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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自古红颜多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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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要爬山吗?爬到山顶?”简安然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
    “今天是她的忌日。”张越幽幽开口,原本明亮的眸光渐渐暗淡下去。
    简安然转过头看张越,她不知他口中的他是谁,但清楚这一定是个有关悲伤的故事。
    察觉到简安然的视线,张越简单解释了句,“我前女友,去年死了。”
    明白事情原由,简安然想安慰却又不知如何开口,最后索性不说话,只跟在张越身边,静静陪着他走山路。
    山间寒风阵阵,迎着冷风,简安然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张越脱下自己的宽大外套披在简安然身上。
    不同于张越神情的冷冰,他的外套是温热的。
    嗅到陌生的男人气息,简安然心头一颤,她摇摇头,将外套还回给张越,张越却再次强行将衣服套在她身上。
    突然,草丛有一声异响传来,似是有东西正躲在后面。
    简安然心生畏惧,脚步停住,身子直往张越身后缩。
    然而,虚惊一场。
    不过是一只肥肥的大兔子。
    “胆子这么小还敢跟我单独出来,不知你是心大,还是……看上我了。”
    张越幽深的眼噙着她,嘴角噙着一抹玩味。
    简安然回过神,发现自己竟然紧紧抓着张越腰间的衣服,立即尴尬的松开手,故作淡定的说了句,“兔兔这么可爱,适合烤着吃。”
    极力掩饰尴尬,简安然径直迈大步往前走。
    山顶,一座小小的墓碑屹立在那里,墓地似是有人经常来打扫,整洁得没有一点杂草。
    墓碑前,放着插着一束娇艳的鲜花,最近两天应该刚有人祭奠过。
    目光注意到墓碑上的名字,简安然的心微微一滞。
    醉酒那天,她分明听见张越对着她唤了句,“曲曼”。
    简安然恍然大悟。
    原来,她就是曲曼,张越的曲曼。
    走到墓碑前,张越用手轻轻摩挲着石碑上的相片,就如同在抚摸最珍爱人的面颊。
    透着月光,简安然分明看到,张越漆黑的眸子里充斥着无尽的落寞与深情。
    他应该是爱惨了,那个叫曲曼的女人吧。
    避免打扰到张越,简安然准备走得远些,目光却无意间扫视到,白雪皑皑的雪地里竟开出几枚娇颜如血的野花。
    简安然蹲下来,伸手采摘下几朵用发绳系在花根,随后走上前恭敬的将花献在曲曼坟前。
    墓碑上有曲曼的照片,她长得清新脱俗,气质不凡,想必生前也定是个美丽的女人。
    简安然静静看着,脑子里回想起在书上曾经看到过的一句话:自古红颜多薄命。
    心中暗自感慨世事无常。
    看到简安然为女人鲜花,张越嘴唇蠕动一下,话到嘴边又咽回去。
    “我想曲曼她一定希望你可以健康快乐的生活。”
    简安然顾自说了句,转身离开。
    她知道,刚刚的话张越听得见,也听得懂。
    张越静静地坐在曲曼的墓碑边,陪着她。
    简安然则是,抬头看着满天星星的夜空。
    一颗闪亮的光点从空中划过,简然开始感觉是眼花了,揉揉眼睛。
    结果,真是流星!
    “张越,流星。”
    简安然指着天空惊喜的叫道。
    张越朝她走过来,也抬头望着颗颗流星划过的夜空。
    简安然惊喜的指着天空,对张越说:“据说对着流星许愿很灵验的。”
    他信了。
    张越双手合十在胸前,认真对着流星诉说着他的愿望。
    嘴角还有一抹犹如孩童般的天真笑意。
    简安然第一次在张越脸上看到这样的神情。
    她猜测,他的愿望,必然和那个叫曲曼的女人有关。
    而她呢,则是希望一辈子可以留在哥哥身边。
    两个有故事的人,诚心诚意对着流星诉说着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愿望。
    简安然闭上眼睛,脑海里满是和贺辰泽在酒吧初见的场景。
    “你相信人有转世轮回吗?”
    简安然问。
    “不信。”
    张越淡淡说着,随后在简安然身边坐下。
    时间一点点过去,天空渐渐亮了。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暖洋洋的照在两个人身上。
    “朝阳,真美。”
    简安然由衷感慨,对着身侧的张越会心一笑。
    据说男人落泪,说明他真的爱了。
    她第一次看见男人落泪,是在张越脸上。
    她分明的看见,张越看着那抹天边的朝阳眼角划下一颗晶莹。
    张越笑着抹掉眼尾的泪水,“她说她喜欢看日出,而我今天是第一次看日出。”
    下山后,张越载着简安然回到市里,市里满街的寻人启事,简安然撕下一张,寻人启事上竟印着自己的照片,再抬头,大厦的led屏幕上满满都是自己的照片。
    后来回到家,简安然听王婶说贺辰泽找她都找疯了。
    房门被人从外面大力踹开,实木门狠狠砸在墙壁上,发出咚的一声巨响。
    简安然还未反应过来之际,贺辰泽已经像拎小鸡一样将她从床上提起。
    “简安然,你是找死吗?”
    贺辰泽恶狠狠的说着,最后几个字像从牙缝中蹦出般狠厉。
    “哥哥……”
    简安然弱弱唤了声,害怕得大气不敢出。
    接着,她被重新丢回到床上,耳边是大力关门的声音。
    自那天之后,她除了上学之外就是被禁足在家,一连几天她都没有见到贺辰泽,简安然忍不住问王婶,“我最近都没看见哥哥,哥哥最近很忙吗?”
    王婶颇有些为难,最后还是说了实情,“少爷,最近一直没回家。”
    没回家?
    这是他的家,他不回家,能去哪?
    简安然有些迷茫,回到房间她编辑了一条微信发给贺辰泽。
    微信上,只发了三个字:对不起。
    她只当贺辰泽是因为自己出走而生气了,所以现在她除了道歉,完全想不到自己还能说些什么。
    抱着手机,等了一天,并未等到贺辰泽的回应。
    简安然等得急了,索性直接打电话给贺辰泽。
    漫长的嘟声后,电话那头是个女人的声音,“你好,贺总现在正忙,我是贺总的秘书,您有什么事可以和我沟通,我可以帮您代为准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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