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陈立有些不解。
    她认真的道：“最近我又想起了不少事情，其中有一件，是关于我们威震宇宙海的战斗。”
    “威震宇宙海？呃……意思咱们那时候已经很强了？”
    “对，那时候你是星空之主，我是巅峰永恒，我们和老猴子、老猎户、小光头，以及一个叫古陀的超级强者，一起面对很多很多异族强者的入侵。那一战之后，你的名字就传遍了整个宇宙。”
    “啊，听起来好像很热血的样子！”陈立有点高兴，原来在旧时间线下，自己成为了星空之主。
    怪不得大至尊不认识自己，想必是星空之主的层次已经大幅度脱离了“时光之河”的侵袭，所以在过去未来之间，都找不到存在过的痕迹了。
    至于老猎户、小光头、古陀什么的，估计应该是其他宇宙国的至强者。
    “我要说的重点是，这个老头……正是我们的敌人之一！”陈劫忽然说道。
    “啊？”陈立一时愣住。
    自己和以及其它至强者一起战斗，对手不应该是异种文明的强者吗。
    怎么会和盘古打起来了？
    “仔细说说，具体怎么回事？”陈立诧异道，忍不住询问。
    他可以不相信任何人，但对陈劫是绝对百分百信任。
    她既然这样说，就一定有她的道理。
    陈劫说道：“说具体的话……我也不是很有印象，毕竟记忆还不完整。但我可以肯定，这老头肯定是其中一个，而且他还很强大，比羽神王都要强！”
    陈立眉头大皱。
    比羽神王还强，而且可能站在异种文明的那一边。
    “意思就是说……他不是盘古？”
    回想一下老者出现后的言行举止。
    首先是自称盘古，为守护地球而存在。
    后来又说自己遭受到了大羿和大禹等人的背叛，驱逐了出来。隐晦表达了想要他们几个帮忙，进去劝服大羿的想法。
    这个想法落空之后，在陈立的主动询问下，他讲了许许多多的故事，都是华夏古代的事件。
    这粗略看下来，好像也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就是一个文明守护者的正常行为。
    但被陈劫这么一说，抱着怀疑的目光去思考，似乎又有些不同了。
    假如他不是盘古，他为什么要自称盘古？
    他图什么呢？明明自己都那么强了。
    进九州世界的话，他自己也可以进去，就算被驱逐，大不了跑就是了，干嘛要带人一起进去？
    这里头，或许还有别的什么事情是暂时没想到的！
    “对了劫儿，你说的那场战斗，是在多久以后发生的？”陈立想起一个问题，询问道。
    陈劫回道：“记不清，但最少也是几十万年以后吧。”
    “参战人员之中没有羽神王吗？”陈立又问。
    “没有。”这一点陈劫很肯定，甚至还道：“我印象中，好像根本就不认识羽神王。”
    不认识羽神王？
    这就有点耐人寻味了。
    陈立眉头皱起，开始发散思维进行设想。
    暂且按下“盘古”的问题不说，羽神王这等存在，为什么会缺席族域文明的巅峰之战呢？
    两个可能，一是他在忙别的，无暇抽身。
    第二就是……他死了！
    以羽神王对文明兴衰的关心程度，第一种情况的可能性很低，无论多忙他都会抽身参战。
    所以大概率是很早就陨落了！
    回到原来的问题。
    为什么陈劫不认识羽神王？
    试推算一下旧时间线下，陈劫与羽神王相识的可能性。
    现世和旧时间线的不同，是从陈立第一次离开蓝星开始的。
    蓝星被苍元的小队摧毁，陈立自己失去家人，也被夺走了恒星胚胎，从此性情大变，带着仅剩的亲人陈劫，在宇宙中漂泊、修行。
    在突破掌控者之前，他们应该没机会认识羽神王。
    但是在成为掌控者之后，以陈立的脾气肯定会返回蓝星，重振文明。所以成为掌控者以后，必然会开始接触宇宙国强者，和羽神王相识。
    也就是说在旧的时间线下，羽神王可能在他们成为掌控者之前，就已经陨落了！
    而陨落的原因……
    陈立推想了几种可能性。
    首先是和大至尊换班，去族域边境镇守，不慎被异族强者所杀。
    其次是被入侵的异族强者所杀。
    最后还有一个可能……
    在旧时间线，轮回塔开启的时候，羽玄等人遭遇了血光军团，与之大战并且取得了胜利，缴获了月球宝藏的星图。
    羽玄发现宝藏在很远的地方，自己没能力去发掘，于是就献给了他的师父羽神王。
    而后，羽神王临换班之前没事干，就往地球跑了一趟，发掘宝藏。
    随后……被“盘古”杀害！
    这个可能性，完全是可以成立的！
