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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8、拍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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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呀,韩小姐,早就听说您是这世上难得一见的大美人,真是闻名不如见面,瞧瞧这光滑的皮肤,摸着就像水一样。您是在哪里做的皮肤护理呢?如果可以,我也想去看看。”
    “韩小姐生日快乐,这是为您准备的生日礼物。突然收到消息,准备得有些仓促,希望能合您的心意……”
    “这会场是临时布置的吗?真是看不出来,我就算是提前一周开始准备,也还是觉得时间不够用。不知道有没有这个荣幸邀请您下周去我家坐坐呢?有一些内务方面的事情,我很想向您学习……”
    明明请帖只发了十几家,来的人却远远超出了这个数目。韩素澜笑着一一应付过去,脸都笑僵了都抽不开身。她正为如何脱身的事情发愁,就如同听见了她的心声一般,救场的人从天而降,吸引了全场所有人的目光。
    宴会厅已经关闭的大门徐徐开启,立刻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这么晚了还有人来?”
    “等等!那位不是——”
    “尤家的家主,不就是韩小姐的……?”
    众人吃惊地看着俞天君走下车,而韩素澜笑着迎了过去。她亲密地挽住了他的胳膊,他低下头,露出温柔的笑容,回握住了她的手。
    一种莫名的情绪在整个宴会厅里弥散开,虽然没有低声的窃窃私语,宾客间的眼神交流却多了不少。
    杜家的太子爷已经外出处理公事好几个月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回来。在这种时候,他的未婚妻,竟然在自己的生日会上公然挽住了前男友的手,和其它男人那么亲近。
    “没想到你会邀请我来。”俞天君的声音很轻,“发生了什么?”
    “一会儿和你说。我们先出去。”韩素澜低声回答,随后看向诸位宾客,略略提高了声音:“诸位,我有些事情要去处理,先行告辞了。接下来的时间,美然,可以请你替我招待一下吗?”
    陶美然点点头,“嗯,你去忙吧。”
    韩素澜露出笑容,朝艾子言招了招手。艾子言快步跟了上去,陪在她身边一起往外走。宴会似乎并没有受这个小插曲的影响,陶美然很快就让气氛重新活跃了起来,可随着主角的离场,人们闲谈时话题的中心也随之改变了。
    “杜少走了才多久,这是不是有点太肆意妄为了?”
    “不对,她如果真有那想法,在私底下做不是更好吗,为什么要在这么公开的场合,还特意办了个生日会?”
    “谁知道呢?说不定是真蠢。”
    “难道是杜少出了什么事,在提前给自己找下家?”
    “该不会是要和那位旧情复燃吧?”
    “怎么会,那位找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何至于赶着把帽子往自己头上戴?韩小姐可不是什么好选择,当初听见杜少要娶她,我真是吓了一跳呢?”
    “这可说不准。我听说尤先生自她出国后就身体抱恙,卧病在床了好一段时间呢。前些日子听说都生命垂危了,一周要抢救好几回,杜少一走病情就开始好转,今天还亲自出席了韩小姐的生日会,看起来气色也不错——说他已经放下韩小姐了,谁信啊?”
    “我也这样认为。如果放下了,也不至于两年里身边一个知心人都没有。我听说这两年里,尤先生身边的女性就只有几个女仆,鹿族的几位千金想去探病,可是连病房的门都进不去呢?”
    “杜少当初不也被伤透了心?尤先生第一次公开亮相,那位杂血小姐就站在他身边,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呢。谁知道究竟耍了什么手段,出去两年再会来,杜少就与她尽释前嫌,不惜违抗组织的命令也要娶她呢?”
    “啊?杜少之前还和她有过渊源?他们不是今年刚认识么?”
    “你上哪听说的?那两位可是从小玩到大的青梅竹马,除了初中那几年,几乎可以说是从来没有分开过。杜少刚通过审核,就迫不及待把人接了回来,确定了关系呢。”
    “什么?那两位竟然还是校园情侣吗?”
    “窦夫人您可仔细说说,这都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没听过呢?”
