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课时间沉迷撩妹的下场就是——唐晓染忘记约家里的司机了。
    走到校门口之后，她在打车和坐地铁之间抉择了半分钟，最后很接地气地选择了坐地铁去萧时歆的公司。
    不知道为什么，经过了大哥那天晚上的事情之后，她现在觉得公共交通非常有安全感。
    尤其是塞上耳机，随手打开手机电台，发现又是国际新闻频道的时候，她就觉得自己最近被害妄想症倾向有点严重。
    她就这样一边在心底戏多地吐槽自己，一边走向旁边的地铁站。
    然后在走进车厢之后很绝望地发现，自己竟然无意识地在分辨耳机里那一串串英文的内容。
    一旦听懂了些许意思，大脑就会不自觉地继续追逐接下来的片段。
    站在熙熙攘攘的地铁车厢里，她盯着窗外走马灯一样迅速闪过的广告牌，在心底恨恨地对自己摇了摇头。
    唐晓染，你变了，你变得那么装逼。
    居然在这种时候学英语？？？
    ……妈的，到底是谁把学霸之魂传染给她的？
    就在她听着地铁报站，偶尔听听耳机里讲的时事新闻的时候，到了一个换乘站，瞬间涌进来大批的乘客，将原本就拥挤的车厢直接变成沙丁鱼罐头现场。
    唐晓染原本倚在一根扶手柱上，现在只能艰难地抬手去够头顶的扶手，并且还得低头去找空间搁置自己无处落下的右脚。
    太、太艰难了。
    是时候治治自己这个被害妄想——
    【少爷，外卖送到，任务完成。冒昧地问一句，她出事了，唐先生那边不会生气吧？】
    一句略有些沙哑低沉的男声在她脑海中响起，明明说话的人刻意模糊了嗓音，那声音却清晰地能压下她耳边听的新闻声、地铁行驶的声音、车厢里说话的人声……
    清楚到，让她如坠冰窟。
    她强忍着心底发颤的感觉，想要看到底刚才是谁不小心碰到了自己，可是抓着扶手的人实在太多。
    以至于看向周围的时候，感觉哪个都像凶手。
    地铁又到了一个站。
    她迫不及待地往车门的方向走，不断地低声说：“不好意思，请让我过去……”
    快点，让她逃开这个地方。
    直到一路跑出了地铁站，直到站在离站台几十米远的地方，她站在原地，额角发间流下一滴汗，不知是被吓到的冷汗，还是刚才一路跑出来的。
    她扶着膝盖，不管路人投来的目光，原地深呼吸，却始终很难将投进心底的那块冰给融掉。
    融不掉，捞不出来，只能看着它直直地往下落，落到更深的地方，让她感受到无边的冷意。
    原先的好心情早不知被驱赶到哪里，她有些崩溃地、毫无形象地蹲在原地，十指没入发间，将头发往后捋了捋，又收回手，撑着脑袋在想：
    刚才遇到的那个，是上辈子给她送过外卖的人吗？
    少爷是谁？
    唐先生……是、是小叔吗？
    乱七八糟地想了一堆东西，把注意力慢慢移开，感觉自己稍微好点了，她才重新站起来。
    这边是条绿树成荫的人行道，旁边栽着一行绿植，周围工整地设计了一圈座椅式围栏，她慢慢地走到绿植边，坐在那里发呆。
    唤醒她神游状态的是萧时歆打来的电话。
    “我的快递怎么还没到？”女人开口的声音清清冷冷，问出的内容却让唐晓染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她收敛了心情，看了看周围，不久之后为难道：“呃，你的快递好像……迷路了。”
    萧时歆：……？
    “现在在哪儿？”萧时歆问道。
    “不知道诶，我坐地铁下错站了，我看看啊，我在……经、贸、大、厦。”她虚着眸光，看着远处地铁站台出入口，把上面的字一个个地念出来。
    “啊我知道怎么走，我现在过去，歆姐你再等我一下。”反应过来自己的位置之后，唐晓染从原地站起来，往萧氏集团的方向走。
