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一九章孤立(三)求订阅
“吼——”
就在姒梓满心头满是惊疑的时候,平静的峣水之下,突然爆发一声惊世兽吼。
这一声凶兽怒吼,来的异常的突然。随之升起的,那一股恐怖暴虐的气息,更是让人心惊胆颤,不能自己。
铮——
同时,掩日剑剑音,猛然一顿,峣水水下的巨兽,轰然卷起百丈水浪,重重水波,连绵不绝,生生将掩日剑击飞了出去。
“剑……”姒梓满眼疾手快,掩日剑刚被击飞,他立即踏浪乘风,其所过之处,浪花飞溅,水气弥漫,隐约有大浪起伏之势。
“杀,”
接过剑后,没有犹豫,毕生元气灌注剑中,姒梓满挥手一剑,剑光顺势劈出,惨白剑光,照亮半边峣水,肃杀之气充盈。
轰隆隆——
掩日剑的剑气,横贯三千丈,其间磅礴的水气,极具攻击性,彼此碰撞,发出噼里啪啦的炸裂声。
轰隆隆——
有人执掌的神兵,与无人执掌的神兵,完全就是两种概念。哪怕绝世神兵,若是无人执掌,也不见得能拼的过传世神兵。
先前掩日剑自主攻伐,被峣水水下凶兽,轻而易举的击飞。如今换做姒梓满执掌,一剑之下,剑气破空,犹如天河倒挂。
此刻,这一剑的风采,已然达到姒梓满前所未有的巅峰。
“吼——”水下凶兽硬抗了一剑,似是被姒梓满激怒一样,愤而咆哮。
能让凶兽如此暴怒,自是因为这一剑,确确实实伤到了凶兽。大片殷红的血水,不断浮出。
剑光分开水面,露出水下的凶兽,姒梓满望着趴伏水底,形似鳄鱼的鼍龙,眸中冷芒乍现,一身血脉神力几乎沸腾。
“猪婆龙,原来是你这畜生!”
看到这头凶兽的真身后,姒梓满不退反进,一剑不行,又来一剑,剑势愈发凌厉凶狠。
所谓的鼍龙,亦称猪婆龙,虽为龙种之一,可猪婆龙与真龙神种不同,其天生凶性深重,残忍嗜杀。
某种程度上,猪婆龙也能算是凶兽的一种,被真龙神种们贬为孽龙。
而能成为孽龙,还没被真龙神种清理门户,猪婆龙实力之强横可想而知。
一头如此实力的孽龙,盘踞在峣水水底,姒梓满要是不知道也就罢了,知道自然要将其剪除。
毕竟,这可是新都之所在,上万户百姓被调度于此,万一这头孽龙借由生事,就是姒梓满也难辞其咎。
在姒梓满想来,应该是掩日剑神兵有灵,察觉到峣水之上的凶煞气息。这才自动出鞘,引来姒梓满发现这头猪婆龙。
既然发现了这头猪婆龙的行迹,姒梓满当然不能不管。
就算这头猪婆龙气机如炉如狱,比姒梓满要高出一个层次。可姒梓满神剑在手,较真起来,未必就杀不了猪婆龙。
“杀!!”
姒梓满再度杀入水中,衣衫被浸透,随着姒梓满挥剑,一道道剑气飞射,一排排水浪,被他一剑挑起。
大片的血色,出现在水面上,姒梓满执剑放声长啸,隐约有着金石交鸣之音。
一人一龙,在水下激战,不时间爆发的力量,震的整片水面都在颤动,神力与龙力轰鸣,压的河床几近炸开。
——————
三日之后,
山阴大城,
古拙的公邸之内,姒伯阳神色沉重,看着挂在墙壁上的堪舆地图,眸子中闪烁着难以言喻的神采。
在姒伯阳的身后,以上阳仲为首的一众大将,也在默默的看着舆图。其中上阳仲眉心紧锁,脸色凝重。
这是越国最高层的军事会议,在接到紧急军情之后,姒伯阳当即召集众将,准备在这间屋舍内,决定未来越国的走向,
同一时间,越国国内已经整军备战,虽然国内物资紧张,可扬州局势的剧烈变化,让越国不得不提高警惕。
在这种情况下,越国若是刀兵入库,马放南山,那可就真成了人刀下的肥肉,任人宰割了。
“三苗,竟然起兵了!”