    “你们不知道也正常,他们那时候年纪小,有谁会当真?我也是和他们同校才知道这些,那时候的杜少啊,和韩小姐几乎是形影不离,连韩小姐参加社团活动,都要亲自接送……啊,说到这个,美然应该比我更清楚吧?你那时候还是杜少的未婚妻呢?”
    “哈哈,那些都是父母定下的,当不得真。不过杜少和小澜的恋情,我确实很了解,要说杜少晋升这么快,也是为了能尽快和小澜结婚呢……”
    宴会厅里是不露声色的试探挑拨,宴会厅外也不得安宁。
    韩素澜急匆匆地拉走了俞天君,一边走一边简略地告诉了他今晚的情况。
    “今晚肖子晔会派人来,你配合我一下,我们拍几张照片交上去。要让人有遐想的余地,又不至于太露骨,就那种模棱两可的,你懂我的意思吧……”
    俞天君点点头,“可是,这样不会给你带来麻烦吗?”
    “哼,就算我不拍,也有人会拍。”
    韩素澜说着说着,忽然停下了脚步。她警惕地望向前方,一脸戒备地问道:“你来这里干什么?”
    肖子晔笑眯眯地收起手中的金色小盒,信步向她走来:“当然是来祝你生日快乐了。还好没过12点,我的生日祝福还来得及。”
    又是钥匙……!
    韩素澜瞪了他一眼,忍不住开口:“你要是真心想祝我生日快乐,那就把钥匙给我。”
    “这可不行。我还得靠着这东西保护你呢。”肖子晔眼都不眨地说着谎,一步步逼近了她。韩素澜这才发现他今天穿的很正式,白色的西装配上格纹的领带,微风浮动,她隐约还嗅到了玫瑰花的香气。
    这家伙……该不会还喷了香水吧?
    他闲着没事,穿这么正式干什么?
    她警惕地看着他,面前忽然虚影一晃,有人挡在了她身前。
    “祝福小澜已经收到了。你可以回去了。”
    “我连生日快乐都没说呢。”肖子晔有些无奈,“你这么紧张干什么,我又不会吃了她。”
    “那说完就赶紧回去。”俞天君眉头微皱,他很少会有情绪波动,此刻面对肖子晔,他的不耐烦却表现得那么明显。
    肖子晔也收起了脸上的笑意:“我回去?留你和她独处?”
    “我和你可不一样。”俞天君说,“留你在这里,谁知道你会做什么。你这家伙就是个危险分子,快给我离小澜远一点。”
    “我干嘛要给你和她创造机会。”肖子晔撇撇嘴,“你不说我也知道你为什么急着赶我走。两个人的约会很难得吧,对你来说?想趁着今天晚上好好和她培养感情,你以为我会让你如愿?”
    “……那个,两位。”艾子言憋了好一会儿,忍不住终于出声:“一会儿独处一会儿约会的……你们是不是忘了这里还有个人啊?”
    “噗嗤。”韩素澜扭过头,拿手遮住了嘴,还是忍不住笑出了声。
    “子言,你的存在感太弱了。”
    “我感觉出来了。”艾子言也有些伤神,“我也在想为什么。是我的威胁性太低了吗?我对你可是认真的啊,怎么好像,谁都没把我当作情敌……”
    “可能是已经习惯了吧。”俞天君竟然真的思考了这个问题,“已经习惯了你和小澜同时出现,所以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妥。而且,杜嘉麟的威胁性比你大很多,有他在我很难注意到你。而且怎么说呢,你和小澜给人的感觉,比起情侣,还是像兄妹更多一些……”
    艾子言点了点头,“果然不是我一个人的错觉。实话说,我一直很为这件事苦恼,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也有相同的苦恼。澜离开两年后再回来,我总觉得我们之间的距离疏远了很多,但又不知道该怎么挽回她的心……”
    眼看着那两个人已经开始了和谐友好的交流会,肖子晔错愕之余,趁机拉走了同样惊讶的韩素澜。韩素澜只觉得腰间忽然多了一只手,然后双脚忽然腾空,肖子晔把她抱起来,放在道路旁边的木椅上,离那两个人大约有五六步的距离。现在天色已经很黑,路灯微黄的光洒落下来,韩素澜直愣愣地看着他的脸,竟然感受到了心脏的加速跳动。
