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分钟后，她挂掉手机，打开微信。
    “有事？”江灿问。
    宋琪月也好奇看去。
    唐小果表情古怪，拿起手机，对向江灿：“是不是他？”
    江灿疑惑看去，发现是一个被手铐拷着的男人，形容邋遢，一双眼睛却让江灿感觉格外熟悉。
    那个流浪汉！
    “就是他。”江灿说。
    “你运气真是好呢，”唐小果将手机放到宋琪月面前，“昨天靠近你的就是这个人。”
    “好丑。”宋琪月下意识道。
    “知道前段时间夜跑女孩遇害的事吗？”唐小果又说。
    难道……
    江灿疑惑看向唐小果。
    宋琪月脸色微变。
    那件事情她自然知道。
    她经常加班到凌晨，此前还和几个同事调侃过，说下班这么晚别被坏人惦记上。
    如果说凶手就是这个人，那么自己岂不也是从阎罗殿前转了一圈？
    “就是他，警方已经证实了。”唐小果道。
    “你……”
    “我昨晚报警了。”
    她当然没有直接报警，只是听江灿形容那个流浪汉有点怪，便让人去调查了下，没想到真的牵出了一起杀人案。
    “效率挺快呢，”唐小果翻了下手机，“都已经上新闻了。”
    “我看看。”江灿凑了过去。
    他一眼就看到了首页的照片。
    那是一个漂亮的女孩，嘴角带着浅浅的微笑。
    照片下方，是“受害人照片”几个字。
    江灿神情僵硬，感觉空气仿佛冻结了一般冰凉。
    唐小果很快发现了江灿的异状。
    实在是那张苍白的面孔有些吓人。
    “你怎么啦？”
    宋琪月小心看着江灿，暗自揣摩着：难道他认识那个女孩？
    唐小果的声音把江灿从那种彻骨的冰凉中拉了出来。
    他艰难道：“我昨天见到她了。”
    “谁？”
    “被害的女孩，就在那个巷子里。”江灿艰难开口道，“她坐在那个被人丢掉的沙发上，我还问她要不要帮忙。”
    唐小果和宋琪月对视，都看出了彼此脸上的惊色。
    “老江，这种玩笑可不好。”
    “没，”江灿摇头，“千真万确，我看到她坐在沙发上，沙发上一点点凹痕都没有。”
    茶馆内隐约可以听到外边的谈话声。
    包间内的三人却感觉空气凉飕飕的。
    “你们说，”江灿问，“这世上不会真有鬼吧？”
    “我小时候见过。”宋琪月弱弱的开口。
    唐小果看去。
    宋琪月将她记忆中的见闻讲述了出来。
    夏日傍晚，还不到六岁的她正在一个人玩耍，却撞见一个一直冲着她笑的奇怪老头。
    后来她才知道，那老头是她出生前就已经故去的爷爷。
    唐小果思考了十来秒。
    她抬起头来：“我认识一个大师，可以让他来帮你看看。”
    半小时后。
    一辆奔驰汽车停留在茶馆外。
    一老一少两人走进茶馆内。
    老人一身唐装，气质儒雅。
    少年则是一身阿迪的运动装，目光灵动，好奇地四处打量着。
    “刘叔。”唐小果起身，看着少年笑道，“小天也来了？”
    被她称作刘叔的老人笑着点了点头，少年刚张口想回话，在将目光投入到江灿脸上时，突然闭上嘴巴。
    江灿正暗自吐槽这“刘叔”的称呼时，便接触到了少年炙热的目光。
    他心中一突，心下变得惊恐：这货不会是个……
    “你看出什么了？”唐小果问。
    江灿转而错愕。
    少年龇牙一笑：“他旁边有个漂亮姐姐。“
    江灿脸色瞬间苍白，只觉得周围的空气都变得凉飕飕的。
    唐小果也下意识挪了下屁股。
    “就是小果姐姐你呀。”少年转向唐小果，笑的很恶劣，“他是你男朋友吗，长得好帅啊。”
    “小屁孩别乱说话！”唐小果狠狠地瞪了眼少年。
    江灿也长舒了口气。
    唐小果帮几人介绍了一番。
    看着将手搭在自己手腕上的刘青松，江灿的心情有点古怪。
    他还以为对方是个传说中的伏魔世家或者道士之类的，没想到……
