艰苦到一碗泡面分两顿吃，调料放一半留一半，然后用来沏水泡馒头算第三顿的。
    生活不易，对于高房租，当然是望而却步。
    “长官。”黑小子像模像样地敬了个礼。
    “当过兵？”王徒挑眉问。
    “没。”黑小子摇头，叹息道：“说起来，还是挺遗憾的。”
    “本来是让我去的，可我哥使心眼把机会抢了，我只能留下来继承家产。”
    “这还不好？”王徒愣了愣，忍不住道。
    似乎追忆起什么不堪回首的往事，黑小子痛苦道：“您没体会过，您不懂。每天早出晚归，查账，记账，上门收钱，使我的生活平淡如水，毫无乐趣。”
    “挣钱没意思，花钱更没意思，我其实挺恨爸妈的，他们给了我一个处处受到约束，而且不完美的人生。”
    一旁，王徒嘴角抽动几下，好不容易才按耐住想拔出军刺的冲动。
    尼玛……严重怀疑这家伙向自己发动了某种攻击，但又找不到证据。
    “祝贺你，你终于解脱了。”扭了扭手腕，王徒真诚说道。
    “谢谢。”
    黑小子欣慰地点头，目光火热，“我摆脱了乏味的过去，更重要的是，我很喜欢这种末世求生的感觉。享受生死脱离掌控，好刺激。”
    额……刺激你三叔的头。
    这是什么鬼思维？
    王徒再也忍不住了，啪地一巴掌甩出去，打的黑小子捂住脑袋蹲在地上。
    好一会，再站起来时，含着泪花的眼眸中盛满疑惑与害怕。
    您……打我干啥？
    “哦，有一只小虫子。”王徒解释道。
    心里――万马奔腾。
    “麻烦你，帮我把目前咱们所处的位置标出来。”不多嗦，指了指地图，王徒丢出一支记号笔。
    黑小子还在揉头，用另一只手拿起笔，蹲下身看了几眼，很快在一处画了个圈。
    “优优玩具厂呢？”紧接着，王徒又道。
    “玩具厂？”黑小子面露疑惑，这个名字，让他听起来觉得熟悉的同时又带了点陌生。
    王徒提醒说：“就是厂长跟小姨子跑路那个，还上了晚间新闻。”
    “喔……”黑小子瞬间想了起来，嘿嘿一笑，道：“长官，那叫江江皮革厂，后面被收购后改头换面，才开始制造玩具。”
    黑小子说着，已经找到了位置，画了个醒目的圆圈在上面。
    “啥时候的事？”
    “大概前年二月份。”
    “怪不得。”
    那时候的王徒还没来。
    正是矮山上的那家厂。
    前一家是倒闭，后一家更惨，直接给埋了。
    其实，城南区百分之六十的路王徒还是熟悉的。
    只是出于谨慎，让本地人再确认一下比较稳妥。
    相比宽广的大路，很多鲜为人知的小道更存在战略价值。
    交通不受影响，还可以拉近距离，躲避丧尸大量聚集的高危区域。
    黑小子瞧着地图上工厂所在位置，挠了挠下巴，疑惑道：“前几天看到的流星，好像就是落到那边去了。”
    “哪天？”
    “就下雨那天，晚上。”
    “大晚上的还下雨，你在外面干什么？”王徒随意道。
    “嘿，我看小说里写的，末世时淋了或者喝了雨水，会获得强大力量。”黑小子一本正经地说。
    “有意思。”王徒双手插兜，饶有兴致地问，“后面的故事呢？”
    黑小子一脸生无可恋，苦笑道：“拉的快虚脱了都，现在腿还软呢。”
    骚操作，这家伙是个逗比吧。
    王徒忍不住笑了，好奇地追问：“挺严重，喝了多少？”
    “五碗……还是六碗来着。”黑小子弱弱地说。
    想了想，记不起来了，反正觉得味道不错，就喝了个尽兴。
    “你这是渴了吧。”王徒调侃了一句。
    “也许吧。”
    黑小子自顾自嘀咕道，“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总感觉自己不太一样了。”
    “饭量大不说，浑身有劲，走路蹦跳还带风。特别是前天，我手被刀割了个口子，没过多久就结疤快好了。”
    说话间，他把胳膊举起来，给王徒看他手上的伤口。
    约有两公分长，却呈暗褐色，几乎是要脱掉了。
    见到这一幕，王徒目光闪了闪，若有所思。
    黑小子还不知道，自己已经引起了王徒的额外关注。
    他继续趴在地图上看，把曾经属于自己的十二栋楼用记号笔一一圈了出来。
    “基地。”王徒在心里念叨一句。
    “您好指挥官。”她很快回应。
    “他是什么情况？”貌似雨水确实带给他一些改变。
    因为王徒自己，也是在力量、速度、恢复能力等方面得到了显而易见的提升。
    “经检测，对方为一星觉醒者，身体机能得到多方面强化。”沉静没一会，基地回复道。
    又是“一星觉醒者”，第二次听到这个介绍，王徒顿时来了兴趣。
    回忆那天，自己是喝了一碗来着，还淋成了落汤鸡。
    也许从天空中落下来的“雨”里面，掺杂了不为人知的东西，人喝了会觉醒，获取力量。
    貌似幸存者，都可以这样去做。
    不过有没有一定的可能……喝不喝，都可以觉醒？
    这般思考后，王徒有心得到验证，遂问道：“帮我检测，这个院里的人，有多少个是觉醒者。”
    手腕上的黑色手表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光芒，紧接着，在王徒视网膜前，忽然浮现出一张清晰的蓝色全息屏幕。
    又是黑科技的作用。
    有点像科幻片里的效果，不过更炫更酷。
    压下差异，王徒把目光投向人群。
    有几个人身上，立即冒出淡青色的光影，是被特殊标注的存在。
    这样看来，一星觉醒者的数量居然有不少。
    两个年轻人，一位中年人，一个女人。
    其中有两个王徒还是认识的，正是在好活的张强和身前的这个黑小子。
    不会如此凑巧，加上自己的五个一星觉醒者，都喝过雨水？
    去问他们并不合适，却也不难推断――
    幸存者受到雨水影响，发生某种奇特变化，从而获得觉醒。
    从力量、速度、愈合能力、大脑反应等各项生理指数来看，觉醒者均远远超过普通的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