姒伯阳的手指点了点地图一角,神色莫名道:“呵呵,能让三苗,尽起三大地煞神兵,这个曲国的实力,委实不可小觑。”
三苗伐曲,所造成的反应是多方面的,不要看越国被吴国封锁,一时波及不到越国的身上。
可要是不事先未雨绸缪,等待事到临头的时候,就该姒伯阳头痛了,
上阳仲平静道:“三苗者,称霸扬州百万载,能在三苗的打压下称侯,曲国有此实力,没什么好奇怪的。”
“只是,三苗……在这个时候起兵,有些出乎臣等的意料。”
看着舆图,姒伯阳幽幽道:“是啊,三苗忒心急了,选择这个时候出兵伐曲,看来是那位三苗君等不及,要施展抱负了。”
“不管怎样,三苗与曲国开战,对于扬州列国的局势,影响实在太大。”
上阳仲直指问题核心,道:“从此以后,扬州列国,怕是要非曲既苗,分成两股势力了。”
“要是三苗与曲国的战事,再有什么波折,说不定就会让列国下场,一旦参战,扬州将再无宁日。”
上阳仲一语道破了姒伯阳心头的担忧,确实如上阳仲所说,三苗伐曲极有可能演变为扬州列国的一场混战,
说实话,战事一起,对急需休养生息的越国,是极为严重的打击。
谁都知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道理,绝不会给越国猥琐发育的机会。
只要列国参战,无论越国愿意与否,都会被裹挟投入战场,不论越国站在哪一方,都别想置身事外。
“太宰说的没错,三苗与曲国开战,扬州列国,谁都别想置身事外,”
姒伯阳哼了一声,道:“不过,三苗足足有三支地煞神兵,如此深厚的底蕴,还真让人艳羡呐!”
需知道,得一路地煞神兵,就有资格为列公侯,而三苗是三大地煞神兵在手,也难怪能称霸扬州百万载了。
“咱们的防风神兵,直到现在才初具雏形,当不得大用。”
一想到这里,姒伯阳心里就些泛酸,低声道:“最主要的是,练一支地煞神兵,损耗的资源,实在太多了,”
最后一句‘消耗资源太多‘,才是问题的关键。
姒伯阳虽羡慕三苗坐拥三大神兵,可也知道那是三苗历代积攒下的家底,是三苗最后的底蕴。
没有三苗百万载的积累,根本没人能供养得起三大地煞神兵。
换做越国,就是将三大地煞神兵给越国,以越国的国力都养不起。
姒伯阳稍稍沉吟,道:“太宰,如今扬州局势大变,三苗与曲国之间,如若非要争个长短,你说我该这么办?”
此时的越国,虽然底蕴浅薄,可姒伯阳依旧踌躇满志,想要在三苗与曲国的交战中,争取一定的利益,借此壮大越国。
吴国这次封锁越国,可是把越国整的狼狈不堪。哪怕越国应对的很及时,但在姒伯阳看来,一味的被动远不如主动进攻。
对姒伯阳的心思,上阳仲了然于胸,道:“上君,苗曲之战,大争之世,既是危机,也是机遇,就看咱们能不能把握得住。”
“把握得住,就是不能渔翁得利,也能趁机浑水摸鱼,要是把握不住,自然就没有以后了。”
上阳仲的话,算是瘙到了姒伯阳的痒处,使得姒伯阳心头忧虑尽去。
姒伯阳哈哈一笑,道:“太宰说的是,苗曲不开战,扬州只是一潭死水。”
“苗曲一开战,扬州这潭死水,立刻就活了。没办法,谁让咱们越国的底子太单薄了,只能用一用剑走偏锋的策略了。”
说到此处,姒伯阳话音一顿,道:“苗曲开战,寡人不相信吴国还能坐的住,只要吴国坐不住,那就是咱的机会来了。”
在说到‘机会’的时候,姒伯阳的眼睛中,隐隐闪烁着寒光。
“那是必然的,苗曲相争,作为仅此苗曲的吴国,焉能置身事外?”
