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九章:难解
这婆娘一定也是偷看了鬼画符,所以才会头晕走不稳道,差点害了晦朔一条性命,却拿自己的孩儿们来说事,出了糗不承认,特么的死要面子!
王尧猜出了原委,却也懒得去点破,晦朔毕竟没事,没必要死咬住不放,真得和她怼将起来,倒特么有点像是打情骂俏了,对怜夫人,王尧可是连半点斗嘴的心思也没有。
手里接过鬼画符,又扶起晦朔,王尧拍了拍他的肩膀。
“用你那中指戳我一下。”王尧道。
“哦……”晦朔心领神会,伸出中指在王尧额头按了按。
“小桂啊,这本典籍是天庭秘笈,没有仙根看了就要头晕,你可千万别看,再晕倒跌下去,你老娘顾着救你,我们可都要跟着倒霉喽。”王尧转头对飞在身边的高小桂提醒道。
高小桂之前被怜夫人救了以后,就一直在怜夫人身边飞行,哪里还不知道怜夫人也是因为好奇,偷看了鬼画符才差点摔倒的,当下并不辩解,只是连连点头,情愿代母受过。
但她是搞研究的心性,对一切古怪事情,那好奇心比怜夫人还要强烈得多,虽然答应了不再去偷看鬼画符,但却始终飞在王尧他们附近不肯离开,眼睛也一直盯着王尧手上的所谓仙家典籍。
王尧打了一声招呼,也就没有再管其他,自己特么这只是友情提示,人愿意偷看导致头脑频频发晕,他也拦不住不是?
说话间王尧又扭过头吩咐晦朔抱紧自己,方便怜夫人再偷看时,他好保护晦朔不至跌死,又悄悄让晦朔时不时就给自己脑门来上一指,保证自己智商始终在线。
安排好这一切,王尧就又掏出刚刚收进乾坤里的猿象神符,捏在手里对照着鬼画符,开始了研究。
有了鬼画符作参考,王尧果然在猿象神符上看出了一点名堂。
要说这鬼画符还当真是一本奇书,他之前就通过这鬼画符察知了魏公公与精体们的动向,现在再看,却又发现鬼画符里的色块竟是组成了猿象神符上的符文图形。
第一页的图形和王尧手中的猿象神符并无二致,到了第二页,王尧就发现,猿象神符上那些平面状的符文线条在鬼画符里竟是呈现出了立体的感觉,分出了好几层上下平行的线条。
再翻到第三页,好像和第二页并没有什么区别,王尧粗粗看了看,心下不解,就把鬼画符向后翻去,待翻到五六页之后,他愕然发现,鬼画符里面的符纹竟变得稀疏了,只剩下了寥寥若干线条。
这是……王尧心头大震,急忙又翻回到第三页,对照着猿象神符细细查看,果然发现第二页上最下一层的神纹线条在第三页上消失了。
原来是这样,这鬼画符居然给出了一个破解猿象神符的步骤!王尧大喜,急忙对照着猿象神符细细勾画那最下一层符纹线条。
“爹娘,你画错了,应该是这样的。”王尧耳边突然传来晦朔的声音,只见晦朔的一根手指也指到了猿象神符上面。
王尧心道这和尚之前就用鬼画符在研究神符,比自己多了些心得也说不定,当即停下来听他怎么说,却不料这晦朔手指画出的一根线条也不知怎么看出来的,居然横跨了鬼画符上的数层。
那鬼画符教的明明是一层一层破解猿象神符的办法,晦朔这一下子就连了数层,怎么可能嘛?
