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到底是哪来的呀？”
    谷登神吊在那个人的身后，想要找寻到对方的跟脚。
    王强作为姜守正的前班主任，虽然姜守正没有开口说让她照顾一下什么的，但是祂......反正一天到晚也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情。
    信徒们的祈祷，晚几天看，早几天看，对祂来说并没有什么影响，这玩意儿，全凭自觉，自己作为神灵，只是遵从于内心的选择，在信仰祂的信徒中选择一些不怎么过分的愿望进行实现和相应，留下一些好的口碑。
    祂所有的行为，没有考核、没有绩效、没有评测、没有监督，积极不积极，全凭借祂个神的想法。
    再说了，如果祂过于积极，现在的文创中心说不准自己的神像就会被拆掉。
    ——破四旧。
    抱着这样的念头，谷登神掉在那个人的身后，想要看看对方到底会去哪里、会和谁联系，不过跟踪了一段时间后，祂就把人跟丢了......
    “又是这样！又是这样！”
    谷登神很是不满，可是又无可奈何。
    这个人是这样，前几波的人也是这样，他们或者他们背后的组织，应该都是知晓临江有神灵，身上有专门防止神灵跟踪的东西。
    在空中自顾自地抱怨了好一会儿，谷登神来到了一家炸鸡店，冲着一桌吃剩下的炸鸡，吸了一口气，满足地打了个嗝后，身子消失在原地，在感应到考神的位置后，出现在考神身旁。
    此刻的考神，紧紧闭着双目悬浮在空中。
    “咳咳。”
    谷登神轻轻的咳嗽声，让双目紧闭的考神身子抖了抖，一下子睁开，略微有一丝丝紧张。
    考神可使用的力量和谷登神本身是持平的，如果换做姜守正使用考神的神躯，吊打谷登神基本不存在什么问题，不过......
    考神毕竟还是谷登神创造的，神不能因为一点点因缘际会而忘本，祂的名义上还是属于谷登神的下级。
    在“上班时间”，被谷登神逮到了，还是会有点慌的。
    ——谷登神创造后天神灵的目的本身，就是为了吸收、分摊、处理信仰之力? 工作时间一天24个小时? 一周7天。
    祂作为临江土生土长的神灵，守序从善? 总不可能是单纯为了打麻将、打牌、斗地主之类的......庸俗的原因才创造出后天神灵陪伴祂的。
    “你刚刚在干嘛呀？”谷登神好奇问道。
    考神在姜守正没有控制神躯的时候? 大部分的时间都是辗转在各个学校内，虽然现在祂的神躯已经没有办法吸收信仰之力了? 但是进行部分的收拢、转给别的神灵还是可以做得到的。
    给予神灵的信仰之力是缺失的，有姜守正的法力可以作为替代? 但是姜守正毕竟还是一个人类? 百年之后，又找什么替代呢？
    生于忧患，死于安乐。
    现在考神所在的位置，是在清风观的上空。
    这就很是奇怪了。
    来到这里的时候? 都是姜守正主导神躯的时候? 毕竟考神本神是不会漂浮在清风观上空，这样会显得对姜守正很不尊重。
    大家都知道姜守正不会因为这个原因而置气，可是自己这些神灵的态度还是应该要有的。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来这里，刚刚姜守正的分魂让我来此处的。”考神如实回答道。
    “他让你来这里，没有说原因吗？”谷登神问道。
    “没呢? 就是让我来这里，说是待会儿可能会有魔物从临江离开? 让我借用这里的力量进行观察。”考神指了指下方的清风观。
    破败的清风观......很是结实。
    这里的一砖一瓦，都融入了姜守正的法力? 粘稠到近乎固化。
    这是经年累月下，姜守正“努力”的成果。
    “他还觉得有魔物啊？”谷登神有一些无奈的扶额? “我都说了? 我吸收信仰之力那么多年? 都没有出现过事情，怎么可能有魔物呢？”
    在别的问题上，谷登神并不会与姜守正产生“纠纷”，毕竟姜守正也算是祂的衣食父母，半个。
    可是在信仰之力上，祂吃了这么多年，吃过的信仰之力，比姜守正见过的还多，窃以为还算专业。
    人和神其实本质上都差不多，在自己的专业领域上，都有着近乎固执的坚持，在反驳之人没有拿出完全可以推倒的证据，想要凭借三言两语没有证据的话语，让神灵放弃进食信仰之力？
    做梦呢？
    神灵——自信仰之力生，缺信仰之力死，引信仰之力旺，弃信仰之力弱，姜守正就凭借三言两语说信仰之力有毒？
    口头上答应了，行为上也不会答应。
    这么一想，谷登神砸吧了一下嘴巴，探手向前，从自己的神域中摸出一把已经“阅读”过的信仰之力，捏成炸鸡腿的形状，引入刚刚还残余的“炸鸡之气”。
    吧唧吧唧。
    吃一口信仰之力冷静冷静。
    “小雨。”
    “咳咳咳。”
    信仰之力对于神灵来说，入口即化，哪怕加入了人间的烟火气息，也不会影响它的本质，口感方面，不存在什么呛住、噎住之类的。
    可是，祂被吓到了呀。
    “咳、咳、咳，姜守正啊，你来的时候能不能打一个招呼啊。”谷登神看了眼自己手中残留的鸡腿，有点心虚地把手背到身后，顺便悄咪咪打开神域的一个缺口，把鸡腿丢进去，把信仰之力散掉。
    销毁物证，死无对证。
    ——毕竟是口头答应过的，被当面抓包，还是有一丢丢亏心。
    这种幼稚的行径，姜守正自然是......不在乎的。
    探手，没入虚空，一抓。
    一只被咬了、有一个缺口的鸡腿，信仰之力凝结而成的那种，在姜守正的手心中出现。
    谷登神：“你、你、你、.......”
    姜守正：“你什么你？”
    谷登神：“我、我、我、我......”
    姜守正：“我什么我？”
    谷登神捏着自己的耳垂，无奈道：“我就是习惯性吃一吃，平时没有多吃，你的法力，我也有分给别的神灵的，真的，.......考神可以作证的那种。”
    “哦。”
    姜守正一捏自己得手掌，鸡腿崩散，信仰之力星星点点地朝下方飘落，在落在清风观小广场的台阶上，溅起了一点又一点的法力纹路。
    这些纹路看似天成，组合起来却异常繁杂。
    谷登神看了一眼，就感觉有一点头晕，似乎是针对神灵的那种。
    刚准备开口询问，清风观固化的那些法力像是热油中加入了一碗冷水，刹那沸腾。
    一个不查，谷登神被铺面而来的气息一冲......有了一种被拔了罐的感觉。
    ——祂也是偶尔会在人间走神的，对拔火罐那种感觉还是比较了解的。
    “噢~~~”
    莫名地轻松，回头一瞧。
    一个漆黑的自己正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懵懂地开口道：
    “什么鬼？我怎么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