大将铁骞冷笑,道:“就是吴国想置身事外,也要看苗曲两家答不答应。”
“没把吴国一起拉入战争的漩涡之前,不论是三苗,还是曲国,都要担心吴国在背后捅他俩刀子。”
“但是,把吴国拉入战场后,三苗、曲国就不用担心,吴国再首鼠两端了。”
姒伯阳站在舆图前,望着图上用红墨标记的三苗、曲国、吴国,眸中竟有一些玩味。
良久,他缓缓开口,道:“那,你们说说,三苗与曲国,孰胜孰负?”
“这……”
众将哑然,随后上阳仲率先道:“以臣观之,三苗势大,又经多年蛰伏,如今是不出则已,一出就要石破天惊。”
“依三苗之势,曲国除非能与扬州列国联手,集扬州七十余诸侯之力,或许能与三苗一战。”
“没有扬州列国援兵,仅以曲国一国之力,虽说也能与三苗打个来回,不至于被三苗打的一触即溃。”
“而且,只以曲国的实力,在三苗的攻势下,撑个三五年都是多说,甚至一年半载,就会被三苗打的亡国。”
“曲国只有一支地煞神兵,而三苗却有三支,三路神兵齐攻曲国,曲国拿什么抵挡?”
听上阳仲所言,姒伯阳悚然一惊,道:“看来,三苗是大势已成了!”
“曲国是三苗的第一个目标,吴国可能就是他下一个目标,那他的第三个目标会是谁?”
对此,姒伯阳心里有数,扬州七十二路诸侯中,值得三苗出手的,就那么几家而已。
只要把这几家灭了,杀鸡儆猴,其他诸侯自然望风而降。
“看来,咱们越国的那路防风神兵,无论花费什么代价,都要将其练成了。”
“大争之世里,没点压箱底的手段,心里总有些不踏实。”
姒伯阳捏了捏拳头,想要不被杀鸡儆猴,就要有抵抗屠刀的实力,而拥有一支地煞神兵,就是准入门槛。
?
就是事有不协,三苗大军灭掉曲国以后,要拿吴越开刀,有着一支地煞神兵,也能像曲国一样,多支撑一段时间。
姒伯阳能想到的,一众将领自然也能想到,知道在三苗的三路地煞神兵的兵锋下,自己最好能练成一路地煞神兵。
这不仅关乎着越国的国祚,还关乎着所有越国高层的性命。
以三苗君姜单的暴虐,越国高层们不敢确定,要是落入其手,还能不能囫囵着活下来。
“最多不过五年,就算有列国在后面扯三苗的后腿,三苗一样能灭曲,”
姒伯阳看着舆图上,代表曲国的那一角。经过与众将反复分析,在三苗铁了心灭曲的情况下,曲国很难坚持下去。
五年,这已经是看在曲国是仅次三苗的强大诸侯,曾与三苗争夺霸主之位的情况下,给出的最长时限。
不是众将低看曲国,除非曲国能拿出第二支地煞神兵,否则三打一,根本就没什么悬念可言。
当然,如果曲国能拿出第二支地煞神兵,那这个假设自是不成立。只是曲国能拿出第二支地煞神兵的几率,实在太小了。
不排除曲国会隐藏实力,可要说能隐藏一支地煞神兵,就是最大胆的将领,都没敢抱有这一侥幸。
“我越国要想自保,必须在五年,不,必须在三年之内,练出一支地煞神兵。”
姒伯阳当众,直言不讳道:“没有一支地煞神兵在手,咱们越国发展的再好,也只是待宰的肥羊。”
“长此以往,任何人想吃肉,没事都会上咱们这,来上一刀。”
“如今,这个情况,应该有个转变了。”
“我知道越国初立,各方面物资都很紧张,可再紧张,该给防风神兵的,一粒米粟都不能少。”
就在这时,上阳仲道:“上君,一支地煞神兵的练成,所要花费的资源难以估计,谁是如山似海也不为过。”
“如此庞大的资源,绝不是我越国上下,在嘴里就能省出来的。”
“臣幼年拜师修行之时,曾家师讲过,那兵家神兵之术,还有捷径可走。”
“而且那捷径,不需耗费大量资源,也能有所成就。只是走捷径,终究有走捷径的弊病,可这始终是一条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