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前奏曲
“安德森副议长,我这人性子直,我视大议会的几位议长,如恩师尊长,只说肺腑之言!您别见怪,我说的,都是我心里想的!我总觉的吧……我对令媛,总有那么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此刻,已经是晚上9点50分,太史言终于应酬完了,席间所有军官的敬酒,再加上他自己零碎儿喝的,整整9瓶武者佳酿已经下肚。
两位议长和达伦中将,见这位小莫将军的酒品,也太实诚了!谁来敬都是干,照他这么个喝法,有6个三级星将都喝死了。
虽说他血脉强悍,犹如不死之身。但谁也不敢打包票,这种酒喝多了,对他就没有一点儿坏处。
更主要的是,先不考虑他喝多少,有没有事儿?看他现在这状态,已经有点儿酒至微醺的意思了。万一,大伙把他的酒兴给撩起来了?这怪物一上头,再掉回头反敬几轮,你们谁能拦得住?谁又能扛的住……?
由此,主要是出于,替大家的生命健康考虑,两位副议长和达伦中将一致表态,向小莫将军的敬酒,就仅限这一轮。
可对太史言来说,这9升武者佳酿,就跟18斤白开水没多大区别。如果他不想排尿,可以用冥雷源力把这些物质,从组织细胞中逼进真皮层,再直接从皮肤的毛孔中排到体外。
不过,要把接近18斤的白开水,在一个多小时内,从人体皮肤表层排光?那汗得出成啥样?跟尿了自己一身,也没啥区别吧?。
当然,他还可以再用冥雷源力,覆盖在皮肤表层,释放出能量的极性,使那些水分全部汽化。
可只用1个多小时,就把这18斤水,全部汽化成水蒸气?这个蒸发量……,那他岂不又变成了一套,2平米的人形电热大蒸笼?那画面,肯定是自带仙气飘飘啊!
且不说,太史言真这样搞,还不得让这满宴会厅的军官们,都误以为,小莫将军佳酿喝得太多,莫不是马上就要原地飞升了吧?
所以,这一期间,他还是拉着老费头,去了一趟洗手间。
可实际上,他去洗手间的目的,可不只是为了嘘嘘!他并不想把他血液中那些,酒精和雷蚁醇生成的醚类物质,全排除体外。
按着老毒的安排,是让他借着这点佯装的醉意,趁机潜移默化的给安德森两父女,和那个渣男凌南杰之间,埋下一点儿,能让他们今后鸡飞狗跳的引子。
可他敢在奥斯卡.安德森面前,说出这样的话,难道就不怕暴露了他自己,还保有记忆的隐秘吗?
他当然不怕,这都是老毒的谋划。这些话,老毒让他放心大胆的说。
“我周密的演算过,关于这种既视感效应,和被非物理方式清除记忆后,出现的残留印象,都是非常正常的。如果,在你见到碧艾塔之后,没有出现这类感受。在诺林看来,只是介于似是而非之间。
可一旦你出现了这种感觉,却毫无顾忌的说了出来,却反倒是证明了,迄今为止他对你的洗脑,是非常成功的!
并让他们确信,他们在你的大脑中,已经建起了一道坚实的屏障,把现在莫鲁和你过去的人格,彻底割裂开来。
因为,诺林非常清楚,无论是从生理学还是心理学的角度出发,假设是失忆者的脑海中,出现了记忆片段的闪现,就一定会伴有,对当时那种经历的情感和情绪。
所以,在他的认知中,如果是你的大脑中,出现了关于碧艾塔.安德森的记忆?那这个女孩儿,可是导致你这种,恍如隔世般人生巨变的导火索!
以你现在处境和心境,当这种记忆片段,在你脑海中闪回的瞬间,那种强烈的反差,你的第一反应会什么?一定是极度的惊惧!你怎么可能会毫不在意的,把这种事说给旁人听?而且,还是两位副议长!?
所以,你现在的这种反应,却恰恰成了,诺林对你所采用的监控方式中,用于评估‘可信度’的加分项。”
之后,老毒还冷笑着补充了一句:“当然,那两只老狐狸对这种逻辑,一时还反应不过来。你瞧着吧,等你说完,他们一定先是心惊肉跳,然后强作镇定的,暗中向他们的主子通风报信,这时候,你就应该……”
其实,不用老毒多说,太史言也能猜到,当这两个老家伙,听到自己的第一句话,会是什么反应。
所以,他就按着老毒的指点,在说出这些话的时候,根本不看那两个老家伙的脸。而是微迷着双目,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听着慢爵士乐般的舞曲,看向正在舞池中,与凌南杰翩翩起舞的碧艾塔.安德森。
同时,为了给那两位,留出一些反应时间,他还在慢条斯理儿的絮叨着:“要说吧……!上次在墨本洲,我跟安德森小姐,也有过一面之缘。可当时的形势紧迫,也不容我细想啊……!”
