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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性男孩 作者:张迷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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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归抬起眼,打个哈欠,“什么事?”
老头目光看向别处,手心摩挲着桌面,状似漫不经心地说:“你应该问问自己,什么事?”
“我没什么事。”程归以为老头是客,抬头打算找个服务员过来,一时也没见着个人,估计都去后院了。
“少而寡欲颜色好。”老头神叨叨念出一句。
“嗯?”程归没听清。老头又说一遍。
程归看的书不够,还真是没听过这一句,打听道:“这是什么意思?”
“不可说破。你怎么理解,就是怎么意思。”
“那我理解错了呢?”
“既然是理解,何来错误之有?理解就是理解,你怎么理解,这个世界就是怎样。”
程归归纳总结:“唯心主义?”
老头摇摇首,“顺其自然而已。”
顺其自然?程归正在“自己被男人亲了摸了自己是不是变态”的敏感期,难免要对号入座。这种烦恼又不好跟爸妈讲,恍然就觉得对面老头有几分得道高人的姿态,虚心求教:“那,该怎样顺其自然呢?”
“该?去掉该,就顺其自然了。”老头指指窗外一排树,“你看,它们都是梧桐,但中间那棵就长得比别的弯,你说是让它继续弯下去好,还是把它像别的树一样矫正才好呢?”
“这个?”程归觉得条件不充足,“说不定它本来是直的,但被台风吹弯的呢?”
老头超然一笑,“台风?台风也是自然啊。”
“对哦。”程归忽然有种顿悟的感觉。可这到底要怎么应用到自己的身上呢?就是觉得好有道理,又不知如何用起。
参悟之际,老头已经站起身走开了。
店里的服务员过来,给程归带来一碗果仁。程归指着老头的背影,小声问她:“那个高人是谁啊?”
“他啊,附近的,常来喝茶,精神不太好。”
“啊?我觉得他说话很有条理啊。”
“那都是唬人的。听说啊,他原来是个什么局的高官呢,退下来之后被查过几次,现在就神志不清了。但挺会品茶的。”
程归懊恼了,怎么看着都觉得是好端端的人呢?
老头这时转过身,朝程归挥挥手里卷成筒状的书,“这个俏秘书借我看一会儿。”
“噢,好。”程归的心里凉了半截,那个俏秘书是不够顺其自然的。
吃过晚饭,程归又乘高铁回上海了。路上,手机响起,心说是李丛木,竟然不是,这家伙果然无情无义。
那边是雪中炭的店老板:“是我啊,我刚在闺女兜里看见你的号码票,还有用没?是1073号。”
“没用了。”
“那就好,就怕耽误你事。”
程归在手机的待办事项里存上一条:找谷梁要回酒店券。心想,他已经有金条了,应该不会跟自己讨价还价吧。要回来,再放到网上卖掉,说不定能值一个月房租。
推开家门,小夕正在餐桌上吸溜吸溜地吃着外卖,嘴唇沾着一圈红油。
“哎呦,舍得回来啦。”小夕色眯眯地挤挤眼睛。
这奇怪的语气,程归不解:“你怎么了?”
“我怎么了?你应该问你自己,怎么了?”
今天的人怎么都反问,被慕容复上身了不成?程归觉得自己昨天扮财神,是不是接通了某个次元的入口。
小夕伸伸脖子,“李丛木怎么没一起啊?是不是被你榨干啦?”
“什、什么榨、榨干?”
“你俩昨晚都没回来,不是去干柴烈火了吗?”
第75章 turnitaround
“他昨晚没回来?”程归想不通,走去推开李丛木的卧室门,果然没人。
“你俩真不在一起啊?”
“我去苏州了。”
“哎?”小夕发出一串颤音,“那就奇怪了。我昨晚回来都快十二点了,也没看见他人影啊,今早也没有,难道出去鬼混了。”说完,吸溜吸溜地接着吃面条。
程归心里有点儿慌,习惯性地把责任联系到自己,不会昨天那下撞得太过严重吧?当时听见他说出血了,还以为他在耍赖。程归赶紧拨李丛木电话,熟悉的铃声一直响,直到自动挂机。过五分钟后再拨,这次被人接起,“喂?”的一声,是个女的。
程归问:“李丛木在吗?”
对方听见程归说话,没及时回应,似乎是在帮忙找李丛木,好几秒之后才接续:“丛木在洗澡,你有什么急事吗?”
洗澡?那应该没什么大碍。程归松一口气,“谢谢,我过一会儿再打吧。”
旁边的小夕一直支棱着耳朵,唯恐天下不乱,“咋么?是不是鬼混?”
李丛木很快回电话过来,“龟?刚才是我妈,我回东北啦。”
“回东北?那你的鼻子、眼睛——”程归也不记得昨晚具体撞到哪了。
李丛木心有灵犀,“疼,都疼,可疼可疼了。”
听这语气就知道没事,程归放下心来,可是依稀听到电话那边,刚才的女人问:“换药吧。”程归没看到,自己撞的那下,真的有够重,李丛木的鼻根连着眼眶的地方青紫了一大块,昨夜在机场过安检时,被迫查了两遍。
程归问:“怎么突然回东北了?”
“爷爷在住院,昨天情况很危险。”
“现在好些了吧?”
“过了危险期,还在观察。都能开玩笑了,说他自己故意倒下,把大家都聚回来。”
“哦,那你忙吧。”程归要挂掉。李丛木急着“喂喂”了两声。
“还有事?”
李丛木认错道:“你不生我气了吧?”
“嗯,还好。”
“不气我亲你?”说得有点儿小声。
“不气。”程归觉得对方是病人家属,从宽处理。为了让李丛木放宽心,随手卖个大方:“最近常被亲,我都习惯了。”
吹牛!小夕在旁吐槽,心想等一会儿看我怎么嘲笑你,怎料一分心自己就被红油呛住了嗓门,赶紧去抓水杯。
李丛木得寸进尺:“不气我亲你,那怎么撞我?”
“那是因为……你摸我。”
小夕刚缓过气,又因这句再次呛住,呛到涕泪横流,这面条是没法吃了。
程归弃小夕于不顾,转身要回屋:“没事我就撂了。”
“急什么?陪我说会儿话。”李丛木的声音,被暖气烤得暖烘烘的,人一回到东北,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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