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凌先生，我知道了，那么关于这件事您有没有什么看法？”
    “这是第二个问题。”
    “凌先生，我保证这是最后一个问题。”
    “那枚凤凰刺的确是凤凰军团发射的，但不是我下达的命令，我觉得这件事他们做得很不好。”
    埃迪眼睛一亮：“您也认为这种方式欠妥吗？”
    “何止是欠妥，简直就是丢人，他们应该把当时手里的所有凤凰刺全部发射出去，我差那点钱吗？”
    埃迪：“……”
    埃迪的咳嗽声更加剧烈起来，片刻后，他无奈地道：“凌先生，那里距离城市太近了，可能会有很多人因此而死亡。”
    那又如何？
    凌灵忍了忍，没忍住，干脆挂了电话。
    没必要跟任何人解释。
    不滥杀无辜，不代表在与敌战斗之时还要瞻前顾后。
    凌灵如此，凤凰军团同样如此。
    那些只手爆星的存在，一次战斗间接杀死的生灵何止亿万。
    被动和主动，完全是两回事。
    不是我在乎，所以我活着。
    而是我活着，才有我在乎。
    万物在我，唯心唯意。
    念及此处，凌灵剑指挑起，凤求凰剑体上的死亡规则全部收束于棱石之上，展露出赤金色泽的本命仙剑投影。
    随着凌灵的心意，仙剑中光影凝聚，于剑体之外构成一幅旋转的星河，恍若自成一方宇宙。
    最中心处，一个金色人影盘膝而坐，双目微合，周边一切物质皆以其为中心。
    赤金剑影两面的九个篆文自上而下亮起，其形古拙，读作：“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
    初踏修行路，凤求凰为本命法宝之时，由剑心、剑意与精气神自然衍化出“道生一”三个字。
    元神出窍，阴阳和合之时，本命法宝抵达巅峰，剑身上有“道生一，一生二”六个字。
    三花聚顶，五气朝元之时，本命法宝晋为仙剑，剑身上有“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九个字。
    这段源于道德经中的话语在本命剑体上浑然天成，与凌灵的修行紧密相连。
    仙门易过，仙王难成。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最后四个字，是凌灵未来成就仙王境的总领，也是当前修行的指导纲要，同时，也是仙王五步的终极目标。
    无入世，无出世。
    没有统摄多元万物，自然无法明悟万物始终。
    这才是夏侯凰口中的机会。
    打造宇宙唯一的冥界只是一种手段，从来都不是目标。
    究其根本，凌灵的道，自然天成，是他修行初成之时，本命本我的直接照见。
    他是道，是一，也是万物。
    万物唯我。
    这是一种另类的“我思故我在”。
    于是，死的是谁，死了多少，一点都不重要。
    当我登临巅峰之时，一切都可以恢复。
    比所谓响指更彻底的恢复。
    如果还不能恢复，只能证明你还不够强！
    前行路上的一切得失计较，都是毫无必要的阻碍。
    凌灵的剑，从来不会为任何人停下。
    夏侯凰从来没有影响过他，反而不停地在他身后推动着他。
    三千年，养成了一个杀伐决断、凌厉无匹的剑道准仙。
    一个城市，一个国家，一个星球，乃至一个宇宙世界。
    没有本质的区别。
    说到底，他的心态比灭霸更加冷酷。
    “道”是无极，“一”是太极，“二”是阴阳两仪，“三”是阴、阳、阴阳合和三种状态。
    无极、太极、纯阴、纯阳、阴阳，五种状态，与凌灵的剑道相合，便衍生出了他最主要的五种剑道神通。
    九转纯阳剑阵，便是其一。
    对付阿斯蒙蒂斯，只是九转中的第一转，九九八十一柄。
    巅峰九转纯阳剑阵，以九九八十一亿柄灵剑凝聚成阵法，可将一个世界彻底炼化，以剑阵中一切物质为源，燃起至真纯阳之火。
    世界燃尽后，可从中点化出金乌。
    于毁灭中新生，这是造化之能。
    而凌灵还连仙都不是。