    这样仔细一看,肖子晔长得是真漂亮。皮肤又白又细腻,几乎看不到毛孔,眼睫毛又长又翘,挠得人心痒。他很少穿白色的正装,而且还是花纹这么精细,一看就价格不菲的手工西装,甚至还带了点军装的元素,双排扣的西装外套和笔挺的裤管完美地勾勒出他的身材,哪怕是任何地方有一块多余的赘肉,又或者少一块应有的脂肪,都穿不出他这样的效果。
    韩素澜没发现自己眼中的痴迷,更没发现他弯下了腰,头也越靠越近。当她回过神,男人微凉的薄唇已经印上了她的唇。
    他轻轻地咬了一下她柔软的唇瓣,伸出舌头碰了一下她半闭的齿间。没有太强的侵略性,只是唇与唇的相互触碰,韩素澜却不自觉地乱了呼吸,脑海里忽然冒出了耳鬓厮磨这个词。
    太荒谬了……她应该阻止他的,这么暧昧的照片,根本不在她的计划范围内呀……
    可她舍不得出声,打破这片刻的宁静。
    两个人谁也没说话,直到肖子晔离开她的唇。他看着她,目光里满是柔情,韩素澜的心弦忽然被拨动了,她怔怔地看着他的眼睛,全然不知自己已被那紫色的漩涡卷入,再也无法挣脱。
    “乖宝,生日快乐。”
    肖子晔的声音很轻,像是怕惊扰了她。
    他拿出一条项链,亲手给她戴上:“说来,这还是我第一次送你生日礼物呢。宝石的颜色和你的眼睛很像,希望你能喜欢。”
    韩素澜怔怔地看着他。
    “……你亲我的照片,不许发出去。”
    精心呵护的气氛在瞬间被击碎,肖子晔一时有些无言:“……你想说的就是这些?”
    “嗯。”韩素澜点头,“亲我的那张不许发,你听见没有?”
    “……我知道了。”肖子晔莫名有些挫败,“礼物……你还没评价礼物呢。”
    “我的项链很多,不差这一条。”韩素澜把他推开,从长椅上站起来。看着肖子晔郁闷的表情,她又话锋一转:“不过呢,我一直觉得那些项链都不是很合我心意。今天这条项链还挺好看的,我很喜欢,搭配衣服的时候,应该能用得上。”
    肖子晔的表情终于由阴转晴:“你喜欢就好。”
    韩素澜笑眯眯地越过他往前走,那两个人似乎也交流完了,站在原地等着她过去。艾子言不知道听到了些什么,一脸沉思的模样,俞天君的脸色也比刚开始好了很多,至少不耐烦的情绪已经从他的眼里消失了,亲眼目睹了肖子晔的小动作,他的表情也没有太大波动。
    “生日快乐,澜。”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夹杂着几不可闻的叹息,“本来想等我们两个人独处的时候给你的,可现在看来,好像没这个机会了。”
    “阿君……”
    “你不必愧疚。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你毕竟不是专属于我。”俞天君温和地笑了笑,神色如常地说出那些扎心的话,“这是送你的生日礼物。打开看看吧?”
    他手中的蓝色礼盒非常小巧,只有巴掌那么大。结合他刚才说的话,韩素澜已经能猜到里面放了什么。她一时有些不敢开,俞天君却握着她的手,抽掉了包装着盒子的缎带。
    时隔两年后再重逢,他比之前强势了不少。
    韩素澜犹豫着揭开盒盖,不出所料,一枚戒指正静静地躺在里面。精心雕刻过的钻石折射了月光,更显圣洁无暇。
    “阿君……”韩素澜犹豫着咬住了唇,竟不敢收下这份太过贵重的礼物。
    “我还以为你永远不会为难她呢?果然,还是不够着急啊。”
    肖子晔在旁边已经看清楚了礼物的模样,当即不屑地嗤了一声。
    “会逼迫她的人只有你吧。”俞天君不咸不淡地反击,拿起盒子里的钻石戒指,套上了韩素澜的食指。
    “等等,阿君——”韩素澜有些迟疑,可看清了他戴的究竟是那根手指,推拒的话又被她咽了下去:“你这是……?”
