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这句话，少年顿了下，才转过头眸光略微奇异地望着她。
    他那张脸太美丽，尤其是夜色里，诡异的美，给人一种不真实的恐怖感，而且他性格也是诡异的……但喻楚却不怎么怕，只抱着包，小可怜般怯怯望着面前的人。
    她这个位面本就长得楚楚可怜，此时眼神湿漉漉盯着人看，喻楚觉得美人计还是有点用的。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虽然碎片是个变态，但他目前没有杀她的动机，他武力值这么高，又是个变态，跟着他肯定不会有事，最多偶尔被他本人吓一吓而已……
    变态歪歪头认真思索了会儿，上下打量她两眼。
    “我会做饭。”喻楚立刻说，“还会洗衣服。”
    她打开包给对方看，“还有钱。”
    “……”
    黎蔚眨巴了两下眼睛。
    幽蓝的眼珠盯着她，不知道想起了什么，他微微勾起殷红的薄唇，笑容有些奇异的愉快感，好像接下来的事情让他很有兴致，喻楚莫名有种不好预感，看着少年缓步上前，靠近她，语气轻柔开口道：“带着你可以啊，但你拿什么换呢？”
    他垂着长睫毛，眸光柔和地望她，语气轻忽像在和小孩对话，“不如，杀个人吧。”
    喻楚微怔。
    少年握住她的手腕，冰冷的体温让她微微瑟缩，听见他的声音，饶有兴致地开口：“杀个人，像我那样杀死他，我就带着你。”
    “……”喻楚想拒绝，
    她不乱杀人。
    握着她手腕的力道却让她有些疼，少年瞳孔神色略微奇异，好像这件事让他很有兴味，逼迫一个胆小的女孩残忍杀人，虽然听上去足以冲垮正常人的理智让她变成疯子，但对变态来说却是诡异的有趣。喻楚望见那双幽蓝的眼睛变得更深，少年抬手捏起她下巴，她感觉自己的下颚骨生疼，脸色微白地和杀人魔对视，听着他柔和轻快的语调：“做不到就杀了你。”
    “……”
    刚刚还亲她呢，翻脸无情！
    喻楚下巴被对方放开，力道微重，甩得她后退了两步，低头揉着自己生疼的下巴，眼睛里本能泛起水汽，她低着头揉了揉，“必须杀嘛？”
    对方点点头。
    女孩抿唇：“那你给我点时间……杀的人让我自己选，可以吗？”
    她目光带着几分水雾望着对方。
    黎蔚眨了眨眼睛，思索两秒，点了点头。
    他很有兴致：“好吧。”
    他转身往前走了，喻楚揉着下巴跟上。
    她发现跟着变态其实不需要金钱，少年走了几步路发觉自己身上有血，于是随便砸了一家店铺。两人来到废弃的小区，夜色漆黑，小区外的自来水池水龙头已经锈迹斑斑，少年漫不经心拧开水龙头，低头洗掉脸上的血污。喻楚在旁边小声问他：“为什么要拿白衬衫？”
    黎蔚拧上水龙头，侧过脸，少年精致的容颜滴着水，水珠沿白皙下巴晶莹掉下，他挑起眉梢，笑容略诡异：“染上血明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