    这就是他的底蕴，之一。
    阻道者皆可杀，但那也必须要你自己有能力杀才是，否则这种话说出来就是笑话。
    缅怀片刻之后，凌灵放下手，死亡规则棱石再次绽放光辉，凤求凰重新恢复黑金之色。
    深吸一口气，凌灵的身躯变幻为琉璃之色，浑身筋脉经由多年淬炼且至今不休的强化已然呈现出纯金色泽，内里流动的辉煌灵力如同奔涌不断的雄浑江河，隐约间，虚空中也跟随着响彻起沉闷狂暴的滚荡之声。
    漫威没有明显的修为等级之分。
    谁能掌控的能量更多，谁的技巧、神通、法则更高级，谁就更强。
    这是更加浅显也更接近于本质的强弱划分。
    以实力影响范围为基础，同时也为更多人所熟知的，便可分为星球级，天父，单体宇宙，多元宇宙，全能宇宙等。
    现在的凌灵，寻常状态下在天父巅峰，接近单体宇宙。
    若是全力爆发，那还真说不准。
    打过才知道。
    伊戈在门口扭着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凌灵。
    他的眼里有惊讶，也有骇然。
    直到现在他才知道，凌灵居然不是人类。
    而且，那种气息与夏侯凰太过相似，以至于勾起了他的回忆，仿佛又看到那个金红身影，赤金仙剑，一人一剑，背后是遍布星河中的天神组尸体。
    这对师徒都不好惹，做间谍眼线，得罪了凌灵，未来的结局恐怕也不会太好吧？
    狠狠地打了个寒颤之后，伊戈收回目光，心中一时愁绪万千。
    ……
    阿斯蒙蒂斯的尸体被神盾局拖了回去，可以预见的是，在失去了头颅之后，他的尸体恐怕也逃避不了被肢解研究的命运。
    在史蒂夫的帮助下顺利完成了双重任务的猎鹰返回了神盾局。
    弗瑞接过猎鹰递来的一枚硬盘，道：“你去格林威治配合科尔森小队的工作，他们的任务和凤凰集团有关，一定要谨慎行事。”
    猎鹰目光一闪，点了点头，随后面色有些犹豫。
    弗瑞蹙眉：“有事？”
    “嗯，没错，这次任务我遇到了队长，正是在他的帮助下我们才能如此快速地完成任务，我在想我们是不是应该重新争取他。”
    弗瑞的眼神顿时凌厉起来。
    同时，他也是满心的无奈。
    美国队长的作用他又何尝不知道，那不单是一个强大的战力，更重要的是他的象征意义。
    可如今美国队长先是从美军退役，而后离开复仇者联盟，最终加入了跟美联邦和神盾局都明显不对付的凤凰集团成为一名雇佣兵。
    这样的表态已经够明显了。
    据说，美联邦已经在准备将那个二战美队主题的纪念馆直接取缔掉了。
    神盾局不为自己的脸面，为了金主爸爸考虑，对待美国队长的态度也要随之变化。
    说白了，这个弗瑞是假的，他的经验和手腕都不足以支撑他做得更多，况且他还要遵循真弗瑞离开前的交代。
    “山姆，那不是你应该考虑的事情。”弗瑞的语气很冷淡，那只独眼里也充满了警告之色。
    猎鹰神情恍惚，明显有些发愣。
    见状，弗瑞继续道：“关于史蒂夫的事情，我们有详细的考虑，至少在短期之内我们不适合再跟他接触，但是我们有理由相信，他仍然是那个胸怀大义的美国队长，我们和他天然就处于同样的战线。山姆，相信我，不会太久。”
    闻言，猎鹰重重点头，旋即转身离去，赶往英国找科尔森报道去了。
    弗瑞跟着起身，将房间所有玻璃全部封闭，直到再无一丝光线后，他将硬盘插入电脑。
    电子提示音响起：“您没有权限。”
    “修改权限，尼克·弗瑞。”
    “操作失败，权限不足。”
    顿时，弗瑞的脸色变了。
    “谁设置的？”再次询问之际，弗瑞眼中升起杀气。
    然而，得到的答案令他更加惊骇。
    “尼克·弗瑞。”
    第二天，弗瑞在光天化日之下遭受刺杀。
    一个带着银色铁臂的男人出现在他的视线中，最后弗瑞侥幸从地下逃走。
    不久后，一个样貌平平无奇的黑人乘飞机赶往纽约。
    ……
    地狱。
    墨菲斯托拿着三颗头颅重新拜会地狱领主，他还是那般趾高气扬，似乎是在刻意激怒那些老朋友。
    不过这一次，他没能如愿以偿地和那些领主打起来。
