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地下室，佩珀，到这边来，我需要你的帮助。”
    电话另一头，托尼又重复了一遍，吩咐小辣椒直接下楼。
    阿富汗事件告一段落，但托尼还远称不上是回归正常生活。
    这几天他一直把自己关在实验室。
    没办法，新一代的方舟反应堆需要快一点研究出来。经历了一场大战，托尼不确定这个在山洞里临时组装的能源核心还有多少的可靠程度。
    说不准某天他就会因为失去能源而心脏骤停。
    那可真是拧螺丝界的猝死第一人。
    何况还有伊森提醒的钯元素侵蚀问题……
    托尼挠挠头，感觉到了事情的棘手。
    或许这次，他一个人会来不及……
    另一面，小辣椒顺从地走向地下室。贾维斯控制的门禁系统自动放行。
    “伸出来，让我看看她们。”
    托尼握着反应堆的磁通道线圈，打量了下小辣椒的手掌。
    “哦，很小，很精致。”
    “我需要你帮个忙。”
    托尼满意地点点头，招手示意小辣椒快点过去。
    “哦！天哪！这是什么东西。”
    怪不得，他昨晚还穿着背心！
    自从阿富汗回来之后，小辣椒还是第一次见到托尼赤身裸体的样子。
    她发出一声惊呼，按了按大腿根部，有些紧张地靠近托尼。
    “没什么大不了的，一个简单的维生装置。”
    托尼向小辣椒展示着手里的新反应堆，打消了她的疑虑：“这个是新的，将在未来的一段时间里维系我的生命。”
    “不过现在，我要换升级版的。有一些小问题。”
    “什么问题？”小辣椒说道。
    “这个装置下面有条暴露的电线接触到了槽壁，造成了一定程度上的短路。”
    “那你要我做什么？”
    托尼将胸口的反应堆拔出，上面满是粘液，看上去有些恶心。
    “把这个放在桌子上，没他什么事情了。我想让你把手伸进去。对就是这个洞口，轻轻地把电线取出来。”托尼甩了甩上面的液体，然后将反应堆栈交给小辣椒。
    “这个安全么？”
    小辣椒说道。她用两只手指拿住反应堆，丢一样地把这个零件放在了桌子上。
    托尼说道：“安全。这就像是《手术》，你只要不让电线再碰到槽壁就行。否则，就会发出哔的一声。”
    “什么手术？”
    “不用介意，这就是个游戏名字。”
    “好吧。”
    毕竟是准男朋友，小辣椒没有推辞。
    如果托尼没有出事流落到阿富汗的话，没准两人现在已经正式确定了关系。
    不像现在，始终差一层窗户纸。
    因此，她紧抿住嘴唇，虽然内心满是抗拒，但仍旧表情狰狞着将手伸进了洞口。
    “哦！这里都是脓液。”
    糟糕的手感让小辣椒轻声尖叫起来。
    托尼淡定地说道：“那不是脓液，而是装置自带的无机原生质。所以准确地说，你还没有把手伸进我的身体。”
    “但是这玩意很臭。”
    小辣椒尖着嗓子说道。
    “是啊。这很简单，就只要想象成机油就好了。”
    “注意铜线，摸到了么？”
    托尼语气轻松地安慰道。
    有他体内那股能量作用，托尼真的不怕自己有生命危险。
    “嗯嗯，摸到了……”
    “拔出来。”
    手掌在托尼胸口不断搅动，小辣椒摸到了导线的末端。
    那应该是导线吧……
    其实小辣椒自己也不是很确定。
    不过，手插那么深真的没有问题么？
    这一胡思乱想，小辣椒小手瞬时就是一抖。
    “哦哦哦哦哦。”
    托尼发出一阵意义不明的呻吟。
    胸口的碎片失去磁力吸引，重新向着心脏方向移动，感受着电疗过程中特有的肌肉震颤频率，托尼连忙告饶；“搞快点，亲爱的。”
    “咔哒！”
    小辣椒急得额头都冒出了汗，也顾不上手上的粘稠，握住线头就是往下一按。
    大力出奇迹。
    白色光芒亮起，托尼抖索了一下，吐出一口气。
    “这不难，对吧？是不是很有意思？好了，剩下的我来吧。”
    小辣椒呆滞地点点头。
    直到亲手伸进托尼胸口，她这才知道托尼身上的伤口有多深。
    她又是心酸又是害怕，一边强自镇定，一边直喘粗气。
    “托尼？你还好吧？”
    “当然，我感觉很好。”托尼说道。
    “永远，永远，永远不要让我再做这样的事情了。”
    小辣椒笑骂道。她这时候才敢重新大声呼吸。
    “可我的身边没有别人了。而且这样一来……”
    托尼挺了挺胸口，柔声说道：“我就能知道你的感受。现在我们一样了。”
    “哦，托尼。”
    小辣椒轻轻拍了一下托尼的肩膀。她的胸口也有一个维生装置，同样出自托尼之手。这样简直就是在说，托尼是为了她才在胸口弄了个大灯泡。
    明知道这是鬼话，但小辣椒心下却是一甜。
    两人深情对视，直到小辣椒有些受不了衣服包裹下的温度。
    “这个你要我怎么处理？”她举着反应堆的旧零件说道。
    “那个……砸了，或者烧掉。”
    “你不想留着么？”
    小辣椒小心地避开零件上的粘液，转头问向托尼。
    “佩珀。人们说我全身都是坏毛病。但……念旧肯定不是其中之一。”
    好吧……
    这也不是托尼第一次拒绝她的好意。
    小辣椒低头想道。手里的反应堆零件仍旧散发着耀眼的光芒。
    “吱吱。”
    笨笨抬起的机械手臂突然下降，落到小辣椒的身旁。
    “……”x2
    “好吧。我明白了。”
    感谢笨笨小可爱的拆台！
    小辣椒像是找到了什么珍宝，小心翼翼地收起了发光的零件，开心地咧开嘴笑道。
    哼！
    托尼冷哼一声，却也不阻止小辣椒，把零件回收回去。
    等到目送小辣椒离开，托尼一巴掌拍在机械手臂上：
    “笨笨，过来！”
    “我桌上这堆乱七八糟的东西是怎么回事，全部丢到垃圾桶里……”
    “再有下次我就把你也丢进垃圾桶里。”
    还没有进化出高级智能的呆萌机械臂缓缓转头听训。
    话虽如此，维生装置第一次成功升级让托尼看到了希望。
    他的心情很是不错，短时间内终于不用再担心自己的身体。
    先到外面活动一下！
    托尼想到就开始行动。
    下午，他先是到医院看望了下伊森，然后用卡罗尔留下的量子通讯器联系上了张力。
    此时张力刚飞进太阳系，明天就能回到地球。
    这一晚，托尼睡得很是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