    “这是保护你的武器。一定不要摘下来。”俞天君握住她的手,转了个方向,对准了她刚才坐过的木椅。他用拇指按下了钻石,像是触动了什么开关,一道红色的射线从钻石里喷射而出,无声无息地击中了木椅。
    肖子晔眯起眼。他好像知道这是什么了。
    随着一声闷响,木椅上浮现出一个大洞,隐隐有焦糊味从空气中传出来,韩素澜眨眨眼,不可思议地睁圆了眼睛。
    “阿君!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是我专门定制,送给你防身的。”俞天君轻描淡写地说道,握着她的手,轻声细语地开始教导她操作方法。两个穿着侍者衣服的男人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开始收拾残局,韩素澜还在持续的震惊中,她从没见过这种东西,更没想到小小一束光线,威力竟然这么大。
    虽然阿君说已经做了防护措施,不用正确的方法开启,是绝不会误触的。可韩素澜心里仍有些后怕:这东西的威力这么强,如果对人使用,那个人一定会死的吧?
    “澜,你不用担心。”俞天君握着她的手,放到唇边亲了亲,“它绝不会让你害死无辜的人的。如果你对人使用了这枚戒指,那只能说明那个人该死。你不要怕,尽管用就是了。”
    “……嗯。”韩素澜仍有些不安,只觉得自己的手重若千金。可俞天君能有这份心意,她也是感动的,唇边不自觉地露出笑意来:“刚收到时的确很惊讶……但现在我很开心,谢谢你,阿君。”
    “不就是一个破戒指吗?”肖子晔有些不悦地哼了声,“你想要的话,我随时都能给你。别说一个了,就算你要十个,一百个,我都可以给你。”
    “礼物的意义,不在于多,在于澜喜不喜欢,需不需要。我已经送给澜了,你后面就算再拿几百几千个来也没用。”俞天君冷冷地把肖子晔的话给堵回去,然后捧着韩素澜的手,继续情真意切地告白:“原本,我的确是想送你婚戒的。可仔细一想,它似乎不该由我私自决定,如果我想将婚戒送给你,戒指的款式理应由你自己选择。所以我就选择了这个。”
    “谢谢你,阿君。我真的很喜欢。”韩素澜笑着说道,同样握紧了他的手。
    见他们二人如此情真意切地对视,肖子晔越发觉得不悦。他打断了两个人的柔情蜜意,咳嗽了一声:“还有一个人的照片没拍呢。你是不是放松得太早了?”
    啊……对了,子言还在呢。
    韩素澜立刻松开了俞天君的手,看向艾子言的脸。他的神色一如既往,甚至好像根本没注意到这边的情况。
    “我觉得,照片应该不用拍。”他笑着说道,“刚才我们离场时,你拍的那些小澜挽着我的照片已经够用了。”
    他好像一点也没有介意刚才发生的事情。
    韩素澜松了口气,心又不由自主地提起来。
    刚才阿君究竟和子言说了什么?为什么他显得一点都不在意的样子?难道是想通了,决定放手——
    “你和澜给人的感觉,比起情侣,更像是兄妹呢。”
    莫名想到俞天君刚才说的话,韩素澜的心脏忽然开始砰砰乱跳。明明是她一直期望的事,可一想到艾子言真的决定放手,做一个称职的哥哥,她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心脏一阵刺痛,她有些慌乱,却不知道自己在慌些什么。
    是不知道之后该怎么相处吗?还是害怕艾子言离开她?又或者,是不想让两个人的感情从爱情变成亲情状态——
    不不不,怎么可能呢。她明明一直都很希望艾子言能过自己的生活不是吗,不再以她和杜嘉麟为中心,拥有自己的恋人,自己的家庭,满足他对被爱的渴求,弥补他心中一直缺失的东西。
    可是为什么,一想到他会离开她,她心里会这么痛呢?
    这究竟是对哥哥的不舍,还是其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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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稍微晚了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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