    那场战斗，想必这些地狱领主都有所感应，而阿斯蒙蒂斯的头颅出现，也直接昭示了战斗的结果。
    头铁的，大概也只是少数。
    数日后，凌灵接到了墨菲斯托的传讯，将第一次会面定在了三日后。
    之所以延迟时日，是因为家里来了客人。
    “托尼，你该回去了。”
    “可我才刚来。”
    “半天了。”
    托尼一脸幽怨地看着凌灵。
    凌灵无奈：“好吧，随你，不过你现在这样到底是为什么？”
    托尼懒洋洋地往沙发上一趟，瘫成一坨，有气无力地竖起两根手指。
    “第一，佩珀；第二，弗瑞。”
    凌灵对这个假的弗瑞丝毫不关心，于是问道：“佩珀怎么了？”
    “凌，说真的，我现在真的太痛苦了，偶尔我会突然反思自己当初任命她为ceo是不是一件错误的事情。”
    “呵，男人。”凌灵冷笑。
    托尼放下手臂，生无可恋地道：“她现在管得太多了，就连我每天吃什么都要严格控制，我已经快要忘了我最喜欢的汉堡是什么味道了。”
    “就这？”
    “当然不止！我把ceo交给她的初衷就是为了减少自己的工作量，可现在我总是会被以斯塔克工业的名义要求去参加一些无聊的宴会、派对和论坛，最重要的是佩珀会严格要求去参加，我叫主动错过都做不到。那些女人看我的目光就像是要吃了我一样，嗯，说起来她们真的很有眼光。”
    凌灵摇头不语。
    托尼：“你怎么了？”
    “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托尼脸色骤黑。
    凌灵又道：“我不反对你住在这里，但是请你务必不要打扰我，否则我会把你鼻子以下的部分全部埋在土里。”
    托尼挑眉：“嗯？你想让我吃土？”
    “你可以闭上嘴。”
    “我不能呼吸。”
    “你的鼻子看来只是装饰品。”
    眼看托尼还要再说，凌灵接着又道：“闭上你的嘴，从你踏进我的家门开始到现在就没有消停过，你的舌头肯定比你的方舟反应堆更厉害。”
    托尼抿了抿嘴，随后小声逼逼：“我以为只有那些女人知道。”
    凌灵倏地转头，目光似剑。
    托尼连忙抬手投降。
    凌灵半躺在一旁晒太阳，体外灵光闪烁。
    片刻后，托尼坐在沙发上左右挪动，如同屁股下有一把火，或是坐到了刀片。
    有过了一会儿，屁股与沙发的摩擦声修炼频繁起来。
    凌灵睁开眼睛，面目表情地看着托尼。
    托尼无辜地眨了眨眼。
    “我没有说话。”
    “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没有。”
    “我的别墅很大，你可以去别的房间，我甚至可以把这里让给你，我去别处也可以。”
    “凌，这样的话对我来说真的是一种伤害，我以为我们是最好的朋友。”
    凌灵坐直身子，摆弄着桌上的茶具，随意道：“看来你有事想求我。”
    托尼沉默了。
    凌灵笑了起来，“弗瑞让你来的？”
    托尼摇头。
    沉默少许之后，他叹了口气，缓声道：“凌，我知道你和神盾局之间的关系并不融洽，但这件事确实事关重大，否则我也不会突然放下我的研究项目，你知道那对我来说非常重要。”
    托尼指的是奥创。
    他又道：“我知道自己的能力，我没有足够的信心去完成这件事，或者说即便完成也会付出惨重的代价，如果我失败了，那后果将极其惨重。”
    凌灵淡淡地道：“我很忙。”
    托尼一本正经地看着凌灵的双眼，咬了咬牙，道：“凌，我请求你帮助我！”
    凌灵眼睛微眯。
    “你这么没诚意，我很难帮你办事啊。”
    托尼愣了愣，满脸茫然。
    凌灵白了他一眼，搓了搓手指。
    托尼立刻惊叫：“不是吧，你现在都快比我有钱了！”
    凌灵一脸嫌弃，“傻！你除了钱就没别的了？”
    闻言，托尼立刻抱起双手捂住自己的胸口。
    凌灵眼中顿时杀气腾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