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3章 一把刀(16)
这吓的他心头一凛,赶紧运转灵力入天灵,稳定心神,免得自己被这个少年的话蛊惑了。
少年笑吟吟地道:“你和她是情侣吧,为什么不肯替她躺进去呢?这水晶棺可以让你永保青春,永远不会死去,哪怕时光过去了千年万年,你还是会保持这样的青春年少模样,这样不好吗?”
周聪觉得自己神思都恍惚起来,吓的他果断决定撤退,且不管杨秋语会怎么样,他得先活命。
是以他转身就朝刚才他们进来的那个出口扑射过去,不想那里如今竟然已是一堵墙,他直接撞到了墙上,眼前一黑,就此失去了知觉。
周聪醒来时,就发现自己躺在一片旷野,夜已深,星空璀璨。前方不远处有火堆在烧,令他身上感觉无比的暖和。旁边一块干净平整的大石上坐着一个俊美至极的少年。
他看着分外眼熟,仔细回想一下,就想起是之前在墓室里那个水晶棺中的少年。
“这是什么地方?”周聪坐起来东张西望一番,遂坐起来问。
少年不答,只是拿出一个口琴在吹。
周聪听出他吹的曲子是时下特别流行的一个曲子,隐约觉得有哪里不对,但一时又想不出来。
“秋语呢?你把她留在了那个墓室里?”周聪又问。
但是少年仍旧不答,只是吹着口琴,似乎他的整个身心都沉浸在那乐曲中。
周聪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突地醒悟之前为什么会觉得此情此景有些不对了:这少年一直躺在古墓的水晶棺里,刚刚脱离那个水晶棺,怎么会吹时下正流行的曲子?
他骇然之下,立刻抽身往挪出去好几米远,喝问:“你到底是什么人?”
少年停止了吹口琴,转头看向他,扬唇笑了起来,道:“周聪啊,你不认的我了吗?我是你的哥哥周屹啊!”
周屹?!周聪仔细回忆了一下,终于想起在周聪八岁之前,确实有一个年长他十岁的哥哥周屹。但是这个周屹十八岁就死了,周聪因为当时年幼,而周屹则大多数时间都在医院渡过,兄弟两个接触也不多,所以周聪对他的记忆并不多。
这个穿越来的周聪对这个周屹的印象就更模糊了。
“哥哥?你……你不是都已经死了二十多年了么?”周聪问。
周屹继续笑道:“哦,原来你还记的我已经死了二十多年了,我还以为你已经完全不记的我了。毕竟,你是夺舍的呢!”
周聪心头骇然,心道:难道说周屹并不是真的死了,而是另寻了长生之法,入深山修行了?又或者是找到那个水晶棺,借水晶棺得以延寿?
他心中思绪万千,可是嘴上却道:“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顿了顿,又道:“再说,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就是我那个死去的哥哥周屹?”
周屹道:“我记的你左面后腰上有颗痣,我还记的你刚出生时左手腕上有块青紫色的胎记,但是随着年纪渐长,这个胎记淡化了,现在恐怕已经看不出来了吧!”
周聪越听越骇然:周屹说的这两点,还真是他这副肉身的特征。
周屹质问:“夺舍别人的滋味如何?”
周聪反问:“你怎么就认定我是夺舍的?”
周屹呵的一声冷笑,道:“我和周聪纵使因我生病接触不多,但终究是兄弟,灵魂与身体皆是由同一对父母所出,血脉与魂体自有特别的联系。”
周聪一口咬定:“你感觉错了,我不是夺舍的,我就是周聪。”
周屹又是呵的一声冷笑,道:“与我说话的口吻都是这般的生硬,怎么可能是我的兄弟?快快把身体还给我的弟弟!”
话音未落,周聪就见他突地朝自己扑射过来,心头凛然。他之前听周屹提起夺舍这事时就已经暗中做了战斗的准备;此时有备而发,掌心已经运起强悍的法力,迎向那个朝自己扑射过来的白衣身影。
可,他这全力一掌轰袭过去,却感觉掌锋落到一片虚无之中,惯性拉扯着他的身体都跟着往前一倾。
这一低头的功夫,他就感觉到身后冷气森然,背也跟着一沉,微微转头,就看到一个铁青的诡异面孔,似是一具刚刚从地下爬出的死尸,腐烂衰败,嘴角流着令人恶心的污血,还有阵阵恶臭扑入鼻中。
周聪用力甩动着身体,想要把这只骑到自己身上的诡异东西给甩下去,可是说什么也甩不掉。这东西极为沉重,压在他身上,令他直不起身子不说,连喘气都成了问题。
“滚!滚开!”周聪怒喝,可是哪有什么用?
水晶棺旁,刚才心神有些恍惚的杨秋语听到喊声突然就回过神来,她刚才居然感觉自己躺在棺中,看着棺中那个美艳至极的少年正深情地看着自己。
没想到又一恍惚,她就发现自己站在棺外,而周聪不知何时已经到了刚才他们进来时的那个门口,在那里弯着身子,好像在背着什么人。
不但如此,他还面目狰狞,用力地甩动身子,声嘶力竭地吼道:“滚!本尊乃是上界上仙,因为仙界崩塌才下界,如今夺舍了你弟弟,让你弟弟这副凡胎得以修仙,有长生之机会,还不是你弟弟的福气?
你一个下界的灵体,有什么资格来质问?还想帮你弟弟拿回身体,真是白日做梦!你也不想想,你那弟弟的魂魄早就被我给吞了,拿回身体又怎么样?你觉得他还能活吗?哈哈……哈哈……
不过是下界的蝼蚁,还妄想与我争夺身体,是不是也想被我吞了魂魄?不想灰飞烟灭,就赶紧滚!滚!”
杨秋语听的好不骇然,虽然她也看出这个周聪知识面很广,并不像这个时代的人,之前还以为他是转世重修的某位前辈,却没想到他虽然确实是前辈,却是夺舍了别人。
夺舍这事,因为是在他人尚在时就掠夺他人身体,导致他人的生魂不是被吞就是被毁,一直为正道所不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