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六章 操碎了心
苏长青当然知道柯总什么时候访华,这是两国早就计划好的,连日本新闻都在关注。
苏长青二十号回到了北京,空气中洋溢着快乐的气氛,国内好些人已经在盼望客人到来,好像人家是专程来看他们似的。
梅露兰·多拉六月二十一日接任发言人,二十五日就随访问团飞来中国了,先去了长安,然后才到北京入住国宾馆,时间非常仓促。
所以忍不住打电话对苏长青抱怨:“幸好我之前在使馆工作过,了解这边情况,不然连基本的资料都来不及准备。”
的确需要充分的准备,这个访问团超大,共有一千二百多人,二十几架飞机运过来的。
二十几架的机群飞在太平洋上空,想来非常壮观,至少比奥斯卡颁奖主持人说的收割者在太平洋上飞舞壮观多了。
梅露兰·多拉说总统很在意外表,连理发师都带来了:“还有厨师、营养师、专职摄影师、医生等等。”
这么骚包难怪出事,除了拉来一大帮人,还运了不少东西,梅露兰·多拉说在华期间总统完全使用自己的东西,光通讯器材就带来六十吨,防弹车十几辆。
苏长青原本只是开个玩笑:“到底干了多少心虚的事,走到哪都吓成这样。”
然而梅露兰·多拉不喜欢这玩笑:“这些话从你嘴里说出来很刺耳,作为世界知名的中国艺术家,在我国总统访华期间说这样的话不合适,如果被媒体知道很可能大做文章。”
这提醒是没错的,越是名人说话越应该慎重,苏长青当然懂这道理,可听梅露兰·多拉这么说却也觉得刺耳:“你这是官方警告还是私人提醒?”
“当然是私人提醒。”
“我感谢你放一马,没警告我。”
梅露兰·多拉没搭理他的挑衅,继续好好聊天,她说为了安全起见总统全家只喝从米国带来的水,除了国宴之外只吃自己带的食物,连粪便都自己处理。
“怎么自己处理,全部打包带走?”
“没错,这是特别勤务要求。”
“这个没必要吧,你们也太抠门了。”
梅露兰·多拉说得一本正经:“主要是避免被人拿去化验。”
“被什么人化验?谁稀罕呐,他都快自身难保了,化验出来能干什么?”
这是强词夺理,虽然绝大多数人的隐私一文不值,但隐私还是需要尊重的,总统的粪有可能涉及国家安全,不能因为一泡屎置米国人民于危险之中。
梅露兰·多拉很留意苏长青的措辞:“你之前不是说他没事么,怎么又自身难保了?”
“我认为他没事不等于别人也认为他没事,那么大的丑闻摆在那不抓紧处理,还有功夫鼓捣这些。”
梅露兰·多拉叹了口气:“现在和你说话越来越费劲,总是阴阳怪气的。”
看梅露兰·多拉的白宫首秀,现场有百来位世界各地的知名媒体记者,这多少都有点让苏长青心里发毛。
他从来不喜欢招惹记者,就是因为这些人很危险,尤其是西方大媒体的记者,调查能力强,职业操守差,为了卖报纸经常操弄新闻,一点下限都没有。
这要是哪个记者发现梅露兰·多拉与苏长青在交往,还不把整件事翻个底朝天,那么苏长青的许多秘密都会大白于天下,连带着也可能毁了梅露兰·多拉的事业。
所以为了大家都好,他很想与梅露兰·多拉保持距离,虽然心里明白阴阳怪气地对待人家很小儿科很没水准,但也没其他办法,前些天就已经证明心平气和讲道理无效。
梅露兰·多拉的心理承受能力很强大,天天与阴阳怪气的记者打交道,很明白苏长青想干什么,根本不吃这套。
她的职业就是应付记者,这次中国行是个挑战:“我们带来了将近四百名记者,随团采访所有重要活动,希望国内的民众能把注意力放在总统的外事活动上。”
这个恐怕没多大用,一般民众谁关心这些。
这两天梅露兰·多拉也定时开记者发布会。
她说中国方面的接待很用心,体现了双方深厚的友谊:“文艺晚会上中国演员用唢呐演奏了欢快热情的美国乡村音乐《切尔西的早晨》,这是总统夫妇最喜欢的曲子。”
苏长青坐在荷花胡同十六号的家里看电视发布会,噗嗤笑了出来。
唢呐演奏这曲子肯定很好听,不知是谁想出来的主意,太有创意了。
为了体现苏长青与她的深厚友谊,梅露兰·多拉主动问了:“过两天我们要去上海、深圳访问,在北京时间不多了,您没打算来看看我?”
对此苏长青非常坦诚地回答:“没有,我不敢。”
现在去国宾馆见她得特勤局登记申请,然后搜身过安检,谁特么跑去找这个麻烦,躲还来不及呢。
然而有些事没法躲,梅露兰·多拉发了狠:“明天总统一家去登长城,我微服去私访你!”
“你是新闻发言人不得随时跟着总统么,怎么能这么无组织无纪律呢?”
“这你就别操心了,这些事务又不归你管。”
苏长青没办法不操心,一颗心都快操碎了。
在荷花胡同的某个深宅大院里,梅露兰·多拉雨后的脸显得特别恬淡纯净。
苏长青心里忍不住嘀咕,这是图什么,怎么就摆脱不了低级趣味呢?
“我说以后咱们能不能玩点健康安全的,你这么跑来我这里,万一有个记者跟着不就完蛋了?”
“为什么完蛋?我与您交往并没有不妥,我已经和记者们说过,我们是最好的朋友。”
电影即将公映,梅露兰·多拉坦然地把演艺经历写在简介里,能与国际大导演合作也是值得骄傲的资历。
她对苏长青淡淡地笑:“反而是您应该考虑如何与我合理地交往才是。”
“这话听起来不太友好,充满霸权气息。”
“没办法,可能落下职业病了,习惯了这么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