    想到这里，陈立忽然感觉后脊背一阵发凉，要不是意志力控制着，都已经起一身鸡皮了。
    “劫儿，你说的都是真的？”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推理。
    自称盘古的老人，居然是敌人？而且……杀死了羽神王？
    陈劫握紧了他的手，双眸之中闪烁着坚定无比的光芒。
    她认真的道：“在我死之前，你永远可以相信我。”
    “……我明白了。”
    陈立心下深吸了一口气。
    女儿不会骗他的，撒谎的另有其人。
    尽管不清楚个中缘由，但现在他已经把“盘古”标记上了“危险”的标签。
    眼下这位可能比羽神王更强的永恒强者就在百米之内，如果对方发难的话，即便羽神王有实力自保，自己和陈劫，也是必死无疑的。
    因此还不能那么快得罪“盘古”！
    “先看看这老头真正的目的是什么。”
    陈立暗忖道。
    此时疑点还有很多，他也不确定这个“盘古”究竟是抱着什么样的目的来接触他们的。
    按理来说，以其实力之强，根本没必要这么客气。
    陈立松开了陈劫的手，走回人群之中。
    “很抱歉让老前辈久等了。我这女儿脾气乖张，刚刚跟我说她不喜欢地球，想和我去探索另一份宝藏，我已经拒绝她了。”他满脸歉意的对老者说道，保持着先前的尊重和敬仰。
    老者笑着道：“无妨，若是有别的事，也可以先去忙。”
    “对了老前辈，我有个问题想向您请教一下。”陈立忽然说道。
    “你说，如果我知道的话，一定回答你。”老者一副慷慨的模样。
    陈立看了看羽神王等三位异族强者，说道：“您先前说，不希望华夏一族和异族接触过多。而我身边这三位强者实际上都是异族。如果刚才我们一起进入了小世界，岂不是违背了您的初衷？”
    老者摇头道：“接触异族强者，和文明互通是截然不同的两件事。多和强者沟通是有好处的，因为强者之间的大道可以互相借鉴、印证。而文明的互通，且不说族群矛盾问题，光是一个通婚往来，就会导致血脉稀释，变得越来越不像原先的族群。”
    这么解释，好像也说得过去。
    “可是如果是劝说的话，带着异族人去劝说渴望和异族来往的人，岂不是适得其反吗？”
    “这个……主要还是因为大羿那孩子太强了，需要一些实力才能压制住他，否则根本没有说话的机会。”老者不失尴尬的说道，末了还补充一句：“我这也是没有办法。”
    “这么说，大羿应该要比您老强大不少？”陈立露出诧异之色。
    这老者惭愧的点点头，“是啊，那孩子天赋好，整个族群也就只有伏羲能和他相提并论了。”
    “好吧。”
    陈立没有继续说下去。
    他已经明白了，这老头的真正目的，应该是骗他们进入小世界，然后让自己一行人和大羿进行战斗。
    无论哪一方取胜，对他来说都是好事。
    至于为什么不自己出手？
    原因有三。
    一是，这里是大宇宙，羽神王就算打不过他，跑还是跑得掉的。到时候消息泄露，对他很不利。而进入小世界之后，想跑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第二，他应该没把握以一己之力干掉这五个人，所以想要进入小世界，在里面寻找帮手，或是借刀杀人。
    第三，他想进入小世界，但是又怕被人发现，所以需要几个人一起进去，给他打掩护。
    综合这些原因，老者的身份基本上已经可以肯定是敌人了。
    也许其中还有一些地方洞察得不够细致，但毫无疑问，这老头肯定不是好东西，之前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他编造的谎言而已！
    “好在此行带上了劫儿，否则以我的愚蠢和羽神王的耿直，恐怕都会轻易相信这个老东西，然后被他利用。”
    陈立心下暗道，十分庆幸自己有陈劫这样的同伴。
    他继续保持友善，和冒充盘古的老头交谈了一会儿。
    不久后，地球方向传来空间波纹的震动。
    陈立也在一瞬之间，获得了许多记忆。
    化身从小世界出来了，带着在里面经历的事情，遇见的人，以及知道的事。
    他再次看向老者，两份信息组合到一起，很快就汇聚成了一份更加可信的猜想。
    这个冒充盘古的老头，就是真正的摩罗河主！
    而他想干的事情，就是再次进入九州世界，窃取人族气运！
    至于见大羿？
    实际上多半是要羽神王去缠住大羿，他自己则中途开溜，直接潜入中州禹皇城。
    没有大羿的话，以他的实力和经验，或许真有可能干出点什么事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