不出所料,安德森和乔治.杜罗两位议长,听到太史言的这些话,险些惊出个魂飞魄散。两位城府如此之深的人,差点儿就没控制住,露出大惊失色的神情。
不过,两人在极度骇然下,慌忙对视了一眼,目光中尽显出惊恐。好在,此时桌前只有他们三位,没被其他人看到破绽。
老费头依着少爷的授意,把蜜拉贝儿也请进了舞池。嗯呢~~~!人家老费头不止歌唱得好,交际舞跳得也相当不错!那绝对是个,能歌善舞的全能型老选手!
“可今晚这一见,近在咫尺,一开始还不太明显。可喝了点儿酒后,我这种感觉就有点儿上来了,那种一种……,就好像是……,我在很早之前,就跟安德森小姐,怎么说呢……?就是挺熟悉的那种……!”
太史言这儿还在假装,借着酒劲唠叨个没完。可奥斯卡.安德森和乔治.杜罗,哪儿还敢有丝毫耽搁,当即就把这个情况,通过议长专用的机要通道,向诺林大议长的做了紧急上报。
两位副议长,表面上强装镇定自若,可腔子里却是急火攻心,六神无主,大脑都出现了片刻的空白。要是在这个节骨眼,让这只怪物恢复了记忆,那可真叫大难临头了。
好在,他们很快就是收到了,诺林大议长回复的信息:“非常好!你们反馈的很及时。不过,这是很正常的现象,小莫是完全可以信赖的!你们啊~~~!都一把年纪了还杯弓蛇影,遇事就不能再冷静一些吗?”
两位议长这才浊气长出,心中如释万钧重负。不过,出于谨慎,奥斯卡.安德森还是向诺林请示了一句:“是不是,今后要尽量避免,碧艾塔和99号的接触?”
诺林的回复却是:“安德森副议长,你的这种想法,属于舍本求末,南辕北辙啊!到了这个阶段,已经没有那种必要了,一切顺其自然就好!”
虽然看到信息后,奥斯卡仍有些犹疑。但,大议长的话,那是几近真理,没什么好质疑的。
至此,两位副议长,这才算彻底的安心落意,甚至是转忧为喜。
这让他们联想到,在临来这里之前,冯哲副议长,已经隐晦的向他们表露过,馥南.诺林大议长,已有归隐之意。很可能,等这场战争结束后,他那位神秘的后人就会现身。
要说在他们眼中,在这颗星球上,诺林一族,是如同贤者圣族般的存在;不仅在武学上,是他们的至圣先师;在政治上是他们的主心骨,也是全西元洲所有从政者的精神领袖;还是整个西元洲大陆的守护神;更是诺轮星人,致力于探索和征服外星系,乃至整个宇宙的先导者和引领者。
而就在这,新老一代圣者更替的年代,他们作为圣者身边的执奉者,能适逢其时的亲眼见证,新一代圣者的授信传承和成长历程,既是无上的荣耀,又对他们的家族,有着深远的影响。
而眼前这位99号,不仅在实力上远超上一代。现在看大议长对他的所有安排,摆明了是要把这位特殊源种,从幕后推到台前,让他进入军政两界的高层。并把他培养成为为,下一代大议长最坚实的臂膀。
既然大议长已经认定了,这位拥有近乎不死之身的源种,是完全可以信赖的,又对他如此器重。再凭他的实力,那就代表着在西元洲联邦,乃至整个诺轮星上,一位新的权贵,即将崛起。
如果,这个家伙还能够生养,那可不仅仅是代表着,一位外星移民强者,将会在这颗星球上,繁衍出一个,无论在实力和地位上,都要高于他们这些星将家族的世家。
最重要的是,他们曾绞尽脑汁,千方百计都提取不到的,他身上那奇异而又强大的基因,也就自此留在了这颗星球上。也许,将来可以通过他的后代……!
“难道,诺林大议长对他所有的期望中,就不怀有这种觊觎吗?”想到此处,两位副议长的心中都是一动。这回,二位倒是没再对视,却是不约而同的,都把目光瞟向了自家的那位,正在舞池中婆娑轻舞的女孩儿。
当然,二位议长都很疼爱自家的那位娇女,更不愿意强行干涉她们的感情生活。更何况,诺轮星上的开明世界,已经延传了近万年,哪儿还有什么父母之命的包办终身?
只能说,这属于两位副议长,恰逢其时的心血来潮,谁也不会太过执着。
尤其是安德森副议长,看着女儿和未来的女婿相拥共舞,深情相视,眼中光彩奕奕,脸上洋溢着幸福,不禁在心中暗叹:真是世事无常,早知今日自己会动这份心思?当初又何必骗女儿?还真是舍本求末……!