    挂了电话之后，萧时歆看着手机，皱了皱眉头。
    而唐晓染则是立刻拨了另一个号：
    “喂？大哥，我们这边最有名的安保公司是哪家？我要请保镖。”
    她的表情严肃又认真。
    “我感觉有人要害我。”
    唐晓璋：……？？？
    第36章 重生之后的第三十六天
    办公室的门被人轻轻敲了两下, 未等到室内的人允许, 便被推开。
    唐晓染面上看不出异样, 甚至步履故作轻快地踱到那张黑得深沉的办公桌前, 十指按在桌上，张口欲言。
    自她进来开始就坐在座位上没动弹的萧总, 仿佛头顶上长了双眼睛似的，几乎就在唐晓染启唇的瞬间, 恰到好处地cha了一句：
    “发生什么事了？”
    唐晓染：“啊？”她眨了眨眼睛, 好似全然没反应过来对方所说的内容。
    这时, 萧时歆的下一句递了过来，狭长漂亮的眼眸随之抬起, 那道恍若能看透人内心的目光便让对方霎时间被定在原地：“刚才你大哥打电话过来了。”
    唐晓染好似一只被捏了嘴的ji仔, 徒劳地张了张自己隐形的翅膀，半天没说出合理的狡辩。
    大脑飞速转动，脑浆都快要被蒸干时, 她终于眼睛一亮，正要开口——
    “编好了？”萧时歆手里的钢笔往文件上一放, 人往座椅上一靠, 简简单单的一个动作, 举手投足间透露的那股对全局的掌控感却对她造成了十足的压迫。
    明明从高度上来说，唐晓染是站着的那个，给压力的人也应该是她。
    实际上，从萧时歆扔笔的时候，她就忘了自己要说什么了。
    只能囫囵地吐露出实话：“没、不是, 我……可能就是我想多了，所以才问问大哥有没有合适的安保公司，没什么事情的。”
    安保公司？
    比起唐晓璋，萧时歆的身家意味着她对这个行业会更加熟悉。
    唐晓染距离她所说的时间，整整晚到了一个小时。
    一定是她来的路上发生了什么。
    她还想开口问，说出实话的女生却在短暂的沉默里，咬了咬下唇自我纠结了一句：“大哥干嘛要给你打电话啊……”
    自家大哥什么时候变成嘴这么不牢的人了，还是说，就这么快把歆姐当自家人了？
    萧时歆没说话，只是面色平静地与她对视。
    几秒钟之后，唐晓染的表情渐渐变得不可思议，而后几乎是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她：“萧时歆！你居然诈我？”
    你你你！情人与情人之间最基本的信任呢？？？
    对于她的质问，萧总不置可否。
    只是——
    “叫我什么？”她身体前倾，双手手肘支在桌上，放缓了语气，唇角略略往上提了下。
    唐晓染气鼓鼓，双手环胸，不想改口。
    不仅不改口，还故意多喊了几声：“萧时歆，萧时歆，萧时歆……我跟你说你完了，你刚才对我幼小的心灵造成了巨大的伤害，你完了你。”
    萧总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细眉一挑，对她的威胁无动于衷。
    并且觉得最近某位小朋友越发嚣张，都敢反过来威胁她了。
    如果不是她不得以过着佛系生活，她一定会好好和晓染‘讨论’一下有关她的称呼问题。
    不由自主地想到那些不该想的事情，萧时歆有些走神，不过很快就通过几次漫长的深呼吸，让自己的注意力回归。
    “说吧，什么事情。”转移话题的招数在这里并不好使。
    唐晓染当然不愿意说，一方面是开挂这个不好解释，另一方面是她不想让萧时歆牵扯进自家这个大泥坑里。
    所以她绕过桌子，直接走到了萧总的身边，在她转身过来的时候，俯身抱住她的脖子，用撒娇的声音哼哼唧唧地说道：
