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0、心理之战
叶渊虽然被剥夺了五感,但却激发了超强感知,那个人虽然实施了偷袭,但却还是受了重伤。
两人一路从迷雾森林打到了牵星洞内,而雪见怜便是被关押在这里,只不过无论她怎么喊叫,叶渊都已经听不到了。
叶渊最后一刀集合了战魔道的大成,足以击杀挡在面前的任何生物,确实是无坚不摧。
那个人在关键时刻,将雪见怜推到了前面,希望借此挡住叶渊的大招,然后反杀对手。
但可惜叶渊这一刀已经超越了人类极限,无论是身前,还是身后,一刀断绝天地!
这就是妖刀的极致,叶渊失去了听觉,他没听到妖刀的长鸣声,但那个人听到了,他的蟠龙棍被一劈为二,胸口被劈开了一道大口子。
那个人受伤极重,踉跄着逃出了牵星洞,而在洞里只剩下叶渊和雪见怜。
雪见怜被妖刀正面砍中,已经是必死的结局,但她在弥留之际,却还是对着叶渊低语了一句,只可惜他什么都听不到了。
十年后,牵星洞内,叶渊再次见到了那对黑宝石一般的眼睛,他感到自己的心脏被重重打了一下,然后所有防御意识都消失了。
“叶渊,叶渊,是你吗?”
四周是一片迷蒙,那不是雾气的色泽,更像是一个像素不全的世界,除了眼前能展现一丝轮廓外,其他地方都如同被毛玻璃笼罩的一般。
那个声音叶渊却听得十分清楚,不正是雪见怜的声音,那在他梦境中魂牵梦绕许久的声音!
“小怜!是我,我来找你了!你能听到吗?”叶渊显得有些失魂落魄。
“叶渊,你知道,我最后想对你说什么吗?”雪见怜的声音显得极为遥远,让叶渊无法触及。
“我,我不知道,你告诉我,无论你想要什么,我都会为你办到!”
此刻迷雾中的雪见怜叹息了一声,然后幽幽说道:“每次我遇到危险,你总是能及时出现,把我救出来,我以为这次也会一样。但我猜到了前头,却没猜到这结局。”
“我没有把你救出来,没有把你救出来……”
叶渊不断呢喃着,他的记忆再次混乱起来,眼前似乎出现了很多战士,他们将自己和雪见怜搬出了牵星洞。
也是从那天起,那个人便失踪了,反叛军群龙无首,一下就被自由军击溃,至此越国长达五年的内战告一段落。
那个人叫什么名字,所有人都不清楚,只有雪见怜对他说过,他自称为胡天雄的儿子,叫做胡不归。
叶渊不知道这是不是假名字,他也不想知道了,从那以后,他便将妖刀埋在牵星洞中,然后离开了越国。
沉寂了两年后,叶渊自称为路人甲,建立了守护者网站,开始了他崭新的人生。
只是从这天起,他很少用刀,唯一和刀相关的武器便只剩下飞刀了。其他时候,他会利用四周环境中一切可攻击的东西,作为他的武器,这也是拜他强大无比的超感知力所赐。
“叶渊,我觉得刀不单单可以杀人,还能保护无辜的人,更能救人,你不觉得吗?”
“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可怜的人,还有太多不公平的事情,我的梦想就是能帮到他们,大家快快乐乐生活在一起,那不是很好吗?”
“我不懂战争,但也知道和平不是祈求来的,当有一天我们都强大了,就能用我们的力量保护所有人了。”
雪见怜的话不断涌入叶渊的脑海,就如同在他耳边倾诉一般。当初叶渊听到这番话,只觉得雪见怜太天真了。刀枪永远都是凶器,剑术和枪法都是杀人的伎俩,无论用多么华丽的辞藻修饰,都难以掩饰它们的本质。用刀枪救人,那就是梦呓般的儿话。
但是,叶渊却喜欢听雪见怜的儿话,特别是看她那无比坚定这一天会到来的眼神。
不过这些记忆此时此刻却支离破碎起来,叶渊眼前浮现出雪见怜尸体的样子,那对黑宝石一般的眼睛再也无法睁开了。
叶渊感到一阵令人窒息的心痛,痛到他无法呼吸,雪见怜守护的执念时刻萦绕在他脑海。
“尽管现在很黑暗,但我相信光明和正义终究不会迷路的,是吗?”
“是的!”
叶渊脱口而出,但接下去却听到雪见怜充满幽怨的声音响起:“但是……你却杀死了我,这是为什么……直到死前,我还在问你,我死后,谁能来保护我?”
叶渊心肝俱裂,脑海中一片死灰,对着虚空大喊起来:“我来保护你,即便是在地狱!”
刹那间,叶渊四周的世界如同玻璃般裂开,然后他坠入了无边黑暗中,听不到任何声音,感觉不到任何温度,当然也看不到任何景象。
这个场景就如同当初被剥夺了五感一般无二,但叶渊此刻超感知力再次爆发,全部的感知冲破了黑暗,终于见到了一丝光亮。
叶渊猛地睁开眼睛,再次看到了黑宝石一般的眼睛,但他这次却没有迟疑,手中飞刀掷出,便听到一声脆响,黑宝石瞬间支离破碎。
牵星洞内,颜开倒退了两步才站稳,抬起满是鲜血的右手,看着已经破碎的黑宝石项链,哀叹道:“唉,我可是花了好几十万买的,专门为你准备的,现在都浪费了。”
再次见到这个充满神秘气息的男人,叶渊警觉地后退几步,将精神绷到了极致,质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胡不归呢?”
叶渊一直以为藏在迷雾森林里的就是胡不归,但没想到出现的却是颜开。这个人来无踪去无影,自从上次天台一别后,自己便再没见过他,想要探查他的身份,也是一无所获。
此刻,这个颜开竟然出现在越国,还躲在牵星洞中算计自己,如果这一切都是他的计划,那么此人未免也太可怕了。
颜开听到叶渊的话,却是微微一笑道:“你说的是那只猴子吧,他此时应该去了王宫,到底去干什么,你猜猜吧。”
叶渊闻言,当即便要往洞外跑去,但此刻却听到颜开幽幽的声音:“你难道就不想知道,你女人临死前说了什么吗?”
念及雪见怜,叶渊顿时心中一紧,然后在他眼前竟然出现了雪见怜的影子。
“我想要你来陪我,我好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