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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章千狐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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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三木指着外面的那座山道:“那座山叫千狐坟。那年,我爷也不知道怎么想的,非要去千狐坟边上盖房子。”
    千狐坟在我看来就是一座大土包子,村里人都说:土包子下面埋着千只狐狸,阴气太重,靠着千狐坟盖房子,上不了梁。
    我们村里百多户的人家,就没人敢往千狐坟边上凑合,说是千狐坟上怪事儿太多,往那边去,说不定会撞上什么东西,更别说盖房子了,谁也不敢守着千狐坟安家。
    我爷带人起地基的时候,就有人劝他,千万不能在这儿盖房子,千狐坟边上动土容易招祸,可我爷不听这些,执意要把房子盖在千狐坟边上。
    我爷给房子上梁那天,全村人都跑来看热闹,就连我爷雇来的瓦匠都发懵,上个梁怎么这么多人看热闹?
    那天我看见我爷,用刀把在大梁上连着劈了三刀,喊了声:“起梁!”那几个瓦匠就把大梁往房上弄。
    等他们要落梁的时候,那大梁明显颤了一下,眼看着就要往地上掉,上梁的人脸都吓白了,我爷站在下面咳嗽了一声,那梁又稳了,稳稳当当的落在房上。
    我爷不但把梁上上了,还盖了三间瓦房,把村里人的脸抽得不轻。弄得村里人都不爱搭理我爷,我爷也不在乎这些。
    我家搬到千狐坟之后,我爷没事儿就往千狐坟上跑,可他却不许我往千狐坟那边去,还特意在我家边往千狐坟走的路上种了一棵树,告诉我:不许超过那棵树。
    陈三木说到这里已经打开了房门,把我们给让进了屋里,还特意给我们烧上水,说要泡茶。
    我大致打量了一下这间屋子:“这屋子平时有人住么?”
    陈三木道:“平时没有人住,但是我雇了人过来打扫。水电都没让人断过,我有时候想我爷了就过来住几天。”
    陈三木看向窗外:“我喜欢这里,这里安静也干净,来到这里就觉得什么烦恼都没有了。”
    陆依涵下意识的问道:“你也有烦恼么?”
    陈三木苦笑了一下岔开了话题:“我还是继续给你们讲我爷爷建房子的事情吧!”
    陈三木又继续说道:
    那时候我还小,我爷说什么我就听什么,也不知道多问,跟着我爷在千狐坟那里住了三年。
    直到八岁那年,我才知道,千狐坟是怎么回事儿,我爷又是什么人。
    那天,我爷带着我在院门口下棋的时候,看见远处来了一群人。
    那些人里我就只认识走在前面的于德本,那是我们村有名的老板,他平常在我们村里都是下巴抬得比人眉毛都高,从来不正眼看人。现在却点头哈腰的跟在一个穿着唐装的中年人身后。
    那人确实气派,身边站着一个白头发老头,身后面跟着二十多个黑西装戴墨镜的保镖。那派头,我只在电视里见着过。
    那群人走进了我才听见于德本说什么:“刘董,前面就是千狐坟了。”
    “传说,当年皇太极为了做千狐裘,在这里活活剥了一千只白狐狸的皮。剥开的狐狸全都扔在一个坑里,当时杀的狐狸太多,那坑都让血水填满了……”
    “皇太极为了千狐裘杀了太多的狐狸,到了夜里那些狐狸就在山里哭。听那声音就像是一群鬼在嚎啊!男女老少都有哇!后来,皇太极可能也觉得那些狐狸闹得太厉害,亲自请来大萨满修了千狐坟。”
    刘董来了兴致:“你说的真的?”
    “绝对是真的!”于德本哈着腰道:“刘董,你不知道,这里起了千狐坟之后,就没有打猎的赶往这边山上来。那些狐狸最恨打猎的,谁敢上山肯定走不出去。您要是在这儿修座庙,度化了冤魂,那可是天大的功德。”
    我爷本来没看那群人,一听他们要修庙才张嘴骂道:“胡jb狗扯。在这儿修庙,我看你们是嫌自己命长了。”
    那个刘董顿时一皱眉头,于德本脸上也挂不住了:“老陈头,你没事儿瞎逼逼什么?这是你说话的地方么?”
    我爷理都没理于德本:“连特么坟里埋的是什么都不知道,还要在这儿修庙。可别没度化了冤魂,先把自己度上西天。”
    刘董的脸色一沉:“于先生,你们这里的人都这么说话么?”
    于德本还没说话,我爷就冷笑道:“孙子,咱回去,你记着,人要作死,你千万别拦。拦着他,他得把你当仇人。”
    我爷拉着我往屋里走的时候,一个保镖喊了一声:“站住,给刘董道了歉再走。”
    那人看我爷不搭理他,几步走到我爷跟前,伸手就往我爷肩膀上抓。
    “别碰我爷!”我想跳起来拦那人的时候,我爷单手轻轻往外一拨,不仅把那人的手给挡开了,反过来一下抓在那人肩膀上。
    我爷手指头就像是刀一样直接把那人西装给抓透了,血顺着我爷的手指头往外淌,那人当场跪在了地上。
    我当时都看傻了,吓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直到听见有人喊“住手”,我才发现我们爷俩让保镖给围了。
    我一只手攥着拳头,一只手抓着我爷衣襟,狠狠看着那群人,他们要是敢动手,我就跟他们拼命。
    刘董身边那老头走了出来:“请问,这位兄弟是哪路好汉?”
    我爷淡淡回答道:“我就是个打皮子的,算不上好汉。”
    我爷这话就是在抽于德本的脸,他刚说,这片山上没有打猎的敢来。我爷就说自己是猎户。
    于德本当时就急了:“老陈头,你真跟我过不去也别这么拆人台,你是赤脚郎中,这事儿村里人全都知道。怎么就成了打皮子的了。”
    我爷嘿嘿一笑。拉着我回了屋里。
    陈三木说到这里停了下来,站起身给我们倒茶。
    我看向陈三木抓住茶壶的那只手道:“你爷手上的功夫传过你没有?”
    按照陈三木的说法,老陈头能一把抓透了别人的西装,至少也得练过十年以上的鹰爪功,这可真不像是一个赤脚郎中能办到的事情。
    而且,老陈头那脾气也不像是郎中,反倒像是土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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