    “歆姐，我好喜欢你呀~”
    过了这么长时间，萧总发现自己居然还会因为这句话，导致心跳错乱一拍。
    她定了定神，抬手想把人推开，认真说事。
    但是一旦她用上点力，唐晓染就会察觉到似的抱得更紧，不仅抱得更紧，那甜蜜的糖还一句句地快速往她耳边冲：
    “特别特别喜欢，你就是我的整片天空，是我生命里闪耀的小星星——”
    萧时歆耳朵尖都红了，脸上的表情又恼又羞，抿着唇执着地去掰开她的手，又不舍得太用力，结果只能是画地为牢，自己将自己困在这个甜言蜜语的陷阱里。
    “唐、晓、染。”她一字一字地开口，但那平时听着让人背后发凉的点名般的声音里，仿佛也被那羞赧给混入了，杀伤力都少了大半，更像是被爱人打了直球之后无法应接的，手忙脚乱之下的恼羞成怒。
    唐晓染迅速地侧过脑袋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应得很干脆：“欸！”
    “现在不说，我也不会忘记这件事情，你这样做……”根本没有意义。
    后面的话至于一声响亮的‘啾’。
    是唐晓染在她另一边脸上又亲了一下的响亮声音。
    随后，这人就好像亲上瘾了一样，细细密密的，轻柔的吻落在她的脸上。
    几乎让她应接不暇。
    勉强稳下来的心思，刹那就乱了。
    唐晓染一边心满意足地任意欺负萧总，一边得意洋洋地想道：计划通。
    她停下动作，半眯着眼睛看向眼前的人，那股志得意满的嚣张充分从她的目光里满溢出来，甚至于全身上下的毛孔都要透出‘嚣张’二字。
    萧时歆极为缓慢地眨了眨眼睛，与她拉开距离之后，瞧见她眼底遮也遮不住的笑。
    眼里那片纯黑色的世界里，好似有一层阻碍瞬间无声破碎，崩溃得在原地再寻不见，徒留下背后挡的严严实实的情绪，彻底暴露在世间。
    在唐晓染即将站直身体的时刻，她原先搁在扶手上的右手一抬，反手将人勾了回来。
    另一手适时地在她下颌处轻轻托了一下，双唇却以和这温柔力道截然相反的力度压了回去。
    唐晓染被扯得猝不及防，从未设想过萧时歆还会有主动的一天，故而直到唇上温度传来，脸上的表情还是懵的。
    怎么回事，她在做梦吗？
    ……萧时歆主动亲她了？？？这是真的萧时歆？？？
    事实上，萧时歆不仅主动亲她了，而且这个吻的存在感强到让唐晓染下一秒就无暇分心。
    喜欢的人突如其来的主动，让她只顾得上一手按在萧时歆大腿上，另一手按着冰凉的桌面，借以稳住自己的身形。
    然而在许久之后，唇齿间几乎要让她融化的温度，让她恍惚以为自己都跪下了。
    柔软温热的唇碰上来，是唐晓染想象中的感觉，甚至比她想象的更好。
    一开始只是缠绵的厮磨，却在她想也想不到的时刻，舌尖一声招呼不打，骤然闯入。
    “唔、歆……”唐晓染的呼吸突然一顿，惊喜来的太突然，一瞬间都要吓到她。
    心跳在鼓膜里敲打如雷，呼吸都忘了，而唇舌间被对方抵住的触感又愈来愈清晰。
    鲜少被允许触碰的深处被这样寸寸探寻，模模糊糊地，让她总有种难以言喻的羞耻感，混合着心理上传递过来的因为亲密接触而产生的快乐，让她几乎无法组织理智和对方进入实力相当的拉锯战，不多时就丢盔弃甲，任由对方掠夺。
    甚至还不由自主地发出丢脸的呜咽声。
    大脑皮层里恍恍惚惚地冒出投降的哀鸣——
    不、不行，要呼吸不过来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抱到对方的腿上，以至于原本按着萧时歆大腿的手挪到了对方的肩上，而仍旧贴着桌面的手，灼热的温度几乎把底下的那块坚硬从冰冷染成温热。