“喂,你不知道就不要瞎闹好不好?”王尧顿时不高兴了。
“我没有瞎闹,这是猴子和大象在划拳呢,接下来还有猴子和大象拜菩萨,猴子和大象打仗,猴子和大象跳舞,猴子和大象拜天地,一共五张图,这是第一张。”晦朔不服气地道。
“嗯?什么鬼东西?”王尧一听也有点愣神,再看晦朔手指画出来的轨迹,好像还真有那么点意思在里面,不过在他看来,却不是猿猴和大象划拳,而是两位在握手呢。
不过这也没什么打紧,关键在于这究竟是不是破解猿象神符的方法,如果不是,你就算看出猴子和大象都活了过来,也特么屁用不顶。
王尧照着晦朔的办法又去翻看鬼画符,发现晦朔的办法居然不错,整个猿象神符的破解正是这样一幅图画、一幅图画消失的,到了末了,也就剩下最后一幅图画在那里。
这……难道是我之前看错了?王尧心下怀疑起来,又重新一页一页翻看鬼画符,结果没有任何变化,每一页比上一页减少的部分,竟然都不在一层,而是五层里每一层都有相应的减少。
哦,原来如此,王尧定了定神,暗忖自己还是太粗心了些,发现有了解开界面板妖界界面的可能,这精神就不大集中了,连特么一个凡人都能发现的规律,自己居然没有发现。
他顺着晦朔画出的线条认真比划了一阵,确定下来之后,就开始考虑怎样去破解了。
“小桂啊,你们是怎么破解这猿象神符的?”王尧转过头看向一直飞在身边的高小桂。
“我们和巨象族交过手,一些大能能够感知巨象族施法时的部分行气路线,我们总结了之后就进行推导,”
“然后我们便依照推导出来的行气路线对神符输入法力,如果行气路线正确,那一段封印就会被点亮,只要持续点亮封印一段时间,封印就会自行消失。”
“如果不对,神符表面就不会有变化,封印便会一直存在。怎么?上仙已经有了破解神符的办法?”
高小桂脸上露出艳羡的神情,心中暗暗佩服,果然是仙人啊,就凭一本仙家秘籍便把自己科学院几百年都解不开的难题给轻易破解了。
“我试试看……”王尧点了点头,他心中明白,高小桂她们推导出来的行气路线,必然就是巨象族所谓失传的秘法了,他对那些秘法也没啥兴趣,不过若是学会了,倒也算多了一门手段。
只不过,妖界的法力与自己体内的仙灵力应该不是一回事情,自己的仙灵力究竟能不能起作用,可难说得紧,但既然知道了破解之法,总归是要试一试的。
“好像不对哦……”王尧这里刚准备要对猿象神符输入仙灵力,就听晦朔又在一边嘀咕了起来。
“怎么不对了?”王尧愕然扭头问道。
“就是不对啊,你看,这应该是大象吧,可他的长鼻子到哪里去了?”晦朔闷闷地问道。
“长鼻子?长鼻子不是一直都在的吗?”王尧莫名其妙地眨巴了几下眼睛。
“不在啊,我找不到长鼻子了。”晦朔道。
“怎么可能?”王尧赶紧看着猿象神符,在心里顺着刚刚猿象握手的画面重新捋了捋线条走向,很快他就愣住了,果然,那大象确实是少了一条长鼻子。
“我x,刚刚应该有的吧?这是怎么回事?这神符上的线条还能变化的?”王尧一下子就糊涂了,浑然想不起之前他所勾画的线条里,巨象到底有没有长鼻子了。
这可是个严重的问题,巨象族又不是特么巨猪族,少了一条长鼻子,直接决定了自己刚刚所确定的破解步骤应该有误。
“不应该啊?”王尧只得又拿起鬼画符,重新研究起来。
说起来也怪,他和晦朔每次确定了破解步骤,落实了线条形状,但是一等到要试着破解神符的时候,就总会出现这样那样的遗漏,最终没办法定型,只好又推倒重来。
高小桂都把纸笔掏出来了,就等着王尧推导出破解线路之后,自己记下来,也算是替族内又掌握了一道巨象族的科技成果,可看见王尧他们一直翻来覆去的折腾,最后还是悄悄地又把纸笔收了回去。
“哎呀,怎么会这样?”耳边再次传来晦朔的声音,王尧可真的不耐烦了,这和尚就像个丧门星,每次一出声音,指定又得玩完。
