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锦衣和青衣
锦官城锦江客栈的莲池小院内,小胖子唐鲁和小苌狸正一人手里一串糖葫芦,坐在花坛边上,有说有笑的看着眼前的黑白大猫和两个青衣人缠斗。
黑白大猫看似身体臃肿,实则十分灵活,双掌拍击如飞,有兼力大无比。两个青衣楼的青衣人竟一时也奈何不得黑白大猫。
君宝和天宝兄弟那边也与青衣人处在僵持状态,青衣人攻不进去天宝所布金光,君宝所布金光也困不住青衣人。
与此同时,被白面小郎君以及众多青衣人为围困在圈中的锦衣老者,伸了个懒腰:“哈麻批,老子二十几年没出过手,你们是不是都当老子的名号是白叫的。”
很多年前,锦衣老者在成为唐门门主之前,就是唐门那一代最强的杀手,以出手最凶残著称,所有死在唐元化手下之人具皆尸骨不全,死状凄惨,有如被杀之猪狗,因此唐元化得名唐屠户,形容唐元化虐杀敌人之狠辣。当年江湖上还流传着一句话“宁遇活阎罗,不见唐屠户。”后来唐元化继任唐门门主,便再无亲自出手的机会。如今唐屠户当年的赫赫威名也渐渐被人遗忘。
此刻唐元化被打出了火气,总想着年纪大了尽量少造杀孽,结果这几个青衣楼的人得寸进尺。
“几个哈儿,一会别怪老头子我下手狠辣,怪只怪你们自己没长眼睛,挑错了人。”
言罢,唐元化周身二百零六块骨节“噼啪噼啪”爆响。锦衣老者浑身伸展,随着响声身体竟是硬生生变得比刚才宽大了一圈。
“砰”一声闷响,在场所有人还没反应过来,唐元化就已经出手了,一拳将离着唐元化最近的一个青衣人的头打的爆裂开来,顿时血浆四溅。青衣人身旁两人躲闪不及,被血浆溅了满身满脸,两人马上双手捂在脸上,哀嚎着倒在地上不停地来回打滚,同时两人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化做脓水。显然是刚才唐元化出拳打爆头颅之时就已下毒动了手脚,血浆才会变成了剧毒。
只一瞬间,围攻唐元化的青衣楼众人就以五去其三。被唤作白面小郎君的白眉男子见状不妙转身跃起,拔腿就跑。剩下的另一个青衣人见白眉男子跑了,也转身欲逃。只是青衣人慢了半步跃起,被唐元化伸手抓住青衣人的双脚,唐元化双手一用力,硬生生扯下青衣人的一条腿,同时将手中只剩下一条腿的青衣人狠狠砸在地上,被砸在地上的青衣人也瞬间化作脓水。
白面小郎君完全不管正在围攻唐鲁及君宝等人的青衣同伴,自己跃上房顶拔腿就跑。
“来都来了,想走?问过老头子我吗?”
说话间一道幽蓝寒光从唐元化手中飞出,向着屋顶上的白面小郎君疾射而去。白面小郎君来不及躲闪,只能用手中短刀硬接唐元化射来的暗器。怎料暗器与匕首普一相触,就化做脓水溅射开来,碰到白眉男子握持短刀的手上好似活物一般,迅速沿着手臂攀爬,所过之处血肉筋脉尽皆枯萎腐化。
白眉男子当机立断,一刀将已被唐元化用毒侵蚀的右臂齐齐砍断,头也不敢回,忍痛纵跃离去。
与此同时,院中剩余三个青衣人也都已经被唐元化一一虐杀,死相可怖,尸骨不全。
此时的唐元化又换成了和蔼可亲的暴发户老者模样,来到唐鲁身前,搓着手向着小胖子:“怎么样?鲁儿。咱家的毒术是不是比太平山的雷法要威风得多?咱家这毒杀人无形,沾着就死,挨着就亡。什么青衣楼高手都得乖乖的伸着脖子受死。”
小胖子唐鲁冲着重新变回暴发户模样的锦衣老者不停的翻着白眼道:“爷爷,你看咱家的功法多恶心,你还好意思跟着我炫耀。”
得了唐鲁的回复,锦衣老者顿觉悻悻,没了跟孙子显摆的兴致。只得转过身对着站在唐鲁身边的苌狸和两个小和尚说道:“几位小友无恙否?”苌狸和君宝、天宝纷纷回答没事。
十几个身着蜀锦的黑衣人先后跃入院中,跪在地上齐齐道:“门主恕罪。”
唐元化一脚踹翻领头的一个黑衣人,“一群瓜娃子,老子都打完了你们才来,来干什么?我要是挂了,好替我收尸不成?”
“刚才跑了一个哈麻批,传令下去,不能让那哈麻批活着出了锦官城。还有快去查探唐三、唐七是否还活着。”唐元化一连串命令传下,背着手来回踱着步子总觉得还有什么事没做。突然拍额道:“糟了,丘小道友,快去找找丘小道友。”
说着不等众多唐门门人起身,唐元化便已纵跃起身离去。
与此同时,锦江客栈的“梨亭”院内,太平山道士丘也胸前两道血槽血流不止,青色道袍如今已经变成了赤红色。
刚才丘也与唐糖交手,力不能敌,护身雷法被青衣唐糖用双刀硬生生地砸碎。丘也体内真气被打散,新生的一口真气还没来得及换,就被紧随而至的双刀砍到胸前,生死一线幸好小道士反应及时寄出两道道门护体符箓,抵消了双刀的大部分威力。仍是在胸口留下两条深深的血槽,要不是两道护体符箓,估计此刻丘也就已经是一具冰凉的尸体了。
丘也此刻仍是不好受,眼前模糊,连站稳都难,双手双指掐符,等着唐糖的最后一击。早死晚死而已。
“畜生,你还敢回来?”
小道士丘也听到熟悉的声音,在坚持不住,颓然倒地,昏死过去。一同跟来君宝、天宝和唐鲁赶忙跑道丘也身边,两个小光头以佛门金光稳住丘也伤势。小胖子唐鲁从兜里取出一个搪瓷葫芦,将里面药丸一股脑送入已经昏死的小道士口中,然后以特有手法让昏死的丘也将药咽入。
青衣唐糖收双刀入鞘,剑眉倒竖对着唐元化说道:“老狗,你今天走运,单子上没要杀你。留好你的狗头等着我。”
说罢,青衣唐糖看着地上已经出气多近气少的丘也,面对着唐元化众人,飘身离去。
唐元化又恨恨的冲着离去的唐糖骂了句:“孽子。”竟是也不出手阻拦。
从头到尾,苌狸都笑意盈盈,犹如一只骄傲的狸猫,冷眼旁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