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凌灵早早出门。
    再次碰巧地遇上了同样准备去上班的梅姨，浅灰色的工作裙包裹着挺翘的臀部绘出一条蜿蜒的曲线。
    她大方地笑道：“凌先生，早上好。”
    凌灵点了点头：“早。”
    同乘电梯下楼，数字跳动，梅姨眼神跟着练练闪动，在即将抵达一楼之时，她一口气说道：“凌先生，明天周六你有空吗？”
    凌灵犹豫了一下，“有。”
    梅姨偷偷松了口气，跟着道：“我家里的好几个电灯都出了问题，我想请你帮我看一下，顺便我研究了新的菜式，泰国菜，想请你帮我尝尝。对了，明天彼得出去郊游，下周才会回来。”
    凌灵眼皮一跳，有些画面不由自主地冲入脑海，尤其是在听到她最后一句话的时候。
    “好。”
    叮！
    离开电梯走到大门口，梅姨笑着挥手告别：“明天见！”
    “明天见。”
    凌灵目送她离开，而后摇着头踏上了自己的路。
    来到超市，站在门口显然等候了许久的小黑胖子布鲁诺当即冲了上来迎接，“老板，早上好！”
    “嗯，怎么样？”
    布鲁诺笑了笑：“没事，很安全。”
    “那好，你回去吧！”
    “好的，老板再见！”
    凌灵走进超市柜台，坐下后直接开始看电视。
    他对布鲁诺的态度非常冷淡，这并不是因为肤色，而是为了让布鲁诺能够更加珍稀眼下的工作。布鲁诺现在还未成年，文化水平仅限于认识一些常用单词，这样的能力让他很难在纽约这个地方找到一份能够养活自己的工作。
    她的母亲工作更加辛苦，那个胖胖的黑人女性每天几乎只有四五个小时的休息时间。
    在凌灵出现之前，布鲁诺是自由职业者，拿着一把水果刀在街头寻觅自己的“客人”。
    那天布鲁诺抢到了凌灵的头上，凌灵本想如第一章那般直接弄死他，凯瑟琳却突然出现，三人一番不太友好的沟通交流之后，布鲁诺成了超市的夜班值班人员。
    每晚十美元，一个月三千左右，没有休假，这样的工资比他那位勤勤恳恳的老娘都不差了。
    凌灵与布鲁诺有约定，若是布鲁诺敢对超市动手动脚，那凌灵就会把他以及他那位辛苦的老母亲一起埋了。
    很合理。
    上午时段，忙着上班的人群根本没有什么时间和心情逛超市，营收自然有些惨淡。
    中午，凌灵扫了一眼时间，关闭电脑起身准备出去觅食。
    门口忽然进来一人。
    凌灵停下脚步，随后眼神微动。
    这是一位熟人。
    菲尔·科尔森。
    在凌灵的注视下，科尔森目标明确地购买了几个面包和两瓶纯净水，付款之后直接本想道路另一旁的汽车，车窗覆盖着黑膜，肉眼无法看清内部。
    凌灵神念一动，跟着轻笑一声。
    车里，科尔森将面包分给了身旁的女子，莎伦·卡特。
    “谢谢。”莎伦接过，疑惑道：“长官，为什么不让我去买？”
    科尔森大口啃着面包，同时目光盯着远处的车辆说道：“我们是情侣，通常这样的事情都由男人去做，你没谈过恋爱？”
    莎伦耸了耸肩，“还没有，不过长官确实是个非常注重细节的人。”
    “这很有必要，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我们什么事情都可能遇到，你刚开始出外勤，要尽量记住所有的细节，有时候一个微不足道的失误就可能让我们之前的一切努力化为乌有。”
    “谢谢长官，我会的！”莎伦郑重点头。
    另一头，凌灵锁好大门，沿着街边缓慢行走，没走几步，他忽地眉头一动，暗暗感慨起来。
    这里真的好自由啊。
    什么冲锋枪、rpg都能上街。
    这戴上面具是要准备动手了吧？
    凌灵转眼看了看超市旁边的银行。
    在他前方一辆黑色的suv中，四道车门忽然打开，枪声紧跟着响起。
    一共五个人，每个人都带着面具，手中的枪并没有对天发射驱散人群，而是直接开始对行人进行屠杀。