“你特么又发现什么了?”王尧皱着眉头没好气地道。
“你看……”晦朔轻轻捅了捅王尧,王尧抬头四顾,只见乙族大军已经来到了一座貌似乙族的城市,只是这座城市的泥柱大厦全都歪七竖八地坍塌毁坏,在地面形成一个又一个巨大的泥柱废墟。
“小顾城的情况怎么样?”怜夫人站在废墟之中,淡淡地问道。
“舒贼已经撤走一天了,可母皇您看看,我们十二城都变成了这般模样,全毁了!”一个次级母巢在怜夫人身边悲愤地道。
“老鼠们擅长打洞,我们又没留下守卫,倒是本夫人疏忽了。”怜夫人叹了一口气。
一座乙族城市的泥柱大厦何止成千上万座,居然全都被舒族毁了,这下子,就算次级母巢回来,重新建设也是一个漫长的过程。
这祸患对乙族伤害性并不大,毕竟没有泥柱,也不会给乙族带来任何伤亡,族群实力尚存,恢复只需要时间罢了。
可这件事的侮辱性却极强,乙族作为在东川大陆数一数二的强大族群,居然被老鼠们一口气捣毁了十二座城市,真特么没有再比这更丢脸的事情了。
“传令下去,大队留一出一,一队由小璐统领西去,给我夺回小裳城,剩下的所有沉眠卫士出击,攻打舒族,毁掉所有看到的一切,寸草也不要留下!次级母巢各归本城。”怜夫人冷冷地道。
“小璐,夺下小裳城后,你也照此办理,派出所有沉眠卫士攻打凉族,注意保持联系,如果攻打小裳城有困难,及时禀报。”
虽然怜夫人不清楚舒族主动撤退的原因,但是想来应该和凉族一样,与王尧脱不开关系,所以只要有王尧坐镇乙族,舒、凉二族再挑起战争的可能性并不大。
这一番从南到西,又从西到东的征战,已经过去了不少时日,沉眠卫士留着也是等死,不若全部派出去泄愤了。
“母皇,后队抓着了一个凉族大能奸细,是个雌货,她吵着要见母皇,您看是不是干脆杀了?”怜夫人话音刚落,就听后方传来一阵噪杂声响,一个乙族武士远远地叫道。
对于乙族来说,抓着雄性异族大能,基本上不会去杀,大多都会留下来试着做老公,如今乙族迭遭大战,正是族内空虚的时候,所以若是雄性异族大能俘虏,不用怜夫人吩咐,必然是会留下来的。
但是雌性异族大能俘虏就没有这般待遇了,一般逮着就会杀掉,之所以会禀告怜夫人,还是因为那雌性俘虏吵着要见母皇的缘故。
“那就……算了,还是带她来见本夫人吧,通知下去,大军暂不出发。”
怜夫人犹豫了一下,最终答应见一见那凉族大能,她心思机敏,只怕那大能带了凉族重大军情过来,担心对乙族不利,所以先叫停了军队行动。
过不多久,只见许多乙族武士簇拥着一个看上去只有十七、八岁,走起路来跌跌撞撞的小姑娘来到了怜夫人面前。
“母皇,这家伙从小裳城开始,就一直尾随我军,若不是被小荷姐姐发现了,还不知她会干出什么事情来,我们埋伏了抓她,她还拼命反抗来着,等小荷姐姐要杀她的时候,她就叫喊着要见您了。”
“我们瞧着,她绝不是一个好东西,不若杀了干净,省得她谎话连篇,污了母皇的耳朵。”有武士抢先对怜夫人叫道。
怜夫人没有吱声,只是低下她那五官全无的脑袋打量着脚下的凉族大能,王尧也顺着怜夫人的脑袋看去,只见这位凉族大能,活脱脱就是一个小姑娘的模样。
只不过她双手被反绑在身后,遍体伤痕累累,特别是右腿一个伤口仍有鲜血不停溢出,显得伤势不轻,也不知是因为被绑的缘故,还是因为受伤、害怕,她浑身都在微微地颤抖着。
那小姑娘抬起头,扫了一眼怜夫人,就这一眼,竟让王尧心里咯噔一下,只感觉那小姑娘的双眼又大又萌,眼睛里噙着一点泪花,像是蕴含着无数的委屈与苦楚,叫人对她顿时生出无比的怜惜与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