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八章一错再错
“知画不也怀着孩子吗?”常王不甘心地道,“她们也没对知画客气。”
老太太真是气得一巴掌打了下去,“她肚子里的孩子和秦王妃的能比吗?人家是明媒正娶的王妃,她知画是个什么东西?”
常王倔强地道:“说到底,皇祖母还是嫌弃知画的出身。”
“出身?你媳妇当初是不是救过她的命啊?她就这样报答恩人的?这种人,不知感恩,鲜廉寡耻,与出身无关。
老身嫌弃的,不是出身,是品德,不足以成为我皇家子孙的母亲,她生完孩子之后,打发她走,你若不依不挠,老身就赐她白绫。”老太太怒笑一声。
常王不服,知道如今老太太正在火气上头,劝说也听不进去。
他忍下要把姜氏偷汉的事情告知老太太的冲动,这个时候,他说什么老太太都不会信的。
出宫之后,常王想想还是心有不甘,命人断了常王妃屋中的银丝炭供应,还有膳食,只给粗略简单的,丝毫不管她在养伤。
常王恨极了那个女人,她让他当初的所有付出,都是一场笑话!
知道东方礼所做之后,常王妃只是淡淡地笑笑,“便是清茶淡饭,我也能入口,冷的话,就多盖几张棉被,不打紧的,再说了还是大夏天的。”
婆子气得都哭了,“王爷怎么能这样对您呢?他太过分了。”
常王妃道:“也好,到底是断了所有的情分。”
翌日广王妃又去了常王府,开心地道:“太后已经明确下了旨意,要那知画五天之后,搬到白云观去。”
“搬到白云观去?”常王妃一怔,“为什么啊?”
广王妃哼道:“自然是因为她无名无份,若不是因为她怀着孩子,早就被赶走了。”
“确定五天之后搬走?”常王妃问道。
“是啊,说是动了胎气,且静养几日再叫她走。”广王妃恨恨的道,“哪里这么娇气?那丑女人就是矫情,她什么出身咱不知道吗?”
常王妃兀自出神。
广王妃握住她的手,“她走了,你就安心地养伤,老三那边,再叫你二哥跟他说说,他会回心转意的。”
常王妃垂下眸子,“多谢二嫂了。”
广王妃很安心,“你只管静养,别的事情,一概不必管了。”
“知道了。”常王妃应付的答了一声。
广王妃走后,她看着婆子,问道:“秦王妃给的止痛药,还有几颗?”
婆子看了一下,道:“还有五颗。”
“这几天晚上,都给我吃一颗那个能睡觉的药吧,睡不好,人就更没力气。”她说。
这几天,暮芸汐一直都心神难安,总觉得会出什么事。
东方翊说安贵嫔的事情开始有进展了,天慧帝这几日一直梦魇不断,想来会尽快处理当初的冤案了。
东方翊担心安府的事情,担心罗刹影卫的事情,暮芸汐则担心常王妃的事情,夫妻两个都焦心的睡不着。
五天后。
常王府。
知画今天醒来得早,在常王出去之后,她觉得身子疲乏,又睡了过去。
这一睡,便迷迷糊糊的,她觉得自己躺在马车里头,耳边尽然是吵杂之声,但是眼皮子就是抬不起来。
知画是被冷醒的。
那种冰冷侵入骨头,冻得她从睡梦里头倏然惊醒过来,便是没睁开眼睛,已经感觉到耳畔那呼呼的风声侵体。
“知画,你醒了吗?”耳边,响起一道温和的声音。
知画猛地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常王妃那张温和平静的脸。
“王......妃?”知画顿时便感觉到自己是悬空挂着的,往地下一看,吓得浑身打颤。
她被捆绑在城楼上,背靠墙壁,面向悬空。
底下是刚渐渐散去的人群,吵杂之声还不断传来。
“啊!”知画失声尖叫起来。
“知画,你别怕,”常王妃柔声安抚,“我已经叫人通知王爷了,他片刻就来救你。”
常王妃手里,有意无意地玩弄着一把匕首,刀光闪了闪,映照进她深不见底地眸子里。
知画惊得头皮发麻,“你......你想干什么?”
常王妃微笑道:“别激动啊。”
她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张小凳子,坐了下来,她的位置刚好是卡在一个凹处,能站两三个人,而此刻放了她的小凳子,便再没有多余的位置了。
底下方才围观的百姓,听得了尖叫,纷纷抬头看上去,却见一个身穿寝衣的女子被捆绑在上头,双脚悬空,很是危险的样子。
底下的人,是看不到常王妃的,因为她坐下来,刚好城楼围墙遮挡住了她。
知画吓得几乎昏过去,她惊恐地看着常王妃,“你......你想做什么?”
常王妃看着渺无边际的天空,目之所及,皆是绿叶,炎炎夏日,但她的心,却凄凉一片。
常王妃慢慢地收回眸光,探头瞧了一下,叹息道:“你夫婿还没到,他知道我有耐心,我且等着就是,知画,把你弄来这里,可真是费煞功夫,我腿又不便,如今应该是出血了吧。”
她掀开罗裙,瞧了一下,果然见腿上渗血,她便从袖袋里取出一条白绫,紧紧地缠住。
知画见她这般,吓得心脏都要跳出来了,凄惨地叫一声,“救命啊!”
这话音刚落,便见一匹马飞快地奔至城门,他下马之后,飞快地就绕城楼而上。
“姜氏,你想做什么?”来人,正是惊慌失措的常王,他满脸的愤怒,眼底赤红一片。
知画看到他来,却哭了起来,“王爷救我。”
“知画!”常王急得心都要跳出来了,愤怒地盯着常王妃。
常王妃把罗裙放下,慢慢地站起来看着疾步过来的常王,平静地道:“你站在那里吧,不要过来,否则,我手里的匕首,会砍断绳子叫她掉下去。”
城楼上,风很大,呜呜地吹,仿佛鬼哭狼嚎一般,底下的人纷纷议论,声音不绝于耳。
“姜氏,知画若有任何损伤,本王要你的命。”常王怒道。
“无所谓了。”常王妃玩着手中的匕首,直视着常王。
常王被她眼底的恨意惊到。
那是一种无语伦比的恨意!
不!
凭什么?
她有什么资格恨!
“姜氏,你到底想做什么?你有什么冲本王来,不要为难知画,她有身孕。”常王试图小心翼翼地过去。
常王妃手中的匕首直接指着知画的脖子。
“东方礼,别过来!”
常王马上止住了脚步,脸上是狰狞的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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