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怎么了。”两人近在咫尺，女孩的视线顿时落在他脸上，盯着看了一会儿，有点不受控地摸了下他眸尾，细密的长睫刷过指腹，季医生眸子微微眨了下，仍旧无动于衷看着她，握着她手腕的力道微微加大，他呼吸间也有淡淡酒香，轻声道，“嘴唇……”
    白净的指腹沿着她唇角勾了下。
    喻楚一愣，心里略微嘀咕，试探地看向他：“哥哥你醉了？”
    季医生没有回话。
    女孩瞥了眼旁边的杯子，“你才喝了一点点啊。”果然这么容易醉……
    她没再说话，微微倾下身靠近他，望着那双近在咫尺的漂亮眼睛，那眸光朦胧细碎，怔怔望着她。
    喻楚确定他醉了，索性不装了。
    小姑娘眼睛里露出不加掩饰的流氓意味，痴汉似的盯着人看了半晌，即便是醉着的人都有些察觉，面无表情抬眸回视她。两人对视了几秒，喻楚微微低头想开口，而医生美人忽然直起身，手指似乎想碰她的眼睛。
    于是——
    台灯的光明亮清冷，女孩唇瓣触到了对方唇角，季医生似乎呆了下，灯光映着他的眼睛，漂亮的眸中细碎光芒晃了晃，他微微启唇要说话，面前的小姑娘却垂头，柔顺的麻花辫垂在医生的白大褂前，她张唇吻他，轻轻按住那人修长的肩线，单膝跪在办公椅上，微微侧过脸糯糯地接吻。
    酒香甜软。
    医生墨沉的眸子碎光起伏，殷红薄唇微张，随着吻有些喘，平时清冷的嗓音此刻有些低软，轻声喃喃，吐字有些模糊地道：“你眼睛……”
    他指尖轻轻碰到女孩的睫毛，落在她眼尾，微凉的温度让小姑娘缩了下，台灯照不到的阴影落在那人眼眸里，她又和他距离很近，透过那双眸子似乎能感到毛骨悚然的危险——但还没等她警惕退后，对方就因为接吻而低喘，长睫毛下的瞳眸似乎湿漉漉的，落在她眼角的指尖也落下来，没力气似的，乖乖半阖上眸子配合接吻。
    “……”
    喻楚搞不懂了。
    医生总是给她若有若无的危险感，像是变态杀人魔似的。但杀人魔此时似乎成了小白兔，乖乖微仰下巴，眸光潋滟地盯着她。
    “你喜不喜欢这样？”女孩子低声问他。
    季医生握着她腰，没回答。
    “问你喜不喜欢呢？”她凑近了一些道。
    她整个人几乎跨坐在他怀里，双手搭在对方肩上，平时高冷不近人情的医生美人儿，此时眨着眼睫一言不发，殷红薄唇微张，刚刚接吻时轻喘的呼吸，还没有完全平复下来，他长睫略微颤动了下，盯住她。
    “你不喜欢，就不做了。”喻楚在他怀里向后退了一些。
    原本严整的白大褂多了几分褶皱，碎发微乱地落下暗影在他眸中，略微的凌乱不仅没有影响美色，反而增添了一丝道不明的诡谲诱惑。他没回答，只是长指依旧放在她腰间没有移开，喻楚后退时，就感到那只手握着她稍微收拢，她只得又坐回去，落在对方怀里，望着被蹭乱的白大褂和衬衣领口，一贯的严整清冷，此刻都化作暧昧。
    “喜欢。”轻声的呢喃贴着耳垂。
    女孩对他本就痴汉，此时听着略哑的嗓音，低软回应，她眨眨眼睛，下意识地握住了他微凉的手指。
    “喜欢、眼睛……”耳垂边的嗓音轻轻移开，他略微后退望着她，酒醉的眸像是莹莹星河，潋滟中，眼神却沉沉的带着奇异的危险，他另一只手放在办公桌上，慢条斯理搭在医药箱上，那里放着柄小巧的手术刀。
    他没动。
    痴汉属性的小姑娘微微仰头，被药效控制着，啃了口他喉结，换来那处弧度略微的滚动，医生漆黑的碎发下，眸中阴影危险，却没什么举动，只阖上眸子抿起殷红的薄唇，呼吸间略微喘息，握着怀里人的腰。
    他慢慢收回手揽住她腰肢，指尖隔着衣服。
    明明想收藏她眼睛的……
    感觉到柔软唇瓣落下亲吻，他乖乖阖上眸子，被亲了亲眼睛，微颤的长睫有些柔弱似的。随即对方唇瓣落下来，下移到唇角，季墨微睁开眸子，乖乖微张薄唇被压着蹭了蹭。
    *
    喻楚昨天这一觉睡得尤为香甜，成功亲到医生，困扰很久的痴汉渴望似乎也缓和了一些，她有点哭笑不得——自己如今还真是成变态了。
    她早上出门，在医馆前厅遇到被耍流氓的人，便停住脚步观察他的神色，见对方眼神没有异常，才放心地拍了拍袖子上前去。
    “哥哥起这么早啊。”她乖巧道。
    “……”
    季医生手里的动作微微停下，安静了两秒，没有看她，只嗯了声，就拿了文件回房间。
    喻楚愣了一会儿，纳闷。
    这是酒醒了，记得昨晚的事吗？
    她顿时又来了调戏的兴趣，背着双手跟过去，“哥哥，没想到你酒量这么不好啊，喝了一点点就醉了，还是我把你扶到床上去的。”
    只不过在扶的过程动手动脚而已。
    小姑娘一本正经。
    季医生顿了顿，微抿起薄唇，无动于衷地看文件。
    “不过哥哥喝醉有点可爱。”喻楚坐在他对面，趴在桌子上，笑嘻嘻的，半点也没有昨晚趁人之危耍流氓的愧疚之意，反而理直气壮，似乎料定了他不记得昨晚的事一般，笑吟吟道，“以前有没有喝醉过？难道我是第一个看你喝醉的？”
    季医生拿着钢笔的手指停住，垂眸望着雪白的纸张。
    他轻轻叹了口气，单手扶着额，神情淡淡：“嗯。”
    “哇塞，”女孩趴在桌子上朝他探过身子，“我真是第一个？”
    医生移开视线，“……嗯。”
    第一个。
    不只是看到他喝醉。
    他长指微微扶住前额，眸光落在雪白的纸张上，却半晌也没有再落笔。其实喝醉了也不算完全没有意识。
    可她的行为是由于他给的糖……
    被这样那样，好像也没理由反抗。
    医生微微抬起眼眸，瞥向女孩白净的小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