只在这几秒钟里,两位议长的心情,从高台跳水,又触底反弹,连酒意都醒了几分。也正好赶上听到太史言说,完那最后一句:“挺熟悉的那种感觉!”
奥斯卡见他两眼有些迷离,面庞泛红,口齿略显含混,连忙接话道:“小莫啊!所谓似曾相识,何尝又不是一见如故呢?碧艾塔和她的男朋友蒙你相救,又能有这种荣幸,是他们的运气啊!
小莫,你今晚喝了太多的武者佳酿,我看你有些醉意,要不要也像……!”
却见太史言,一个恍神儿,转眼看向自己,憨厚一笑抢着说道:“安德森副议长,您千万别误会!我就是把自己真实的感受说出来,绝对不是什么仗气使酒,我脑子很清醒,离醉酒还差得……!”
“哈哈!小莫啊!是你误会了!我俩都知道你是海量。奥斯卡的意思是说:你坐在这儿,都快喝了两个小时的酒了,要不要也学学费参谋,也下舞池跳个舞,舒展一下血脉?”乔治.杜罗哈哈一笑,把话拦了过去。
“跳舞!?不成,不成!我从来都没跳过舞。二位议长也知道,我这一介武夫,粗手粗脚的,练个武技我行,搞这种斯文优雅,慢手轻脚的动作,我到上面就得出丑,我还是……!”太史言腼腆道。
“哎~~!什么叫一介武夫?要这么说,这满屋子都是一介武夫。小莫将军,你能创出那么精妙的武技,蹚几下舞步,能难得倒你吗?就是现学现用,你也不会比任何人差。
勤务兵!去告诉乐队,下一曲演奏一支‘曼垄舞曲’。小莫将军,我这就把尤娜这丫头叫回来,让她陪你先小试一支舞,她不是想采访的是你吗?连这点义务都不尽?跟马修那邋遢小子,有什么好跳的……!”
虽说对这种事,乔治.杜罗也不会强求。不过,既然自己外孙女也是单身,小莫将军也只有一个,还没定名份的情人。所以,该给她创造的机会,还是要给创造滴!奥斯卡.安德森见此情形,心中唯剩苦笑。
太史言一听,要他跟那小妖女跳舞,正想着该如何拒绝,老毒却突然发话:“正合我意,也正中你下怀,去跟她跳!趁这个机会,去试探一下她这次的目的!?
也省着到了最后,非要跟她传音入密啥的,又要浪费我好些格生物电。这女孩儿太诡异,这个时候她专程来纠缠你,也不知是福是祸?她的信息,咱们掌握的太少,跟她打交道,你一定要多加提防。”
听老毒如此一说,太史言也只好装出一副,勉为其难的表情,等着从舞池中转回来的小妖女,准备跟她虚与委蛇共舞的一曲。
这时候,舞台上的乐队,正在演奏着一支“赞图卡舞曲”,这是一种和蓝星上的快步舞,有些相类似的摩登舞。这种舞起源于西元洲西北部的夏芒邦省,舞曲的节奏清晰明快,优美的旋律中带着奔放。
只是,赞图卡舞的舞步,灵活轻巧,圆滑流畅。但节奏较快,舞步多变,相对复杂,不适合初学者。即便如太史言这种,运动神经超级发达的怪物,一上来就跳这种舞,也难免会手忙脚乱,沦为舞伴的大脚趾杀手。
所以,杜罗副议长才贴心的,为太史言和自己的外孙女,选择了“曼垄舞”,这种跟慢三慢四一样,节奏较慢,舞步相对简单的舞种。
而此刻,450平米的舞池中,灯彩炫美,五光十色,已经有76对儿舞者在执手蹁跹。虽然,还远不至于挨肩叠背,挤挤擦擦。但也是熙攘重错,矫影穿梭,气氛自然是热烈欢腾。
敢情到了这个点儿,今晚来出席这场庆功宴的女性,基本没有闲着的了!甭问了,就连杜菲主编,都受邀进入了舞池。
那是自然,就今晚这气氛,在座的这些位热血男儿,怎么能允许,任何一位漂亮女士受到冷落?那不漂亮的呢?不漂亮的……,多喝点热水就不冷了。
要说杜菲主编,能跟前线这些,师、团一级的军官近距离接触,不仅能为这次采访报道,探听到一手关于上次战役的独家消息,以及关于莫将军的一些口风,还能多结交两位军方的朋友,那也绝对是不虚此跳。
只是,这也令她对尤娜.芳达,更加忌惮和迷惑。到目前为止,她根本摸不透,这位豪门娇女到底是何居心?就凭这两天,自己对她的冷苛,她想玩死自己,就跟踩死只蚂蚁一样简单,可她为什么还要帮自己?