    “没什么大碍，只是元气略有不足，好好休息两天就行了。”刘青松说。
    他年纪看起来六十来岁，白发梳理得一丝不苟，面色红润，颇有种仙风道骨的味道。
    “是因为撞鬼吗？”江灿问。
    刘青松轻轻颔首。
    “这世上真有鬼啊。”
    一旁的刘天翻了个白眼，脱口而出：“没鬼你见的是鬼啊。”
    江灿心乱如麻。
    自己明明经历的是个都市爽文模板啊，怎么特么转到灵异频道了？
    “鬼很多吗？”半晌没说话的宋琪月弱弱问。
    “鬼怪的形成条件很苛刻，”刘天说，“一般人可能一辈子都没见过，或者见过也没意识到。”
    “怎么形成？”江灿插嘴。
    “万物皆有灵气，当个体的灵气超脱族群，就是凡人眼中的神魔鬼怪。”刘青松说。
    “你们可以把这种气理解成磁场，人的意识就像是磁场，通常人死去这种磁场也会慢慢散掉，但是有的人执念很强，哪怕死去了意识也长聚不散，对普通人产生了干涉，如果产生共鸣就是传说中的鬼附身……”刘天补充了几句。
    江灿有点懵。
    这不是伪科学吧？
    他看了眼。
    少年刘天资产二十来万，刘青松资产六千来万。
    他顿时感觉自己好渺小。
    几人将爷孙俩送走。
    目送大奔从眼前消失，江灿看向唐小果：“这年头中医院的专家都这么厉害吗，还兼职除魔师？”
    唐小果撇嘴道：“刘叔比较特别而已。”
    至于哪里特别，她并没说。
    只不过经过对方一席话，江灿忐忑的心情却慢慢平复了下去。
    江灿准备付钱。
    “我已经买过单了。”唐小果道。
    江灿皱眉，瞅了眼她。
    他印象中自己进来后点了些茶水，唐小果可没出去过啊。
    他试着跟对方一块儿走出茶馆。
    果真没人拦着。
    “去对面的店里看看吧。”江灿说。
    唐小果点头：“装修图纸我都让人弄好了，回头发你。”
    “行。”
    店铺内转了一圈。
    工人们已经拆得七七八八了。
    江灿估摸了下，整个店铺上下两层，总面积得有近千平米。
    “买的？”江灿问。
    “是啊。”唐小果语气云淡风轻。
    江灿估算了下，附近商铺单价在两万多，如此保守估算也得两千万。
    他瞅了眼唐小果头顶那刺目的数字，心情颇为复杂。
    “能把她卖掉就好了。”
    他再度冒出这个想法，却意识到这件事情的可操作性简直为0。
    尽管唐小果对于刘青松的出现没什么解释，但是能一个电话呼之即来的兼职除魔师的中医院专家，鬼都知道关系不可能一般。
    钞能力真让人羡慕。
    自己这种氪金外挂要是放到她身上恐怕才是真无敌了。
    走出店铺。
    “我们在哪儿办公啊？”江灿问。
    唐小果眯着眼睛环视一圈雾蒙蒙的天空，指着不远处的一家酒店：“我在那里租了半层，作为我们临时办公地。”
    她随即笑道：“以后我们三餐也都在酒店。”
    宋琪月瞅了眼星悦酒店几个字，有点惊喜。
    这可是家五星级酒店，里边饭菜味道想必极好。
    “我带你们去看看吧。”唐小果笑道，“反正也没什么事。”
    和江灿想象的有点差异，唐小果成立的这家名为“糖果文化”的公司并未在酒店客房区，而是和星悦的办公区在同一层。
    这家酒店不会也是她家的产业吧？
    他想了想，觉得不太可能，毕竟星悦酒店可是家外资企业。
    或者她家和星悦有合作？
    公司内已经有几个人了。
    一个负责财务和一个负责人事的，以及一个前台妹子。
    唐小果帮几人引荐了下。
    宋琪月对这里的环境极为满意。
    对于能和江灿共事更是满意极了。
    “下周一的时候过来吧，”唐小果说，“还有些其他人，到时候我给你们介绍。”
    她看了眼手表：“咱们去吃个饭。”
    “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