    她条件反s,he地要去推萧时歆的肩膀，艰难地想要从这片从无声温柔转瞬化为狂风暴雨的海洋里游出来，否则下一秒定会溺死在里面。
    眼睛迷蒙地睁开，眼底盈着生理x_i,ng刺激泛上来的shi润，shi漉漉的深棕色几乎无法聚焦面前的人。
    也根本无法看清对方眼里的掠夺与解除理智后的偏执。
    “歆唔……”唇缝里溜出的话语里满是求饶的味道。
    ——歆姐，让我换口气再继续吧？
    萧时歆听见了，喉间一紧。
    直到感觉到唐晓染身不由己推着自己的力度变大，才终于如她所愿地松开，只用手扶着她的腰，担心她会往后倒。
    线条完美如雕塑的食指在对方已变成嫣红的下唇上擦过，将那晶莹的痕迹抹去，萧时歆抵着在喘息的人额头，低着声音，用不容人拒绝的语气说道：
    “下次，不许这么勾引我。”
    “否则——我绝不会再这么轻易放过你。”
    明明应该是温存之后的情话，唐晓染却听得脊椎骨霎时间蹿上来一道凉意。
    萧、萧时歆认真的。
    她绝对说到做到。
    她愣愣地看着萧时歆，看着对方拧着眉头，然而黑色的眼睛又像择人而噬的黑洞，下一刻就能将自己整个吞进去，半根骨头都不吐一样。
    萧时歆闭了闭眼，将她更多探究的视线挡在外面。
    一时间竟然好像十分疲惫。
    唐晓染不知所措地坐在她腿上，脑海里还停留在对方刚才那跟撕了羊皮的狼一样的表现上。
    半晌才轻轻地又抱了上去，将下巴搁在她肩上，慢慢地应道：“好。”
    心底却仍有余悸：
    妈耶，刚才那样的萧总，我……我我我压、压不住啊！
    至于下次？
    ——再、再议吧。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唐晓染：在唤醒萧总狼x_i,ng的边缘试探jpg
    ——
    我我我要恢复日六千，我不管！我就是要码字！放开我！我要当劳模！就算这周每天去医院检查我也要当劳模！
    下面是跪着给爸爸们递茶的霸王票感谢时间：
    ps：今天的票票是我感谢起来最短的票票，然后我想说，你们这些说好让人家休息不要c,ao心文的都是大骗子，哼，才三千两天，你们的票票榜就这—么短！敲黑板！没错，我不是针对某个人，我是说在座的各位！都！短！只有我粗且长_(:3」∠)_
    第37章 重生之后的第三十七天
    在唐晓染为事情真相忙碌的时候, 她的家人同样也没有闲着。
    刚从团委的办公室出来, 模样俊秀的青年就加快脚步往外走。
    如风的身影穿过走廊, 走到门口, 直直往附近的校门口而去。
    站在校门外的马路边，他空余的一手下意识地解开了脖子附近的纽扣, 摸出手机，给刚才开会时一直在震动的那个号码打了回去。
    没给对面开口的机会, 唐晓煜迅速开口问道：“查出来了吗？”
    那边不知是个什么环境, 周围时不时响起摩托轰鸣声, 说话基本靠吼，以至于唐晓煜在他开口的瞬间就将噪音源挪开：
    “哎呀你煜少托我查的事儿, 我肯定不能掉链子啊——查出来了, 就刹车被人动了。”
    “诶你这是得罪谁了？故事说出来让兄弟我高兴高兴呗。”那人说话没个正行，虽说查出来结果的时候还替唐晓煜捏了把汗，但是这会儿话一出口, 怎么听怎么透着欠揍的味儿。
    唐晓煜心里有了数，回他的话同样不客气：“一个刹车查了半个月, 看来你真的是非常努力在查了——不知道的以为你把我车拆完改装了呢。”
    突然被拆穿摸鱼的事实, 那人脸上顿时有些挂不住, 哪怕隔着电话也觉出一层心虚。
    “哎呀我这边突然有点事，煜少我们改天再聊啊，有什么事你再跟我说，我先挂了——诶对，车给你修好了, 你看什么时候过来提。”
    唐晓煜：“……”出息。
