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七章 独木不成林
美人谋：毒后倾城 作者:冰蓝纱X
第二百三十七章 独木不成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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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大清早，秦七就侯在了殿外。卫云兮亦是彻夜无眠，一想到这清净的长明中就藏着一个心有不轨的人，她就难以安睡。
秦七见她起身，上前立在一旁道：“娘娘放心吧，奴婢今早请来了钱大夫。他说有法子看出是谁下了毒。”
卫云兮美眸中微微一亮，连忙随着秦七到了长明的偏殿中。里面候着三位娘，她们面上都有些忐忑不安。因为破天荒的，从昨夜开始她们便不能靠近大皇子，而且早上喂大皇子的也只不用她们，只是牛中加了煮得糜烂的粥米。
卫云兮扫过她们不安的面容，这才在主位上坐定。秦七请来的钱大夫也在一旁。
卫云兮看了底下的娘，慢慢道：“三位也照顾了大皇子那么久，虽不是皇子的生母，却应该也有了母子之情。只是本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忍心对这么小的孩子下手。”
话音刚落，三位娘便扑通一声跪下，连呼冤枉。
卫云兮看着她们拼命磕头，淡色的唇边溢出丝丝冷笑：“冤枉不冤枉，本等等就知道。只是给你们一个机会，若是现在站出来承认大皇子是她害的。本就饶了她一命，若是不承认，等本亲自查出来了，那后果就不只是杖责几下那么简单的！”
她话已说出，低下呼着冤枉的娘们不由面上流露惊恐，她们面面相觑，都不由害怕地哭了起来。
卫云兮眼风如刀，扫过她们面上，静等着回答。可是过了一盏茶的功夫，还未有人站出来。
她心中涌起说不清的怒火，冷笑：“既然如此死忠，本倒要看看你们到底是忠于谁！”
她说罢看向钱大夫。钱大夫眼中流露惋惜，上前看了看三个娘的面色，指着其中一个，道：“就是她了！”
卫云兮闻言，不由看向被指出的娘。她自是十分熟知这位娘，姓李，女们都唤她李娘。平时沉默寡言，还甚得她的赞赏。李娘一见自己被指认出来，不由扑在卫云兮的脚下，哭道：“娘娘，奴婢没有。奴婢绝不会害了大皇子的。”
卫云兮眼底涌过厌恶：“钱大夫既然能指了你出来，一定是你露了什么马脚。你死到临头还不肯承认吗？”
李娘眼中一缩，结结巴巴狡辩：“奴婢……奴婢真的没有。”
钱大夫着下巴的胡须，道：“娘娘只要令她张开口，在她的牙线上一定有黑色的纹路。她日日服了水银，量虽然极少极少，但是自己也受了损害。”
卫云兮一听，不由毛骨悚然。她气极，一巴掌推开李娘，怒道：“大皇子不过是小小不满百日的稚子，你竟下得了手！说！到底是谁指使你的！”
李娘知道自己再也瞒不下去，眼中流露绝望，哭道：“娘娘……我不能说。”
卫云兮气极反笑：“好，你不说？你不说本也有办法让你说！”她话音刚落，秦七手一招，殿中一旁侯立的几个内侍便冲上前来把她按住。
李娘哭了几声，忽地猛挣开内侍的手，冲向殿中的柱子，卫云兮心头一跳，只听得一声闷响，李娘竟触柱倒地。汩汩鲜红的血蔓延过她的身下，她睁着眼睛看着卫云兮，口中喃喃道：“我……我不能说……”
她眼中的光彩渐渐暗淡，终于没了声息。钱大夫急忙上前，看了看，摇头：“没救了。”
卫云兮定定看着李娘到死都未曾闭合的双眼，慢慢坐下。秦七看着一地的血，心有余悸，上前勉强安慰她：“娘娘，李娘死有余辜，奴婢这就去叫正司的人来。”
他说着转身要走。卫云兮猛的回过神来，唤住他，冷冷道：“回来！”
秦七连忙回来。卫云兮盯着李娘的尸身，美眸中映出那一滩刺目的血，她慢慢道：“到了正司，你就说李娘偷了本的东西，被抓到后，羞惭自尽。”