    轿车里，科尔森惊骇地愣了一秒，随后将手中面包和水统统扔掉，一边开门摸枪，一边呼叫支援。
    莎伦的动作也不慢，拔枪上膛紧紧地跟在他身后。
    刺耳的惊叫声很快便蔓延了整个街道，凌灵跟随人群后退，子弹却紧随而止。
    弹头打破了他后背的衣衫，却无法击破他的身躯，连痛感都没有。
    凌灵转身藏到了墙角后方，身旁子弹交织，碎石飞溅。
    五个面具人一通疯狂扫射之后，一股脑地钻进了银行，不一会儿，银行大门关闭，所有门窗统统被遮盖地严严实实。
    科尔森和莎伦刚刚靠近，还没来得及寻找到合适的隐蔽和射击位置。
    望着遍地伤残死亡的拼命，科尔森眉头大皱，对着耳麦凝重地道：“情报有误，对方根本不是在寻找机会，我怀疑这五个也不是他们雇佣的杀手，他们根本没想过再出来。”
    凌灵走出墙角，回到超市紧闭门窗，神识放开，监视着旁边银行中的一举一动。
    那五个面具男已经挟持着一个银行人员走入了保险库。
    只不过他们的行为举止非常奇怪，没有任何一个人对眼前成堆的美元多看一眼，甚至那些黄金和钻石在他们眼里好似路边的石头。
    五人中走出一人，他们互相对视后点了点头，接着四人撤出，那一人独留在保险库中。
    很快，凌灵面露恍然之色。
    保鲜库里，那位面具男的身躯忽然泛起红光，透过裸露在外的颈部，凌灵清晰地看到皮肉下犹如岩浆一般涌动的强光。
    嘭！
    一声爆响，这人直接炸开，他周边一切物质在高温激荡中彻底融化，保鲜库里所有财富化为云烟。
    银行外，闷响传来，地面抖动，大楼似乎都跟着晃了晃，科尔森及时将情况上报。
    随即，剩下的四个面具男更加奇怪，他们四人直接朝着四个不同的方向而去。
    凌灵挑了挑眉。
    难怪这五个人方才大开杀戒，原来人家本就是恐怖分子，而且还是宁愿奉献生命化作真正人体炸弹的那种。
    他们的目标是银行所在的大楼。
    在地底搞五次猛烈的爆炸，大概这幢楼就没了吧。
    在纽约搞这么一个大事件，震慑力恐怕不弱于他们的前辈。
    这样的事件在电影中并没有出现，所以这几位猛男的谋划恐怕终究会落空，就是不知道会是哪位英雄出来拯救城市。
    很快，警车和急救车辆围满了街道，伤员和死者不断被运送出去，正当此时，第二声、第三声爆炸传来。
    大楼清晰地晃了晃。
    见状，科尔森大手一挥，“周边所有人全部疏散！”
    第四和第五位猛男即将就位。
    地下空间，一位红发美女从天而降，将其中一人直接扑倒，随后她手中的一枚金属针剂直接插入敌人的颈部，药剂注射完毕迅速生效，第四位面具男晕倒。
    “娜塔莎，听到没有，你就位了吗？”
    耳机里，科尔森焦急地呼唤着。
    娜塔莎摸了摸面具男的脉搏，跟着转身大步狂奔，同时道：“已经处理了一个。”
    咻！
    一声呼啸，娜塔莎脸色骤变，她脚步猛地一转，身躯轻盈地窜入了一旁的石墩后方。
    轰！
    火花与碎石爆射开来，第五位面具猛男扛着rpg，正在装填第二发。
    “娜塔莎，你怎么样，我好像听到了爆炸的声音。”
    “没事！”
    娜塔莎露出半边脸看到面具男的操作，她深吸一口气，接着猛地窜起，手中甩出两枚黑色金属。
    金属落在面具男身前，电流滋滋迸发，面具男身躯陡然僵直倒地不断抽搐。
    娜塔莎趁机狂奔。
    许是电流刺激的作用，面具男的身躯也开始泛红，他的面具和衣服在灼热高温中腾地一声燃起，随后迅速化为灰烬，裸露出来的是一句赤红的身躯。
    娜塔莎眼瞳一缩，不过她并没有退后，而是加速向前。
    少顷，她来到面具男身边，高温将她的面庞瞬间映照得通红一片，只见她拔出另一枚针剂直接插入面具男胸口。
    随着药剂迅速注入，躯体中的光芒也跟着黯淡下来，只不过方才的高温似乎已经破坏了面具男的身体结构，当余光散尽之时，地上只剩一副人形焦炭。
    娜塔莎擦了擦眼角划下的汗水，一屁股坐倒在地，声音嘶哑地道：“科尔森，任务完成。”
