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守勤招呼着林如走到一个拐角，感应不到姜守正气息的时候，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师兄在的时候，有些事情，没法做。’
    ‘师兄走了......哈哈哈哈哈。’
    林如看着眼前似乎比自己小一点的“弟弟”，表情愈发夸张，问道：
    “你怎么了？”
    “我要发财了！”姜守勤睁开眼，“你等等，我让我的小弟们，去找寻目标客户！”
    说完这话，姜守勤吹了声口哨。
    整个临江所有无聊却永远都不会发霉的神灵们，都感应到了这声哨响。
    除了谷登神之外，大家都快速地向哨声方向前去。
    临江众神，无条件响应姜守勤的呼唤。
    这是谷登神从姜守勤那里得到一枚莲子的“交换”。
    [我也要想你一样当老大！]
    [我的属神，可以任你调遣。]
    当然，除了母神的要求、怕被吃之外，众神主要也是无聊了，想找点事情做。
    毕竟，这是一个最坏的时代。
    大多数人没了信仰。
    当神，没得发展。
    神，都是熟悉的面孔。
    神阶体系固化严重，临江，第一序列谷登神，一手遮天。
    唯一突破阶级的，唯有那走运的考神。
    但，这又是一个最好的时代。
    刨去天庭这种喜欢搞破坏的存在，神灵的生活是极度悠闲的，几近永生。
    不需要神战、不需要传教、不需要彰显神迹、不需要装树洞天天听听粉丝叨叨，咳咳，
    信徒，信徒......
    只需要每天吃够闲散的信仰之力，保障基础的神力就可以了。
    实在无聊的时候，可以去路边找几个下棋的大爷，通过附身的方式，下下棋......
    去鱼塘边上，找几个半寐半醒的人，通过附身的方式，钓钓鱼......
    又或者吃完闲散的信仰之力，去公园通过附身的方式打打拳，消化消化......
    再不济，老年活动中心麻将馆约一波。
    想找些刺激的玩，可以去一趟网吧，开个黑......
    这些，对人来说没有任何影响，直接给人的感官就是，感觉好些没做些什么，时间就过得很快。
    俗称，走神。
    谷登神限制众神影响人类，所以，祂们十年、百年交流的对象，就那么几个，憋闷死了。
    现在，可以沟通的“对象”多了一个。
    求之不得。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空荡荡的四周，林如感觉，很挤。
    姜守勤翻手，出现一个拇指大小的荷叶，在她还没反应过来之前，朝它眼前一抹。
    下意识闭眼，再度挣开时。
    他们，被包围了。
    不过，林如没有惊慌，因为她看见了熟悉的身影——叶翠莲。
    叶翠莲给她传音道：
    “别慌，这些都是临江的神灵，不会加害你的。”
    姜守勤拍了拍手，示意众神和林如都看向他：
    “今天，我师兄没管我了，我们的任务，就是赚钱！”
    有手的神灵，握拳挥臂：“赚钱！赚钱！”
    没手的，激情地喊喊口号。
    林如，愣愣地看着这一幕。
    “现在，我们来头脑风暴，谁能想出赚钱的点子，我奖励祂这片荷叶！”
    众神看向姜守勤指尖那片小小的荷叶，眼睛一下子红了。
    虽然不知功效，但是神躯的本能渴望，不会错的。
    大家刚想开口，谷登神的身影出现在姜守勤面前。
    “我已经给你联系好了买家，你去就行了。”
    “价格，也帮你谈好了，一口价，10元。”
    姜守勤把指尖的荷叶，丢给了谷登神。
    “走，带路！”
    众神，一下子瘪了。
    但还是跟了上去。
    刚走几步，姜守勤发现林如还站在原地。
    “嘿！走呀，我的合伙人，我们去赚钱了！”
    ......
    ......
    安平房产公司楼下，众员工以姚根民为首，在烈日炎炎下，排着长龙。
    大家姿势统一——
    左手拿着人事发的一次性塑料杯，右手拿着一张财务给的十元纸钞。
    “这是什么情况啊？”
    “不知道，说是员工福利。”
    “刚刚我在和客户打电话，姚总居然直接让我挂了，是要迎接什么领导吗？”
    “你有见过这样迎接领导的吗？”
    具体什么情况，姚根民自己也不清楚。
    只是谷登神突然联系他，要他这么做的。
    在大家交头接耳的过程中，姜守勤捧着瓮，林如抱着玻璃瓶，朝着姚根民走来。
    “你就是客户？”
    姜守勤把瓮放到地下，看了眼姚根民。
    以前这人来过清风观，和师兄好像有点熟。
    好像叫姚根民来着。
    不过，管他呢。
    他姜守勤和他又不熟，不用理会。
    姚根民看着长相和姜守正极其相似的少年，疑惑道：
    “你，是姜守正的弟弟？”
    在他的印象里，姜守正，不是孤儿么？
    “我是他师弟，没有血缘关系。你没见过我，我见过你。”姜守勤指了指自己的瓮，“要买吗？一口价，十元。”
    “买！”
    虽然弄不清什么缘由，但是谷......总说的话，照办就行，总不会害人。
    而且这人长得和姜守正这般相像，总是会有关系的。
    跑得了道士，跑不了观。
    “那好，我卖产品，清风水，你应该喝过，我就不需要过多介绍。”姜守勤指了指自己，然后指了指林如，“她是我的合伙人，林如，负责收钱。”
    “我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姜守勤从瓮中舀出一口清风水，倒入杯中。
    林如“木然”地从人手中拿过钱。
    喝之前——
    “什么鬼？叫我们下来就是来买这东西的？”
    “该不会有毒吧？”
    “姚总脑子瓦特了？”
    喝之后——
    “还能再来一口吗？”
    “这清风水，哪里能买得到？”
    “我去，这滋味，啧啧啧！”
    姜守勤舀着水，示意林如添加“回头客”的联系方式。
    这是负责销售的合伙人应该做的事情，他姜守勤只负责技术。
    这技术，绝对独家。
    姜守勤都想好了，市场打开之后。
    让林如从他这里“进货”，他就可以足不出观地赚钱。
    就在姜守勤大肆“捞钱”的时候，安平房产公司内部——
    姚倩坐在茶水吧内，百无聊赖地刷着手机。
    抬头，看了看监控，摇手、扮了鬼脸、竖中指......
    就是没人来找她。
    喂！
    我可是上班时间玩手机了呀！
    人事部门的人你来抓我呀！
    你们这是消极怠工欸~
    看着班级同学群里有人天天看电影、有人天天看小说、有人天天玩口袋妖怪、有人开始从第一集刷柯南、有人天天腻歪着谈恋爱......
    也有人，秉承着勤俭节约的传统美德，正在刷那些买来没有做完的卷子......
    她，姚倩，好无聊。
    ‘奇怪，外面怎么没声了？’
    姚倩推门而出，在公司走了一圈，浑身发寒。
    ‘人呢？’
    ‘人怎么一个都不见了？’
    ‘电脑的显示器上还打开着文档、咖啡还是热的、前台的小姐姐化妆的镜子还没合上......’
    ‘大家，消失地很匆忙啊！’
    ‘见鬼了？’
    姚倩哆嗦地掏出手机，想给老爸打个电话。
    想想，老爸在面对这种事情，没用。
    她翻到了姜守正的电话。
    拨通。
    “喂，姜守正吗？我爸公司里突然间一个人都没了。”
    “你说，是不是见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