    他挂掉电话，有一搭没一搭地将手机在指间翻着，像是在把玩一张硬纸片。
    刹车？
    啧。
    正在他思考这事情的时候，唐晓染给他来个通电话。
    “我打算请几个保镖，你要不要？”
    什么？
    唐晓煜想象了一下请了保镖之后的出门场景，脑子里闪过的全是某些电视剧里富二代出门的排场。
    ——就很特么智障。
    仿佛知道他在想什么，唐晓染在他诡异沉默的当口，无语地提醒了一句：“醒醒，你看你姐长的像智障吗？”
    “……我就不用了，不过唐晓璋肯定很需要——那天晚上他那辆车被人动了手脚。”
    “猜到了。诶你还是也来一套吧，这公司有个全家福套餐，可以打折啊，就这么愉快决定了。”唐晓染扬着语调挂了电话。
    唐晓煜：“……喂！喂？”
    他才不要什么全家福套餐好吗！
    这公司怎么回事啊？？？
    一家人，就要死得整整齐齐的吗？
    ……心好累。
    下午五点半。
    唐家小别墅内。
    黑发青年目光平平地与站在跟前的女生对视。
    女生冲他露出个甜美的笑容，头顶发箍上的蝴蝶结十分可爱，可爱到和此刻整个客厅的画风都格格不入。
    唐晓煜的视线在她身上上下快速一扫而过，在蓝色的女仆装、白色丝袜、黑色小皮鞋上略过以后，木着脸看向不远处的唐晓染。
    指着自己跟前这位可爱的女生，问她：
    “这是……怎么个意思？”
    他不是回来挑保镖的吗？
    还是说他太瞎，其实站在他跟前的是位职业素养特别高的女装大佬？？？
    他的目光又怀疑地从对方的细胳膊细腿上走了一遭。
    唐晓染的表情忽然就非常一言难尽。
    她是真的没想坑弟的，可是——萧时歆忘了告诉她，这家保全公司换老板了啊！
    一想到签合约时候遇到的事情，她都开始怀疑世界。
    “全家福套餐，买十送一，我是那个一，你好。”没等唐晓染开口，女生清脆的声音就在别墅内响起。
    唐晓煜觉得这件事吐槽的点太多，回头看着她，半天只无语地问出一句：
    “买十个保镖送一个女仆？”
    “对啊。”他面前的女生微笑着回道。
    唐晓煜：……？？？
    你们公司拉皮条的吧？？？
    他伸手捏了捏鼻梁，闭了闭眼睛再睁开，同样深棕色的眼睛看向唐晓染。
    “咳咳，事情是这样的。我今天问你要不要保镖……你不是说……不需要吗……”对着自家弟弟无动于衷的眼神，她越说声音越低。
    哦，不需要保镖你就塞给我一个保姆？
    “你找的哪家公司？”他努力让自己开口的语气变得心平气和。
    究竟哪家公司能这么不靠谱？？？
    “你听我说，这家公司它真的是业内知名度最高的公司，而且国内富豪也有很多跟他们签的长约。”
    之所以画风这么不严肃，完全是因为——
    “就是最近吧，他们老板换了人，新老板想开拓一下家政市场，所以……嗯……如你所见。”
    唐晓染看了看他旁边的那个女生，视线转回他身上，尽量挑着重点给他解释。
    唐小弟从头到尾只听出了三个字：不靠谱。
    而且为什么唐晓染他们就配的是正儿八经专业人士，平常还根据他们出行自动在周围分布。
    到了自己这儿，就成了……e……
    这落差是不是太大了？
    “算了，你留在家也行。”唐晓煜想，反正就当这个公司老板最近抽风，送一个家政服务人员也不是什么大事。
    结果他话音刚落，女生就睁大了眼睛，摇了摇头：“不，我要去你们学校看看。”
    唐晓煜……唐晓煜继续瞪她姐。
    唐晓染心虚地装作没看到，转头和自己跟前的队伍负责人继续说明情况。
    “你不是……家政服务人员吗？”
    还能这么任x_i,ng的吗？你们公司老板呢？
