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的龙眼中满是疑惑。
    打量了很久，好像茅塞顿开般的，最终boss倒抽一口凉气：“主人，现在已经过去多久了？莫非…您已经在轮回中失去了记忆？”
    “呃不是，你到底在说什么？”赵傲天有些烦了。
    不打就算了，搁这儿跟我玩谜语人呢？
    最终boss抬起头，眼中有些失落。
    它幽幽的开口道。
    “看来您真的什么都忘了啊，阿修罗大人。”
    “阿修罗？”
    赵傲天摇摇头：“不是，你可能认错人了，我叫赵傲天，不叫什么阿修罗。”
    最终boss摇摇头：“不，不会搞错。
    纵然模样变了，气息变了，但灵魂的气味，我不会忘。
    当年，您向我发过毒誓，就算轮回一千次，一万次都无妨，您一定会回来，取回你的力量。
    多久了，时间漫长的我都已经忘记了。
    但我从来没有忘记过您的誓言，恪守着我们的承诺。”
    它的话，说的赵傲天摸不着头脑。
    但赵傲天恋爱上虽然木讷，但某些方面格外敏感。
    见多识广的他，一些正常人要用好久才能接受的东西，他很快就能接受。
    莫非…
    他想了想，大概猜到了两分。
    放下了手中的人之匙，说道：“你说的一切，我都忘了，可能那并不是我的经历。
    但如果你不想打，那么不妨跟我说说。
    来，过来点吧。”
    吸取过烛龙皇的教训，赵傲天如今对没有敌意的魔兽也能怀揣善意。
    得到赵傲天的同意，最终boss低着头，惶恐般的走到了赵傲天近身。
    锵的一声。
    将人之匙插在地上。
    赵傲天随便找了块石头坐下，抱胸道：“既然要交流，先互报姓名吧。
    我不叫阿修罗，我叫赵傲天，如果你确实想和我交流，可以叫我傲天。
    你呢？”
    最终boss抬起头：“我是您的造物，是上古时代您力量的具象化，您可以叫我四不像，这是您给我起的名字。”
    “四不像，你说我是阿修罗是怎么回事？阿修罗是谁？为何你镇守于此？为何不向我发动攻击？
    如果你真想交流，先从头到尾跟我说说清楚。”
    “是。”
    四不像匍匐在地，像个狮身人面相一样，换了个舒服的坐姿，幽幽道：
    “这是一个很悠久的故事，既然您已经全都忘了，那么，恕我从头开始说起吧。”
    ……
    “凡人纪元至今，已经两千年了，正如【】所料，人类已经劣化到了极致。
    如今的人类，无论得到何种机缘，都再无触及神明的可能。
    他们现在有多么弱小，相信你应该比我清楚。”
    喝掉最后一口茶，郑阳的故事到这里，也终于告一段落。
    听到这里，郑乾的脸色无比阴沉。
    难怪，历史像是被人为抹除的一样，失去了过去。
    难怪，人类如此弱小却能立足于此世。
    郑乾不由回想起，自己当初打穿川东地下城时，利维坦说过的话。
    【孩子啊，外面广阔的世界，不过是一座更大的“地下城”而已。】
    原来如此，所谓的地下城，是这个意思。
    那广袤的罗迪尼亚大陆，根本不是人类安身立命的家园，而是一座牧场！
    人类，就是其中的牲畜。
    最可怕的是，身为牲畜，人类却不自知。
    “郑乾，你可能不知道，【】已经被你惹毛了，如果不是他现在在忙其他事，他早就已经派所有魔神倾巢出动。
    相信我，如果他真的这么做，你躲不过三天，然后你就会被活着绑到他面前，接着他会扒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他会让你知道，这世上还有许多比死更可怕的折磨，明白吗？”
    郑阳见郑乾一脸无所谓，开口补了这么一句。
    郑乾眉宇一挑，轻笑道：“什么叫我把他惹毛了？怎么？他的希腊神系不中用，还怪我咯？”
    郑阳摇摇头：“希腊神系什么的都无所谓，那种杂鱼，要不是现在缺人，估计【】都想让他们消失吧？”
    “那什么意思？”
    “虽然人类劣化了很多，但【】一直不放心，所以想要再劣化一次人类，让他们彻底失去魔素和战意。
    尤其是第一次魔兽入侵事件后，川东人整体有了突破基因限制的趋势，这更巩固了他再次劣化人类的想法，把威胁扼杀在萌芽期。
    而鹰谷，就是这次劣化的关键。
    鹰谷人的白种基因是目前人类中最低劣的，而你…破坏了他的这次劣化。”
    郑乾一听，不由噗嗤一下笑出了声：“是嘛，谢谢你，这是我这次来了以后，从你嘴里听到最好的消息。”
    “你明不明白你现在面对的是什么？”
    “我当然明白。”
    郑乾耸耸肩，面对自己的父亲，他眼中充满了轻蔑。
    郑阳说道：“从冥古时期，人类就一次又一次的证明了自己的食古不化，不服管教。
    他们忤逆神明，然后又对同类痛下杀手，他们身为创世神的造物，却对自己的造物主没有一丝敬畏。
    他们应该被……”
    “停停停停停，这种说辞先放一边，你说了这么多，是不是该我说一句了？”郑乾打断他的话说道。
    郑阳一愣，反问：“你想问什么？”
    郑乾脸上挂着轻松的笑意，全然不顾断指之痛笑道：“既然人类这么糟糕，既然魔神毁了你们神明。
    那你为什么还会生活在这魔神界？”
    一句话，让郑阳哽在原地。
    “我…我……”郑阳口齿般的顿了几下，高声道：“我是为了……”
    “你可别拿什么你是卧薪尝胆之类的屁话当借口。”
    郑乾在他开口前就否定了他的借口。
    刀一样的目光投向父亲，盯的郑阳不由一哆嗦。
    郑乾目光冷咧的说道：“你说的历史确实无懈可击，应该暗地里排练过很多次了吧？
    但你算漏了一点。”
    “算漏？”郑阳一愣。
    郑乾冷笑道：“你算漏了，我比你想象中的更懂人类！
    如果所谓的神明真的如你所说，是委屈的受害者，而【】是加害者，那你为什么能安然无恙的生活在一个加害者创造的世界里？”
    “我……”
    “小别墅，小家庭，热腾腾的饭菜，好幸福啊，我都有点羡慕你了。”
    郑乾抽出阳九烛。
    郑阳见他掏兵器，连忙从椅子上站了出来。
    就连身后的韦茵和郑坤都第一时间摆开了架势。
    但是，郑乾没有动手，而是将阳九烛平举。
    “这把刀，是烛龙之祖的武器，铸造时真理跟我说了，烛龙之祖在冥古时期战斗到了最后一刻。
    好奇怪啊，如果真的是这样，我们烛龙一系，应该是【】第一打击目标对象才对。”
    收回阳九烛。
    此刻郑乾的目光中已经充满了敌意：“如果你说的历史都是真的。
    那你和你老婆，为什么能够安然无恙的生活在这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