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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64. 丛林夜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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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寂幽冷的远古丛林,绯月邪恶的污秽光芒也被阻挡,只照见了头顶上舞爪张牙如增生泛黄指甲般歪曲且错乱的木枝。
    惨白的光线照射在水泥路面,空气中扬荡着发光奇异的孢子粉末,远处是一只背上长着昆虫附肢的嚎叫怪物,两排尖锐抽搐的附肢极力的朝着前方弯曲痉挛,如唾液腺分泌的食欲和欲望,那鲜血覆盖的尖刺也分泌着杀意。
    “死兆星……”
    蓟手背上的汗毛竖了起来,瞳孔极速收缩。
    “什么?死兆星?”
    萨曼莎面孔也呆滞住,除非真的是极其可怕的事物,否则不会让她显得有些慌乱。
    “你们怎么了?”
    跃跃欲试的罗哲完全没有危机感,蓟和萨曼莎都是参与过猎杀的人,为何见到这头怪物的反应却如此之大。
    “没时间说这些了,快调头离开这里。”
    蓟催促着萨曼莎,并不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这只怪物本身并不可怕,但它的存在往往预示着周围有着更可怕的东西,要么是命运的转折点,陷入更为深层的噩梦,但这一点没有依据,只是猎人之间的怪谈。
    但毋庸置疑的一点是,这种怪物的习性极其特殊,对危险事物的热衷程度毫不亚于渴血的冲动,它狂热迷醉于所有的一切,甚至是最龌蹉最污秽的猎奇之物,它本身或许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潜藏在它身边的,吸引它的危险。
    萨曼莎开始倒车,在漆黑曲折的林中道路上,后视镜上空若无物,仿佛只是向着深渊后退。
    乔雅只是一言不发扶住把手微微颤抖着,尽管想要做些什么,但发现帮不上忙,只是另一只手按住了手枪的枪柄,希望关键时刻能做些什么。
    那怪物缓慢移动了一会儿后,立即开始加速,像是惊悚电影中从回廊瞬间趴到门前脸上的厉鬼,用附肢像蜘蛛一样贴在地上狂猛的梭动于钻爬,眨眼间直接撞击在了前车窗上。
    砰的一声,狂猛的闷响,整个车子都被撞得后退,差点快要掀翻,能听到玻璃碎慢慢破碎开来的冗长回响,前车窗出现了龟裂的纹状缝痕,它恐怖的网状隔膜贴在玻璃上,震荡出血浆糊满了整面车窗,怪异扭曲的头颅以及苍蝇似的复眼趴在车窗上,用长满倒刺的附肢抓牢了车身,用力的往内里钻挤着。
    “你看好这个心理医生。”
    再面临更大的危险前,得把这个怪物解决了再说,不等罗哲下车,蓟对萨曼莎如是嘱咐后,直接拿起霰弹枪朝着前车玻璃扣动扳机。
    几声枪响。
    她装填的是有烧蚀性的特种弹头,直接射破了玻璃,打中要害,子弹嵌入了嚎叫胸口的隔膜,并炸裂开来,其中强酸的化学物质直接将其腐蚀成一团血泥。
    它吃痛松开了嵌进车身的附肢,无法依附在车上,跌落在前方发着狂,过程中一只附肢划破了两个车前灯的其中一个,本就黑暗的光线变得更加微弱,除了前方可见的鲜血淋漓外,周围全是不见五指的漆黑。
    一步步堕入黑暗的恐慌,让乔雅发着抖,直至此刻,她才深刻认知了这所谓的狩猎噩梦,是多么的恐怖,以及染血的怪物,是如何可怕。
    车子继续倒退着,蓟用枪托打碎车前窗,拿着常用的打刀直接跳了出去,趁怪物虚弱的时候,就要将其斩杀。
    她有着一般人无法想象的力道,闪烁寒芒的锋利打刀黑夜生电,在其怪物的胸口要害处狂砍,每次斩击都带着千钧之力,如同宰割排骨的屠夫,每次都在其烧灼白烟的脆弱抵挡削出血肉筋脉以及森森白骨,像烟花一样绽放跌落着。
    染上血疫的生物已经不是普通的生命形态,只有将其“血条”耗空,它才能彻底毙命,如同罗哲一样。
    蓟从容不迫的姿态让乔雅打鼓般的心跳慢慢缓和下来,本来想去斩杀怪物的罗哲,看到面色惨白的乔雅也没有了那心情。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罗哲这样说着。
    乔雅嗓音颤抖的嗯了一声,急需寄托的她就要去抓罗哲的手。
    就在此时,仅存的车前灯,光线能触及的边缘,出现一只又一只的怪物,从d级到c级的各种形态骇人猎奇的畸形生物,不下二十只密密麻麻如昆虫一般蠕动缩爬而来,模糊的血色潮涌以及熏天的恶臭以及让人毛骨悚然的彻寒,冲击着每一个感官,快要被拽入名为绝望的深渊。
    “该死……”
    萨曼莎剧烈的喘着粗气,饶是再强大的猎人,也不可能与这么多怪物作战,拿出鞭剑,准备加入战局。
    “不,你留在这里,照顾好乔雅。”
    罗哲并没有发现那伸过来的手,提着消防斧和冲锋枪,也从裂开的前车窗跳出了出去。
    “你准备好死在这里了么?”
    蓟发现随即而来的罗哲,带着异样的笑意对他说着,她已经杀死了嚎叫,甩了甩打刀上的血液,滚烫的血浆洒了一地,仍然能看到鲜活的本源之血在嚎叫尸体上变幻活动,但现在根本不是收集它的时候。
    “我随时都准备着。”
    罗哲并没有危机感,即使生物本能使得他血脉贲张,只不过自己死掉的话,乔雅也不知道该何去何从了,或许自己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如果让她留在安全区的话,说不定能多活一会儿。
    黑红色的血管蔓延上了消防斧与冲锋枪,罗哲用枪朝着怪物堆里进行射击,枪口出飚溅着血水,每一发子弹都摧毁着血肉打进了怪物潮中,彻底的激怒了这些怪物,尖锐刺耳的嘶鸣与痛苦的咆哮汇聚在一起成为地狱的旋律,朝着两人狂扑而来。
    一头怪物的口器直接镶在了蓟的胳膊上,即使脱落分裂的蓝色蝴蝶抵消了一部分伤害,但仍然溢出了血浆。
    无论是猎人或者怪物,都对同类有着几乎丧智的敌意,但此时它们把矛头对准两人,因为他们血液的味道更加甘之若饴,比彻底狂化的怪物有着人性的香醇。
    蓟把打刀换了一只手,从侧面插进了这只怪物的头颅,飚溅的血水糊了一脸,饶是绀蓝的眼眸也在此刻变得充满戾气,鲜红覆盖的脸颊上尽是残忍。
    吸食污秽之血也需要消耗生命,在这种危机关头,罗哲只有放弃,用消防斧砍杀着扑面未来的怪物,
    黑色呢子大衣全是鲜血,一只又一只怪物的尖刺触手或是口器獠牙纷纷镶嵌进他的身子。
    “到此为止了么……”!ov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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