    唐晓煜往沙发上一坐，伸手扯过旁边的抱枕，深觉今早在听到唐晓染这个提议的时候，就应该不顾一切的阻止她。
    ……啊，好想退货。
    “可是我现在什么家务也不会啊。”女生眨了眨戴着美瞳的深灰色眼睛，回的相当无辜。
    唐晓煜：“……”
    穿成这样果然是卖萌的。
    “唐！晓！染！”他咬牙切齿地喊某人名字，揉着抱枕的力道几乎能把里头棉花给搓出来。
    “诶诶诶，听到了。这样吧，明天你可以来我教室蹭课啊，我还可以带你逛学校。”唐晓染听见他爆发边缘的声音，赶紧过来试图把这位可爱的小姐姐拉到自己这边。
    “换一家公司吧。”沙发上的男生木着表情说道。
    唐晓染赶紧对他摇头，不停地对他打眼色。
    可惜，这个状态下的唐晓煜根本接收不到。
    他的话一出口，唐晓染面前的高大男人，也是在场唯一一个穿着黑西装，看上去最像这行从业人士的男人，从手头的资料中抬起头来看着唐晓煜。
    从这人开始，其余的九个男人也齐刷刷的调转视线，静静地注视着他。
    唐晓煜被看的差点跳起来。
    ……咋、咋回事？不是，这眼神什么意思？
    不合作就得死吗？？？
    “你确定吗？可是我们都还没开始工作。”问他的是一直保持职业微笑的，在他附近的那个穿女仆装的女生。
    唐晓染秒速接话：“我觉得还是过段时间再看看吧。”
    唐晓煜靠在沙发靠背上，仰头看着天花板，闻言翻了个白眼，慢吞吞地拖长了语调：“我只是突然觉得吧……我们这个小康家庭，其实也用不太上这么高端的保全服务，所以呢——”
    他坐直身体，然而原先离他有一定距离的女生不知何时走到他面前，差点给他吓一跳。
    “所以你还是想退货？”女生终于舍弃了自己的淑女造型，双手叉腰，俯身和他对视，开问道。
    唐晓煜面无表情地和她对视，还没开口，就看到眼前这人倏然一弯唇，不是之前的可爱和温柔，笑意里透出一股凉意。
    “请问，你对我们公司的服务有什么意见？”她深灰色的眼睛盯着面前的青年，黑色的眼线明明画的是可爱的圆轮廓，却遮不住她此刻眼底透出的锋芒。
    在唐晓煜莫名其妙的表情里，她微微一笑，自我介绍道：
    “忘了说了，我就是本公司新换的老板，楼清颜。”
    唐晓煜：“……”
    “哦对，虽然家务我什么都不会，但我自学了毒理学和药剂学课程，所以——”她的笑容里带着的那股邪气让唐晓煜看到了扑面而来的恶意。
    “您确定真的不需要跟我们合作吗？”
    唐晓煜：“……”这是威胁吧？这他妈是威胁吧？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生活在社会主义和谐社会——
    他拿出手机问了一下自己那些消息灵通的朋友，楼清颜到底哪位。
    五分钟之后，他看着一堆“据说”后面跟着的关于她爸当年那些让人闻风丧胆的传闻，陷入一片死寂。
    “对不起，你们请继续。”唐晓煜再也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面对这个世界。
    虽说谁都是个小公举，但他妈眼前这是个真公举啊！
    夜晚。
    唐晓璋下班回家，看到沙发上摊开的那张一动不动的大饼，问旁边的唐晓染：
    “晓煜怎么了？”
    唐晓染不紧不慢地捧着自己的n_ai茶喝了一口，不知道为什么，当有人受到和自己一样的惊吓时，她就会变得异常淡定。
    “就……受了点刺激吧。”
    唐晓璋：……？
    趴在沙发上不想动的唐晓煜：
    别说话，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请保镖却差点惹到黑se会是什么样的体验？
