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好日子都赶在一天了
    沈震明大概也自觉理亏，放低了声线，询问道：“清溪，你怎么过来了？”
    沈清溪不着痕迹的甩开了沈艺馨的手，抬眸看向父亲。
    她漆黑澄澈的眼眸里，几乎没有温度。
    “我去给妈妈扫墓，顺路经过，就进来看看。
    没想到今天是艺馨的生日，这好日子怎么都赶在一天了。”
    沈清溪说完，笑着看向沈艺馨。
    她的笑靥很美，只是丝毫不达眼底，“我连礼物都没准备，真是失礼，妹妹不会怪我吧。”
    沈艺馨听到她刚从墓地回来，心里一阵的膈应，面子上又不好表现出来，笑容都有些发僵了，“当然不会。
    姐姐能来，我就已经很开心了。”
    此时，楼梯口传来脚步声。
    沈清宸从楼上走下来。
    这么隆重的生日宴，沈清宸却穿着十分随意，丝毫没给张玉燕母女面子。
    “清溪，你来了？”
    沈清宸见到妹妹，眼中也闪过一丝错愕。
    沈清溪笑着走过去，温柔甜美的唤了一声，“哥。”
    沈清宸点头，在她面前停住脚步，伸出手，轻摸了摸她的头，“病好了么？
    出院后还有没有头痛的症状？”
    “没什么大碍，就是有些事记不清了。”
    沈清溪收敛笑容，漆黑的眼眸，凝重的看着他，“哥，我正想问问你，妈妈她是怎么死的？”
    沈清宸温和平静的眼底，明显泛起波澜。
    显然，许慧芸的死，对于他们兄妹来说是无比沉痛的打击。
    “妈是病逝的。”
    沈清宸嗓音低哑的回道。
    “我明白。
    妈是抑郁成疾，不治而亡吧。”
    沈清溪声音哽咽，含泪说道：“我从小到大，几乎没看到妈妈笑过。
    爱人的背叛，婚姻的失败，妈那么要强的人，怎么受得了呢。
    死对于她来说，也许是种解脱。”
    当年，张玉燕只是一个没有文化，没有见识的乡下女人，被丈夫家暴，逃到了城里。
    许慧芸看她可怜，把她留在了家里做事。
    后来，就上演了一出农夫与蛇的故事。
    张玉燕不仅没有对旭慧芸感恩戴德，反而凭着几分姿色，趁着许慧芸怀孕的时候，勾引了她的丈夫。
    许慧芸一个人挺着大肚子去医院产检，沈震明和张玉燕在家里偷情，被突然回来的许慧芸捉奸在床。
    许慧芸受到刺激，胎儿早产。
    此后，许慧芸的身体一直都不好。
    沈清溪不满周岁，许慧茹和沈震明就办理了离婚手续，她没有争夺到儿子的抚养权，只能一个人带着女儿从家里搬出去。
    沈清溪的记忆里，妈妈一直是美丽而温柔的，只是，妈妈的脸上真的很少见到笑容。
    甚至，她不止一次，在夜晚醒来的时候，看到妈妈躲在洗手间里偷偷的哭。
    有一次，许慧芸病重，烧的人都糊涂了，不停的喊沈震明的名字。
    沈清溪一个人偷偷跑出家门，冒着雨找爸爸，希望他能见妈妈一面。
    结果，沈艺馨感冒了，沈震明急着带心爱的小女儿去医院，只丢给沈清溪一句，“别胡闹。”
    沈清溪一个人站在雨里，看着消失的车尾。
    她对爸爸所有的期许，都在那一刻消失了……
    而对于沈震明来说，他也并非不愧疚。
    他自觉愧对前妻和两个孩子。
    沈震明正满脸愧疚的想要走过去安慰沈清溪两句，却突然看到沈艺馨捂着脸大哭起来。
    “都怪我，都是我的错。
    如果妈妈不是怀了我，爸爸也不会和哥哥姐姐的妈妈离婚了。
    我根本就不该生在这个世界上……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