    银行外，正准备撤离的科尔森重重地松了口气。
    “莎伦，下车，封锁现场，任务完成了。”
    莎伦愣了愣，只不过科尔森已经下车，她也无处询问。
    走进银行，科尔森敲打着大门。
    不一会儿，大门重新打开，娜塔莎迈着潇洒的步子走了出来。
    科尔森真挚地道了一句：“辛苦了。”
    娜塔莎摇了摇头，指了指嗓子，“有水吗？”
    科尔森微笑着指向一旁：“那里有一家超市。”
    凌灵脱掉破烂的衣衫，赤着胳膊去开门。
    他刚刚拉开大门，娜塔莎便轻笑着走了过来。
    她扫了一眼凌灵的腹肌，接着嘴角一挑，越过他走进超市，从冰箱中取出一瓶冷水仰头便灌，末了还在面庞上洒了一些，不少水珠顺着颈部滑落，进入到了黑色的作战服下。
    她眼眉一转，直接凌灵对视。
    凌灵的目光从颈部上移，与她相视一笑。
    娜塔莎走到柜台前，伸手撕开一盒口香糖扔进嘴里，边嚼边道：“你不害怕？”
    凌灵一边扫码一边道：“我为什么要怕？”
    “能像你一样镇定的普通人可并不多。”
    “我可不是普通人。”
    看了一眼面前的价格，娜塔莎拉开胸口的拉链，高耸挺拔的峰峦隐没在黑色的布料当中，她取出一张钞票，倏地眼皮猛地一抬。
    凌灵再次缓缓移开目光，脸上笑容不减。
    娜塔莎递过钞票，眯眼道：“你很有胆量。”
    “谢谢夸奖。”
    娜塔莎闻言笑得更加开朗几分，她眼神忽地转柔，媚惑如丝地道：“那你想请我一杯吗？”
    凌灵笑容顿时全部收敛。
    “抱歉，我没空。”
    娜塔莎的笑脸僵了一秒，当她再次笑起来的时候，意味也跟着变了，她推过凌灵递来的找零，“不用找了，就当给你的小费。”
    “谢谢惠顾，慢走。”凌灵利落地把钱收了起来。
    娜塔莎缓步离开。
    凌灵一路目送。
    科尔森见她笑得有些奇怪，便也好奇地问道：“娜塔莎，怎么了？”
    “没事，那个超市老板很有意思。”
    “是吗？”科尔森眨眼想了想，那老板不就是个年轻的小伙子吗？表现得中规中矩，没有什么奇特之处，不过他再看了娜塔莎一眼后忽然有些明白了。
    看到这样美丽的异性，或许那个小伙子本能地也想变得有意思一些吧？
    不久后的下午，神盾局的人封锁了附近的街道和商铺，连同凌灵也一起被劝回了家，当然来劝的是警察，科尔森和娜塔莎已经押送着重要证据回神盾局纽约分部了。
    关门的时候凌灵看到了凯瑟琳，这个女警故意从他旁边经过，故意重重地哼了一声，然后趾高气扬地走了。
    踏上回家的路程，凌灵想的是基里安。
    在那个宇宙，基里安是凤凰集团生物部门的直接负责人和重要科学家，因为收购尚早，他和玛雅·汉森的合作才刚刚起步，所以还没来得及黑化。
    不过这个宇宙不同，按照刚才所见推测，那些人要么是基里安的手下，要么是他卖出去的实验品，后者概率更高。
    绝境病毒既然已经开始人体实验，那么基里安大概率是没得救了。
    另一个宇宙，绝境病毒在凤凰集团起步更早，资金投入更多，项目参与人员也更强大，连托尼都是其中一员，即便如此，长年累月的研究下依旧没有能够让人满意的成品出现。
    更值得注意的是，凤凰集团的绝境病毒掺杂了吸血鬼体内的某些物质才初步压制了副作用，而当前纯粹的电影宇宙是没有吸血鬼这个物种存在的。
    2012年，齐塔瑞人驾临纽约是一件大事，象征着复仇者联盟的成功组建和第一次圆满完成任务，而紧跟着没过多久，基里安与托尼之间的战斗也是一件大事，连总统都被绑架了起来。
    如果没记错的，基里安是在圣诞节后露面的？
    如此推测，齐塔瑞快来了。
    那么，邪神弟弟现在又在忙碌些什么呢？
    凌灵嘴角微扬，念头一动，金光覆体，瞬间消失在街头，周边无一人察觉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