    唐晓煜选手：“就很想死。”
    楼清颜【 袖子】：“我帮你啊。”
    唐晓煜：“……不了谢谢，我自己来。”
    第38章 重生之后的第三十八天
    唐晓璋带着一个漂亮的外校女生来上课的消息, 很快传遍了整个管理学院。
    据说他们班热爱在一切会议和集体活动上互相掐的班长和团支书, 已经短暂地达成了和解——有人在食堂看到她们俩居然坐在一张桌子上, 亲热友善地共进午餐。
    “为什么他们都在看我？”坐在阶梯大教室里, 楼清颜今天穿的没有昨天那么夸张，妆容也清淡了很多, 却更突显她本人的气质与容颜，成为一道格外清新的风景线。
    唐晓煜在临时做课前预习, 视线飞快地略过书本上的内容, 心不在焉地回答：“因为你美。”
    “谢谢夸奖。”她自觉相当有礼貌地道谢。
    之后, 楼清颜想，可能是这个班里的人都互相认识, 所以陌生的自己显得格外突兀吧。
    找到原因之后的她就不太在意这些目光了, 也就更没兴趣去分辨男女生看向她的眼神差异。
    这次上课的是个老教授，明明教的是马哲这种课程，偏偏又很喜欢随机点学生起来, 问问人家他刚才讲的内容是书本上的第几章。
    在上课铃响起的前一分钟，唐晓煜放下了划重点的笔, 悠哉地往椅背上一靠, 玩起了手机。
    楼清颜托着下巴坐在那儿, 感受这种在阶梯大教室里和一堆不认识的人共同上课的感觉。
    “这一排第六位女生，你起来回答一下。刚才我举的例子，怎么用矛盾论来解释？”洋洋洒洒讲了一堆之后，老教授的脚步慢慢地，停在了楼清颜那一排的最前方。
    全班人的视线都非常统一地移到了她身上。
    包括唐晓煜都放下了手机, 打算把自己桌上摊开的课本挪到她面前。
    老教授点完名之后就低头看着手头的书，老神在在地架着眼镜，等着这位被点到同学的作答。
    众目睽睽之下，楼清颜十分镇定地用手指戳了戳旁边的唐晓煜：“叫你呢。”
    唐晓煜：“……？？？”
    你是觉得我像数学不好还是自我认知有障碍？
    半晌之后，老教授疑惑地从书本上挪开目光，不解地开始点着行数往后数，以为自己刚才喊了个空号。
    楼清颜面无表情地站了起来，在女生们看戏、男生们鼓励的目光里，不紧不慢地开了口：
    “不好意思，教授，我刚才在想答案。”
    她的视线慢慢地往唐晓煜用荧光笔标好的重点上挪。
    飞速地用视线扫完一遍之后，她的下一句恰到好处地接上了之前的停顿：“但是我看了看唐晓煜同学刚做的回答，觉得他的思路实在是非常ji,ng彩，导致我已经忘了自己的思路，不如大家一起听听他的作答吧？”
    唐晓煜目瞪口呆地抬头看着她。
    被这一招不要脸的祸水东引、过河拆桥给惊到窒息。
    楼清颜很淡定地和他对视：别挣扎了，怎么都是你。
    课间。
    唐晓煜表情痛苦地和这位大老板商量：“你去唐晓染的课上，一样可以感受我们学校的氛围啊！”
    有什么区别？为什么就逮着他一个人欺负？
    楼清颜抿了抿唇，不是很想告诉他，因为唐晓染的课大多是小班教学，自己早上刚被一节古代汉语塞了满脑袋的‘平平仄仄平平仄’，实在不想在那里挑战魔音绕耳还不能睡的感觉。
    “这不一样。”她模棱两可地说道。
    唐晓煜：“……有什么不一样？”
    “我就特别喜欢看你这副，明明很想打死我，偏偏又不能动手的样子。”楼清颜拖着语调，慢吞吞地回答道。
    唐晓煜抬手捂脸。
    半分钟之后放下了手，面无表情地说：“行，我知道了。”
    互相伤害模式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