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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件事,经过省里研究决定,明天将会有李成均同志一案的专案组入驻重光,调查他的死亡全部经过,同时由你来担任本次调查活动的副指挥。”杜行又说:“有任何发现可以直接向我或者老郭汇报。”
江裴遗喉结微微一动:“我知道了,谢谢您,我会提前安排好工作的。”
结束通话,林匪石心不在焉地玩着手里的魔方,问:“那边怎么说?”
“杜厅的电话,说明天会有专案组过来调查这件事,”江裴遗揉了揉眉心,“等他们来了再说吧。”
林匪石捏了一下他过于紧绷的肩膀,轻声道:“裴遗,这不是你的错,沙洲对李成均下手,这是谁也想不到的。”
江裴遗分开双腿坐在沙发上,低着头道:“我从来没有听说老师与沙洲有什么恩怨,也确实不应该让他一个人离开,不过事已至此再说这些已经没有用了。”
顿了一下,他深吸一口气,盯着手机屏幕上的那两条短信,眼中温度冰冷,轻轻咬着牙一字一顿说:“承、影。”
“…………”林匪石的小心脏倏然一颤。
过了两分钟,现勘组的同事敲门进来,说:“林队,江副,我们在现场发现了一块不明金属,应该是凶手留下来的。”
说完他从口袋里摸出一个透明的物证袋:“不过现在被烧的乌漆嘛黑的,看不出原样了。”
那就是一个很简单的金属条,指甲盖那么大,带着一点弓形的弧度,那刑警挠头道:“我们看了一圈也不知道这是什么玩意儿,只好过来问问您了。”
江裴遗拿过物证袋,感觉这个小东西无端有些眼熟,似乎在哪儿看到过。
林匪石迟疑了一下,说:“这是袖扣吧。”
说着林匪石将自己袖子上的袖扣拆下来,跟那个被烧黑了的袖扣放在一起,“你看,袖扣的结构设计都是一样的,应该是凶手故意留下来的。”
——纵观整个市局,也只有林匪石这种精致骚包货才会别着袖扣,而其他人基本上是根本都没听说过这玩意儿的,听他这么说,江裴遗才反应过来,他经常在林匪石的身上看到这样形状的东西。
林匪石今天戴的是一对钻白色的袖扣,高贵、小巧又精致,而案发现场的那个则稍大一些,面上镶嵌着一块宝石,不过现在已经看不出宝石是什么颜色了。
但是其实案发现场的证据已经不重要了,只是确认凶手身份的一种手段,而江裴遗已经明确知道凶手是谁——沙洲、承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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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下午,从省厅远道而来的专案组到达重光,江裴遗提前给他们在市局准备好了几间单独的办公室,找了两个民警开车到汽车站把他们接过来。
何风听说这件事之后阔别多年的高血压险些当场复发,再次感觉晚节果真要不保,又痛恨李成均死的确实不是时候——怎么就不能让他清清闲闲地退个休?非要在他任职期间发生震惊省厅的血案,可真是反向名垂千古了……
江裴遗在一楼大厅远远看到一行人从市局门口走了进来,这次专案组有十一个人,据说各有本事,挑了一队精英,有一两个江裴遗曾经有过一面之缘,其他的几人则是从没见过了。
“……怎么是他?”站在身后的林匪石不知道看见了谁,小声嘀咕了一句。
江裴遗偏头问:“怎么了?”
“里面有我很讨厌的一个人,你应该不认识,性格超级差,以前在省里就总是找我麻烦。”林匪石愤愤地说,“莫名其妙一直看我不顺眼,一定是嫉妒我的美貌。”
林匪石是出了名的不记仇,心大能跑马,有仇一般当场就报了,能被他记恨到现在的,肯定是以前没少欺负他了。
江裴遗目光扫过远处一行人,轻声道:“是哪一个?”
林匪石好像个告状的小孩儿,在江裴遗耳边说:“右边第二个。”
江裴遗看那人一会儿,感觉就一个傻大个儿,于是皱眉说:“你跟在我身边,他不敢欺负你。”
林匪石得意地眉毛都挑起来了,很快又压下去,“弱小可怜又无助”地点了点头。
专案组的十几个人很快走到大厅,大家有来有往地进行了自我介绍,江裴遗听到林匪石说的那个讨厌的人自称“王伟航”——他们的关系可能真的很不好,这人说完自己叫什么之后,目光就非常有目的性地移到林匪石身上,语气不阴不阳地说:“林队,听说前两天又回去做手术了?啧,您可真是多灾多难啊。”
林匪石转头不理他。这个王伟航嘴上缺德就算了,而且说的一般都是让人没法反驳的大实话,专往人痛处戳,而且不讲理,越说越横,是林匪石罕见的打不过嘴炮的缺德星人。
江裴遗忽然问道:“怎么,你跟林匪石有什么私交?”
王伟航还没听出江裴遗语气不对,继续喋喋不休道:“私交可谈不上,林队什么人物啊……”
“——现在是工作时间,作为省厅的骨干精英,请你不要把个人感情带到工作中,”江裴遗直接打断他,毫不客气冷冷地说,“如果连这么基本的素养都没有,建议你到大学回炉重造几年再回来。王伟航,你是来调查案子的,不是来耍嘴皮子的,以后别再让我在市局听到这种话,否则从哪儿来回哪儿去,重光市局放不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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