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有你的亲人吗？需要捞尸吗？”斗笠男人又一次开口。
    方牧回头看去，眼中带着笑意:“你来捞？”
    “呵呵呵呵呵……”斗笠男人在船上走了两步:“坐船免费，捞尸收费……”
    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河面上又腾起水雾，将围着小船的人群遮住。
    水雾中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方牧转头看去，距离自己最近的人已经来到了船边，用手扒着船的边缘。
    方牧笑道:“收费？收多少？”
    斗笠男人声音阴沉:“大尸五十钱，小尸三十钱。”
    “我要是不给呢？”方牧眼中带着戏谑。
    斗笠男人来到船桨边，将船桨拿了起来。
    随着船桨被拿起，方牧感到自己坐着的小船正在下沉。
    “有趣，不给钱捞尸，就成为这些被捞的一方吗？”方牧淡定的坐在船上，戏谑的道。
    斗笠男人一言不发，默默的摇动船桨。
    船下沉的速度更快了，河水渐渐没过方牧的双腿，再到膝盖，最后来到胸口。
    方牧背靠在船边，手放在船沿上，笑道:“气氛整得挺好。”
    斗笠男人和方牧一起下沉，河水没过胸口，再没过脖子，一直到头顶。
    身处河水中，方牧没有丝毫不适。
    周围发胀的尸体在方牧没入河水的瞬间，齐齐扑了过来……
    “叮，受到水鬼攻击，水性+1+1+1……”
    “叮，受到水鬼攻击，御水+1+1+1……”
    “御水啊……”
    方牧摸了摸下巴，这技能说实话，自从方牧获得以来，就一直处于吃灰的状态。
    说攻击力吧不如雷火等技能，能够使用的地方也就水多的地方。
    一直以来，方牧的攻击方式是以六象之力、阴气、二风之速和燎原十二击打底，再用雷火覆盖性的攻击。
    诸如念力膜、直男意志之类的，更趋向于防御。
    念力膜就不说了，直男意志对付那种精神类攻击有奇效。
    御水从获得起，使用的次数少之又少。
    这次突然加了御水这个技能，方牧还很期待。
    “叮，受到水鬼攻击，御水+1……”
    随着攻击的越发频繁，方牧脑海中的声音也越来越快，他对于水的感悟也越来越多。
    这时，提示音却停了下来。
    方牧伸出手，玄清真雷在河水中传导，将周围的水鬼们碾成灰烬。
    “终究还是没有跨出这一步。”
    水鬼们的攻击到了一个极限，御水不再增加，没有发生实质性变化。
    方牧身处河水中，周围的河水在方牧身边流动，水底虽然漆黑一片，方牧却能通过河水感应到每一个角落。
    这种感觉很神奇，就像在河里安插了无数双眼睛，这片河流都逃不过他的感应，他就是这片河流的主人。
    原本最初阶的御水并没有这种效果，这次虽然没有产生实质性的变化，但是御水是实打实的提升了，带来的体验感也不一样。
    而且……不是还有个东西吗？
    方牧心头一动，已经发现了河里不一样的地方。
    “还有个大东西，该收拾你了”
    “哗！”
    水流开始躁动，没见方牧有什么动作，河水推动着他直直的朝着河底游去，速度快得像一条灵巧的游鱼。
    这条河很深，尤其是夜晚的原因，里面黑漆漆的一片，时不时有一条黑影游过。
    深海会让人恐惧，河也是一样，尤其是漆黑一片的河，在河里视线受到局限，那种独特的恐惧感更盛。
    好在方牧也不需要视力，有御水这个技能在，方牧轻而易举的来到河中异常之处。
    黑暗中，方牧摸到一个圆圆的东西，因为在水中浸泡得久了，触感滑溜溜的。
    从御水传来的感应来看，这是一块石头，而石头的另一面，绑着一具尸体。
    “咔嚓！”
    玄清真雷冒出，将整片水域照得亮堂堂的，而河底的景象也显露出来。
    一块块石头密密麻麻的分布在河底，每一块石头上都连着根绳索，而绳索的尽头则是一具具发白的尸体。
    这些尸体泡在水中，没有产生发胀的情况，有些尸体的样貌和方牧在船上遇到的浮尸一模一样。
    方牧心中暗道:“这些都是被人绑了石头，然后投入水中活活淹死的吗？”
    这么想着，方牧顺着往前看去。
    在前方有一艘小船，小船的样子和方牧开始坐着的小船一样，不过区别在于这艘小船上面载满了石头。
    方牧刚想游过去看看，突然感到浑身一冷，一双手从后面出现，顶着玄清真雷，掐在他的脖子上。
    这双手冷得像冰块，一碰到方牧就开始猛的收缩。
    方牧只感觉窒息感传来，浑身上下冰凉一片。
    一张脸突兀的出现，在玄清真雷的照耀下露出真容。
    这张脸苍白无比，因为被水浸泡得原因发胀到成人一倍大小。
    这不是主要的，主要是这张脸主人的打扮。
    头戴斗笠，身上穿着粗布衣，就是那个撑船的男人。
    恐怖的窒息感越发强烈，方牧盯着斗笠男人，在窒息感中嘴角微微上翘。
    因为窒息感，所以方牧只有一边的嘴角上翘，大概就是这样:“?(?√?)?”
    “叮，受到水鬼攻击，御水+1+1+1……”
    熟悉的提示音响了起来，方牧心头满足。
    果然，这个沉船的斗笠男人才是真正的boss，那些水鬼都提供不了的东西，斗笠男人轻而易举的增加了。
    在提示音响了一会儿后，接下来发生了变化。
    “叮，受到水鬼攻击，获得技能——无根之水。”
    一股明悟从方牧的心头升起，关于无根之水的各种特性和使用方法在他的脑海中掠过。
    “赚了！”
    这是方牧的第一个想法。
    如果说以前的御水受使用条件影响，那么这无根之水就完全不会受到局限。
    之前的御水，因为凭空凝聚水流太慢的原因而出不了场。
    无根之水不一样，如果说御水只是最基础的东西，那么无根之水就是进阶版。
    无根之水原本是指天上未落地的雨水，这里取“无根”二字是因为这水可以凭空出现，不需要像普通御水需要慢慢凝聚。
    也就是说凝聚得慢的问题，无根之水解决了。
    看着面前的斗笠男人，方牧手指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