叮”的一声,有个刑警的微信群里蹦出一个直播间的链接分享,他看感觉标题很有意思,就点进去看了一眼。
有一个蒙着眼的男人站在巨大的玻璃水箱里,双手被捆着吊在水箱上面,里面有一个管子在不停往里灌水,这时候水位赫然已经涨到腰线了,直播间的标题打着“自我挑战:水位在什么时候会没过鼻尖导致窒息死亡”的噱头,分分钟吸引了一批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吃瓜群众。
——人总是对没有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惊险刺激的不幸有着无比茂盛的好奇心,这个新用户的直播间热度在短短几个小时里就突飞猛进一跃成为“新人榜”第一,目前还在以不可思议地涨幅成倍增长着。
直播间弹幕一行接一行地翻滚刷新:
用户4358139:“旁边真的没人吗?别到时候快没到鼻子的时候就停了啊?”
你的长腿妹妹:“楼上+1,起码来个360度无死角地拍摄吧?这明显有暗箱操作吧?”
我菜的睡不着:“刺激刺激,照现在这速度,再有一个钟头就没过鼻子了。”
“搬着小板凳坐等.jpg”
“坐等+1”
……
“估计是有搭档在旁边看着吧,”刑警不以为意地旁边的给同事看这个直播,嗑着瓜子说:“不然哪个嫌命长的敢自己做这个实验?”
“没事儿做这种脑残实验干什么?我发现当代有志青年真是成天整这些哗众取宠的玩意儿,闲的他们蛋疼。”他旁边那人一边吐槽,一边津津有味地看着。
“什么东西?”同事们纷纷凑了过来看热闹。
“这看着有点危险啊,万一真闹出人命怎么办?”
一个女警皱了皱眉,感觉这人的身形无端有点眼熟,费力地眯起眼,视线集中在那人的脸上,不知道发现了什么,声音陡然变了调:“不是,等等,你们看那个水箱里的人像不像是祁连?!!”
办公室里的人不约而同瞪大了眼珠:“…………”
“你别说,这么一看确实有点像哈!”
“……等等,你们是不是忘了什么,祁连今天上午没来上班,也没请假!”
这句话落下,办公室陡然陷入了一股诡异的死寂,所有人头皮开始发麻,女警声音幽幽地响起:“我打个电话给他。”
嘟——嘟——
无人接听。
水箱里的水位还在继续上涨。
“………”直到这时,市局一干刑警才实实在在地体会到了什么叫“吃瓜吃到自己头上”“一看发现是我家房子着火了”的悲催命运感,一个接一个连滚带爬地跑到支队长办公室,敲门都顾不得了,魂飞魄散地尖叫:“林队!林队!出事了!”
贺华庭抬起头微微皱起眉:“怎么了?有事慢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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