境迁笑眯眯摇晃着身子，然后贴到柳鸢旁边，意思是学业方面受过柳科长的指导。
    柳鸢亲昵抚摸着这位乖巧又让人心疼的孩子。
    “如果不是锦鲤孤儿院，别说疗伤，我可能还没走出无法前往一线战场的心理阴影，做的回报只有这些。”
    “别太客气，孩子们把你当成一家人，你就是这个大家庭的成员了。”
    “嗯…”
    柳鸢的眼角隐隐有泪花。
    她的家人同为官方修行者，在战场上牺牲，原以为自己不会再有所谓的家庭，却意外来到锦鲤孤儿院。
    相比于柳鸢，李十三个人对于锦鲤孤儿院的归属感还没有她强。
    前往玉渊大学时说是要辅导境迁的功课，最后也由柳鸢代劳。
    毕竟这是凋零世界…离开的日子越来越近了。
    “哇！老板——！”
    楼梯转角飞奔出一道身影，那是寒假前来打工的小闺蜜。
    虽然十三农场已经聘请了五个小混混打点日常农活，还有一些原本的街溜子帮忙运输，但小闺蜜惊人的农产品功底实在是旁人无法企及。
    老农户看了得竖大拇指表示赞叹。
    小闺蜜回来将近一个月了，她不会去找青瓷或者其他人要工资，只敢在李十三这边蹭蹭。
    “别喊那么大声，你破喉咙跟杀猪一样，孩子们会给吵醒的。”
    “那我不喊了…”小闺蜜顿时乖巧，“老板，上次预支的工资我还给你了，能不能把这个月的工资早发我几天，我想在年前给家里人买点东西。”
    “好的。”
    李十三爽快答应，
    讲道理，小闺蜜勤勤恳恳跟着十三农场，完全可以多给她些钱。
    问题是凋零世界的小闺蜜没向正常世界那样，被林音书终极调教过，只是带过一阵子，给太钱又怕她乱飘。
    “呐，工资连带年终奖一并发给你了，自己记得存一些，对家里人好一点。”
    “3万b！”
    小闺蜜尖叫到一半，硬生生捂住肥嘟嘟的小嘴，表情很快变得害怕。
    “老板，你是不是要给我发这一笔钱，然后把我辞退掉，就是所谓的…断头饭？”
    “什么乱七八糟的，大过年的说话小心点，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嘿嘿，喂猪去咯——！”
    到孩子们起床的时间，锦鲤孤儿院渐渐变得喧闹。
    许久不见，他们丝毫不显得分生，一个个围在身边转来转去。
    李十三有点亏心，刚才从自建别墅区赶到锦鲤孤儿院的路上应该买点小零食的。
    幸亏顾封过年和一些商户往来，相互间得送点糖果、瓜子、蜜饯之类，车后备箱还囤积着小部分，此时刚好拿出来分。
    “不行呀！”青瓷像个正儿八经的孤儿院院长，“大家先去刷牙，早晨起来没刷牙不能吃东西！”
    打点完孩子们，青瓷指着楼上的房间，“小书生，赶了一晚上的路，你先去洗洗休息吧。”
    “嗯？房间不用先打扫一下吗？我这么久没回来住…”
    柳鸢在旁边不时笑出声，“李十三，青瓷一回来就打扫你的房间，每隔几天清理一次呢。”
    “老师——”
    李十三心中又是一份复杂的情绪，过一阵子要离开，该怎么跟他们道别呢？
    不过，眼下更重要的是和雪拉比聊聊，聊聊它在青瓷身上发现了什么。
    “我先上楼咯。”
    “嗯。”
    房间被打扫得一尘不染，就连被褥也洋溢着阳光的气息，显然近日刚晒过。
    梦妖出现在现实世界，顾婉宝宝这才跟着出来。
    先前李十三想让顾婉宝宝也见见顾菱菱，但不知为什么，她在靠近锦鲤孤儿院时拒绝了。
    看样子总归不是一个世界的人，顾婉宝宝想见的是正常世界的姐姐。
    习惯性放出烈焰马，确认房间安全。
    窗户边上是听歌的土龙弟弟。
    这些精灵都能帮忙翻译，李十三直接提出心中的疑问。
    “雪拉比，我们到锦鲤孤儿院门口的时候你就在留意青瓷，是不是发现线索了？”
    雪拉比对着梦妖一阵叽里咕噜，梦妖帮着翻译：
    那个女孩身上有一部分来自魔界的东西。
    “嗯？来头这么大吗？”
    李十三说完之后觉得自己的观点有点不对，魔界…好像还没人类自己造成的深渊禁区危险。
    魔界没有魔枭，也没有黑雾级别的魔素浓度。
    雪拉比一边思考、一边断断续续表述，梦妖捂住脑袋：
    老板，不行呀，它这一段表达太复杂了，我听不懂。
    梦妖虽然像个妈妈一样带着顾婉宝宝，但本身的心智没比小女孩成熟多少，得换个更有内涵的精灵来帮忙翻译复杂内容。
    天然鸟：当然是我雀神…
    “鬼盆栽，帮帮忙。”
    放出鬼盆栽，雪拉比又把先前的描述整合了一遍。
    大致的意思是青瓷的身体和灵魂像是由某种力量保护着，强行从魔界逃出来一样，对时空有着非常脆弱的敏感性。
    比如说，时空裂口未稳定时，仅仅距离边缘裂缝十米的脆弱纸张即便没被直接波及，也会因为时空震荡的余波而撕扯粉碎。
    相反，灵器材质的的建筑物只要没被裂空或者裂缝直接切割到，相隔十米的空间震荡不会对建筑造成伤害。
    修行者也一样，对于时空震荡的承受力比普通人强很多。
    青瓷各方面防御能力和修行者等同，唯独在时空震荡性上有着极为敏感而脆弱的特质。
    接触时空裂口之类的特殊现象太多，冰裂纹会持续蔓延全身。
    “最后呢？”
    雪拉比说完，负责翻译的鬼盆栽停顿几秒：
    老板，青瓷体表的冰裂纹是灵魂破裂的反馈，冰裂纹蔓延的临界点，她的身体和灵魂会化为碎片消失。
    李十三只觉一阵头皮发麻，想到正常世界的青瓷十之八九也有同等境遇，才刚安心两天的情绪又悬了起来。
    “有解决方法吗？”
    雪拉比像是想到另一件比较复杂的事情，再次陷入沉思，好半天才断断续续把感觉表达清楚。
    蔓延的冰裂纹不光是受到单纯时空之力的影响，似乎魔界残留着某个会让青瓷灵魂破裂的源头。
    开启的时空裂口距离那个源头比较近，冰裂纹就会迅速蔓延，距离远了几乎没事。
    雪拉比凭借些许蛛丝马迹，只能感知到此等地步，没法再做进一步的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