她起身，走到了血泊前，抬眼扫了一圈殿中大气也不敢出的众人，声音平静：“今日看到的，你们知道对外人该怎么说怎么做了吗？”
“是！”殿中的人纷纷跪下，心头冒起寒气。看样子卫云兮本不想让人知道李娘毒害大皇子的事。
卫云兮收回目光，看着李娘渐渐冰冷的尸身，慢慢合上她犹自圆睁的双眼，柔声道：“有时候死并不是代表一切的终结。你虽不能说话了，但是本也一样能查得出来。”
她说罢转身走出了偏殿，满殿的血味更加浓了。
……
娘李氏的死，对偌大的后中只不过是小小的一朵浪花，掀不起巨浪来。她的尸身当天就被抬出了长明。偏殿的那一滩血迹也被女们擦拭干净，一切又恢复了平常。如今中卫云兮位份最高，也无人敢对这长明死了娘之事叱责于她。
这件事便这样轻描淡写地压下。可也许只有那幕后的人还有卫云兮知道，这一切远远还未结束。
重华中，苏仪听着女的禀报，不由深深皱了秀眉，但是心中又隐约有些许庆幸。看来卫云兮也十分忌讳皇上对她的观感。养育慕容修开朝以来的第一位皇子，不但是荣耀，更是一种拖累。
她心中冷笑，回头对女道：“看样子快下朝了，派人去请相国大人来中一叙。”
女应声退下。罗尚看着苏仪眼底的冷意，心中微微一突。
不一会，苏相国前来，他脸色并不好，沉着。一到重华中便令苏仪挥退了人。他见身旁无人了，这才冷声指责：“你看你想的好主意！如今不但没有让那卫云兮的小贱人死，还连累了我一个忠心的家仆！”
苏仪不紧不慢地抿了一口茶，冷冷道：“不过是家仆罢了，父亲想好怎么脱身没有？”
苏相国哼了一声：“还需要你来叫你父亲怎么做吗？早在昨日我听到里的消息，就派人灭了口了。”
苏仪流转美眸，眼底掠过狠：“父亲做得甚好，这才叫做死无对证。”
苏相国冷冷看了她一眼，不愿再说。
苏仪见自己的父亲心情不好，不禁凑上前去，软了声音：“父亲，只不过是一时失败罢了。卫云兮也不敢声张的。你没有瞧见她都只暗暗处理了那个李娘。谅她不敢再继续再查。”
苏相国恨恨收回手：“这才是人家的聪明之处！你以为这事闹大了大家都有好处不成？卫云兮一来是没有证据，二来不过是因为她忌惮我的权势。等哪一天这两者她都不怕了，你看看到时候我们又该怎么办？！”
苏仪被自己的父亲一顿狠训，不由悻悻。
她想了想，安慰苏相国：“父亲，长此以往，终有一日卫云兮不会那么走运的。”
苏相国正为最近御史案张翰弹劾朝官的事烦心不已，这其中他可牵连也不小。而且看样子今年的官员春季甄选也不会如愿了。
他不耐烦地一挥袖子，冷笑：“可是看起来她一直比你走运。你自小我就心栽培，但是你不要一直让人失望。这次秀女进，我挑了几个人，你到时候帮衬一点让她们都入了。我就不信除了卫云兮没有一个人可以抓住皇上的心。”
他话音刚落，苏仪就忍不住勃然变色：“父亲，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苏相国脸色亦是冰冷：“这只是个机会，你至今无所出。苏家还有别的适龄闺秀可以进，为什么不抓住这次机会？”
“父亲！”苏仪气得不知该说什么好：“一个卫云兮已够让女儿烦恼的了，你又弄进别的什么女人！”
苏相国哼了一声：“正所谓一个好汉三个帮。你平时在中费尽心思拉拢别的妃嫔，还不如我就送你几个帮手。独木不成林。你收收你那不能容人的子，好好想一想吧。”
他说完，转身离开了重华。苏仪看着父亲冷漠的身影，不由恨恨扫翻了手边茶盏。
……
过了几日，大皇子的余毒清了，又照常吃睡。小脸也圆润了许多。卫云兮心中高兴，看看他如今圆润可爱，也时常带着他出去外面散散。四月的天渐渐热了，中女们也都换上了春衫。
慕容修见她照顾大皇子消瘦许多，令尚衣局又裁了不少华服送到了长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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