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灿将手从琴键上拿开。
    现场寂静。
    他轻轻吐出一口气，释放掉心头那纷乱的情感，随后环视，皱眉：难道自己演砸了？
    在他看到唐小果时，对方笑着鼓起掌。
    掌声越来越密集，让江灿的心情舒畅起来。
    弹得真好。
    尤诗华眸光闪动，心情仍旧有些难以平复。
    尽管她一口能说出江灿这一番演奏中的好几个小问题，但是总体而言，跟一般的钢琴师已经有了极大的区别。
    那是无数音乐人求而不得的东西。
    灵气！
    或者说赋予情感。
    或者说天赋。
    只要投入努力，极可能成为一名钢琴大师。
    几个男人却愈加垂头丧气。
    他们不蠢，自是能听出对方技艺不俗。
    唐铭黄更是诧异不已。
    眼见江灿走下台来，尤诗华正想迎上去以探讨技艺为名跟对方聊几句，却见唐小果已经先他一步。
    面对唐小果张开的双臂，江灿笑着走上前去。
    没抱空。
    但也没什么悸动。
    难道自己真不喜欢平兄的妹子？
    唐小果已经松开他，挥拳捶了下他的胸口：“干得不错！”
    “怎么奖励我？”
    “准奏！”
    “什么？”
    “以后下班可以过来兼职呀。”
    ……
    当夜，江灿在电视上看到了自己。
    晚间新闻上，他的侧脸只是匆匆而过，店铺的logo镜头则是停留了足足两秒钟。
    除了感叹老唐家的钞能力外，江灿没什么特别的感觉。
    他也并没有因此得到什么特别的名气，就像“一个低调的小店”并没有因此而高调起来。
    江灿多了份工作。
    每周一三五，晚上六点到八点，他会去店内兼职两小时的钢琴演奏师，时薪两百五。
    这意味着他每个月可以额外赚差不多六千块钱，工资可以全部拿去买废品氪金了。
    唯一让他感觉有点苦恼的是店内的女性顾客越来越多，矜持一点的偷偷塞纸条，但总有那么些想着占他便宜。
    江灿的演奏时间也逐渐被店内的顾客们摸清了，于是每周他在的那三天，这里的客人极多，酒水的销量相较于平时多了一大截。
    一小部分是那些男男女女送给江灿的。
    特别是发现他“千杯不醉”后，送酒的人多了很多。
    以至于他的颜值、琴技、酒量成了这个小圈子里的一个“传奇”。
    唐小果没少拿这些打趣他，还曾兴致盎然地建议他干脆去做酒托得了。
    江灿其实并不怎么能喝酒。
    然而别人送他的酒总不能浪费，所以他只能倒进嘴里，然后卖掉。
    这样他的财富值疯狂增长，且有越涨越快的趋势。
    一个多月过去。
    将所有工资花掉来购买垃圾氪金之后，江灿的积分已经达到了92万。
    抽奖处的能量倒是只有82万。
    将面前的一杯鸡尾酒倒进嘴里卖掉之后，江灿喝了口矿泉水，照例感谢了一番送酒的陌生妹子之后，将目光投入到面前的钢琴之上。
    台下的张乔托腮看着。
    一只扎着花苞头的妹子挤到了她旁边，拿出手机，挤眉弄眼。
    张乔瞟了眼，逗银。
    对方在自拍。
    她又看去，镜头已经调整，对准了台上的江灿。
    “这是我老公哟！”女人笑得很甜。
    张乔一阵鄙夷：什么玩意儿都敢跟老娘抢男人了！
    她没说话，毕竟这样犯花痴的女人太多了。
    她随意扫了眼，至少有五六个妹子都在对着台上拍。
    才六点多，座位都有些不够了。
    这些人可有一大半都是冲着江灿来的。
    其实她也偷拍过，还给她的逗银涨了二十来个粉。
    看到那妹子又跑去别的角度去拍江灿，张乔更嫌弃了：拍什么嘛，搞得跟新闻记者一样。
    她郁闷地喝了口低度酒，冲着一旁从洗手间走来的宋琪月招了招手：“能不能给你们老板建议一下，这里不许拍照。”
    宋琪月扫视一圈，笑道：“有点难哟。”
    “那我……包场！”
    宋琪月冲着另一边努了努嘴：“看到那个女人没？”
    张乔瞟了眼：“怎么？”
    “她叫尤诗华，天玺集团老板的独生女。”宋琪月叹了口气，“要是能包场，人家早就包了。”
    张乔生气地喝了一大口酒，却将她呛了下，剧烈咳嗽起来，引来一大片目光。
    那个换了四五个角度拍好视频的花苞头女人终于停了下来，回到两人旁侧，一边小口喝着酒，一边撑着脑袋歪头看着台上的江灿发呆。
    宋琪月和张乔对视：花痴！
    发了一会儿呆后，女人转向两人，笑问道：“你俩也是来看他的？”
    “我们是朋友。”张乔微微抬起下巴，“跟灿哥。”
    “我是他的助理。”宋琪月面无表情。
    诶。
    女人眼前一亮：“什么助理，他是刚出道的明星？”
    宋琪月指了指门口：“灿哥只是偶尔来下，这不是他的主业。”
    “那他是？”
    宋琪月笑而不语。
    “对了，我叫张琳琳，是一名逗银主播。”女人解释道。
    咦。
    两女对视。
    “多少粉丝啊？”张乔问。
    “一百来万。”张琳琳笑说。
    “直播什么，”宋琪月好奇，“帅哥？”
    “不是，主要是健身，”张琳琳嘿嘿一笑，“我有一家私人健身房，离这儿不远，听我的学员说这边有大帅哥出没，所以过来看看。”
    俩女人瞅了眼，身材是挺好，嫉妒！
    就是腿有点粗，哼！
    “他是真的帅诶。”张琳琳偏头看台上的江灿，眼睛里几乎在冒小星星了。
    张乔深以为然：“就是呢，我从没见过这么帅的男人！”
    “他有女朋友吗？”张琳琳又问。
    张乔眨了眨眼。
    果然！
    狼子野心！
    “他跟我们老板关系很好呢。”宋琪月转移话题。
    “你们老板？”张琳琳目光变得诡异，“男的？”
    宋琪月刚张口，突然看到了刚进门朝着台上走去的唐小果。
    “女的，”她努了努嘴，“贼好看。”
    张琳琳顺着她的目光望去。
    一只一米六多的妹子，长得蛮好看，就是平得很。
    “她？”她问。
    “嗯啊。”
    ……
    一曲《蓝色狂想曲》结束，江灿有种神清气爽之感。
    他若有所感地微微眯起眼睛，面前顿时浮现出那个虚拟屏幕。
    钢琴演奏：91。
    喝了一小口矿泉水，江灿心情极好。
    那多出的1分可不是他氪金得来的，而是通过近期的练习增长的。
    “白赚了十万块啊。”
    “看来我果然是一个天生的钢琴大师。”
    他掏出手机看了下时间，还不到七点。
    拿出前一天准备好的曲目，他正想继续演奏，突然见一个人影出现在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