“难道,她现在才开始在玩……?”当瓦莲尼.杜菲的脑海里,窜出这个念头时,难免有些不寒而栗。还好,这位血气方刚的舞伴,能暂时帮她驱散身上的冷战。
先不提这位,庸人自扰的杜菲主编。这支舞曲刚演奏到一多半,一接到外公的信息说,让自己教小莫将军跳舞!尤娜.芳达当即切换舞姿,改为主导着马修, 一顿360、720、1080度的什么螺旋步、旋转步,在人群中如穿花蝴蝶,清风过林,就转回到这张主桌前。
太史言只觉得一阵香风扑面,且看眼前的小妖女,一头的亚麻色垂颈短发,一身简洁精致的职业夏装。上穿蝴蝶结装饰领,淡蓝底色修身半袖衬衫;下身深蓝色高腰塑形,前开叉过膝包臀裙;脚下磨砂软皮黑色尖头猫跟鞋。整个人干练中透着清新,妩媚中洋溢着青春的朝气,尽显落落大方,亭亭玉立。
太史言坐在那儿,装着一脸半尴不尬呆望着小妖女,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却见她细长的弯眉一挑,妖异的碧瞳瞟向自己,闪出一丝狡黠。
然后,却嘟红润的樱唇,双手一叉小蛮腰,先冲着自己的外公,莺啼燕婉的抱怨道:“外公……!您看小莫哥哥呀!他都答应接受我们的独家专访了。可到现在,他光顾着喝酒!我和我们主编,都跳了好几支……!”
“住口!尤娜!在今天这种场合,要叫小莫将军。什么专访不专访的?我就想不明白,你从学院毕业后,从商、从政或从军,到哪儿去就职不好?偏偏要当什么媒体记者?
我不帮你,你就自己跑去应聘!我看是你16岁那场怪……,咳……!今天是兵团的庆功宴,小莫将军作为首战大捷的第一功臣,是来接受全兵团将士的敬谢,和大家一起欢宴共庆的。
你们的专访,只是细枝末节,要看小莫将军的心情和时间!再说,你们的媒体平台,能获得专访小莫将军的授权?还不是因为,我舍了这张老脸……!”
乔治.杜罗绷着一张国字脸,低眉瞠目、压着嗓子,佯装怒意,眼神中却尽是慈爱的,对自己的外孙女呵斥道。
还没等旁人开口打圆场,那小妖女一步迈到杜罗副议长座旁,半蹲下来,仍挺直了腰身儿,拉着外公的手臂,摇呀摇的撒娇道:“外公~~~!反正您已经为我,牺牲过一次面子了。
您就再帮我劝劝小莫……将军!尽早接受我们的专访,好不好嘛!您也知道,我们是媒体行业,热点资讯发布得的越早,就越有……!”
她那娇俏的嗓音,乖巧的神情,半蹲的身姿更显曲线玲珑,既纯又媚的风情,真格是无比妖娆。
“少来~~~!这种事情,只能由小莫将军自己拿主意。我给你创造的机会,也只能到这个地步了。剩下的,就要看你自己如何把握,我叫你回来……”
太史言原本是跟马修.冯,对视了一眼,看着这个货,先向自己和三位长官敬礼后,便回到他那桌去聊扯其他军官了。因为此时,托尼正如愿以偿的跟梵妮共舞。
可这片刻间,他再转回头,看到小妖女那副神态,不由得眉头微皱,暗地里直嘬牙花子。
这时,老毒却说:“你也觉察到蹊跷了吧?只怕是这位杜罗副议长,也许还有他的家族,早就坠入了那小妖女的术中!”
太史言也叹道:“是啊!她到底是什么来历?”
老毒说:“能收集到的信息,我都跟你说过了?不过,一会跳舞的时候,你可以先试着诈她一下!”
就在这个档口,太史言眼瞧着那小妖女,站直了腰身儿,又做出一副忸怩羞怯的神情望向自己,一双小手在下腹前搓着,期期艾艾的说道:“小莫……将军,我能请您跳下一支舞吗?”
太史言还能不答应吗?急忙起身,看向两位议长窘笑了一下,转身又对尤娜谦逊道:“荣幸之至,芳达小姐!只是,我可是第一次跳舞,您得多担待,多多指点我!”
“哇!小莫哥……将军,我才是真的太荣幸了呢!您的第一次……”正当这小妖女,演绎着少女那独有的纯真雀跃时,正在奏响的舞曲,也到了尾声。
碧艾塔和凌南杰,还有蜜拉贝儿与老费,分别从舞池的南北两侧,绕回到中间,并向主桌走来。
另一位身材火辣,时尚艳丽的杜菲主编,刚礼貌的辞别了上一位军官舞伴,却一眼看到,尤娜正在跟太史言交谈,也一咬牙,仗着胆子,从舞池中着朝这个方向款款而行。
这时,老毒对太史言冷笑道:“哼哼!也许下一只舞曲,就是给安德森家族送葬的前奏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