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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悠果的手机完全不像一个年轻人该有的手机。上面虽然有着好几个常用的社交账号,可是游戏类就只有一个消消乐,剩下的什么如今年轻人最喜欢玩的搓啊搓和跳伞游戏都没有,比老年人的手机内容还乏味简单。
他想了片刻,先打开了某付款软件,软件没有设密码,不过却是指纹支付。徐柏青深知指纹支付的不靠谱,但是如今却谢天谢地,试了好几根手指头才确定打开支付软件的指纹是左手的中指。
……这孩子内心还挺叛逆的。
支付没问题,里面也有着六位数的存款。徐柏青松了口气,心道这孩子的钱比他上班累死累活存的钱都多,不过如今便宜了自己,也不知道是喜是忧。
搞定了支付软件,他又去翻看其他社交软件。社交软件分类也简单明了,一类是同学,同学也分成小学,初中,高中,大学四个分组。一类是同事,同样分了平面广告,淘宝服装和视频广告的分组。其中有个人单独有着一组,叫经纪人组,打开后就露出王泽那张肥头大耳的脸。还有一类是家人,这个家人里只有两个分组,一个是母亲,一个是姥姥姥爷。
徐柏青回忆起白悠果之前说的那些话,他和父亲那边的亲戚都不是很熟,一年都说不上几句话。父亲走了之后那边亲戚还来闹过,想要把房子抢走。可是这房子的房本上只有周静眉一个人的名字,那边闹了半天又骂又砸,最后还是走了。不过也是从那时候起,母亲就再也不跟父亲的亲戚来往了。
后来白悠果成年,周静眉特地把房子落在了他的名下,估计也是怕自己有个好歹,亲戚们又来闹。不过没想到这个好歹来的这么快,周静眉走了确实也有亲戚上门闹过,不过那时候白悠果状态极差,整个人爆发起来好像个神经病,再加上他和徒弟也在,好歹是把想要占便宜的亲戚都撵走了。
想到白悠果的亲戚,徐柏青就也顺其自然的想起了自己的父母。他父亲是个地质学家,常年不在家。自己上小学之后母亲受不了这种两地分离的日子,干脆离了婚出国去了。他的母亲是个画家,还办过几次小范围内很是有名的画展,也算是圈子里很有名气的人了。他住的那套房子其实就是母亲买的,只不过离婚的时候,把房子给了父亲。
父亲在他刚工作没多久的时候,出去勘察在野外被落石砸中了脑袋,抢救无效走了。那时候他的母亲并没有出现,甚至还说出了既然已经离婚就不必相见的这种十分绝情的话,导致徐柏青现在想起来都有些生气。
如今自己也挂了,不知道他亲娘会不会来见一下。当然不见是最好的,估计他的样子也不咋好看,万一把他那个搞艺术的亲娘吓着就不好了。
徐柏青让自己的回忆终止,回到手机上面。那些乱七八糟的群对话看得他头晕,可是单独对话里面显示出白悠果是个极不爱说话的人,别人问他也就是简单的一两个字的回复。
社交软件的对话中暂时看不到什么问题。回到手机桌面又打开了相册,仍旧一无所获。
其实他总是觉得这孩子未必是自杀,当初亲戚来闹得时候他表现出了一股子狼劲儿,咬牙切齿的说哪怕死也不会把房子留给他们。可是这才几天的工夫,他就会吃药自杀?
这变化的未免也太快了吧……
第3章
徐柏青不太想纠结自己为什么会死了之后变成了白悠果,玄学对他这种从小就接受唯物主义教育并且一直通过科学推理来解决案件的他来说绝对是一件无法理解的事。
那么现在主要的问题是,他手里有两个二合一的案子——白悠果父母之死。当然,如今变成了四合一,还得加上追查白悠果父母之死的他死了,以及白悠果的自杀。
从自己的死亡现场回来,一路上徐柏青都在翻看白悠果的手机,最后竟然是在一个没有任何标示的手机短信里发现了一丝不对劲的地方。
“人活着最痛苦的地方不是父亲的暴力,母亲的严苛,而是当你发现无论是对你暴力的父亲还有对你严苛的母亲都不在的时候,你会发现活着是一件多么痛苦而又绝望的事。”
后面有白悠果的回复,他回了三句话,分别是六月一日上午十点,六月三日上午十点,六月七日晚上十点。
“你是谁?”
“我想怎么活着关你屁事。”
“如你所愿。”
徐柏青把这个158开头的手机号码记录下来,他只在这里找到了这样的短信对话,却没有发现任何通讯记录。没有记录,白悠果后面的两句话就显得十分突兀。那么很有可能是有人删掉了通话记录。
可是既然能删掉通话记录,那为什么不把短信也删掉?还是说对方有恃无恐,故意玩弄玄虚?
他想了想,用白悠果的手机直接打了过去,可是对面传来的语音让他忍不住皱起眉头。
“对不起,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
这个手机号码并不是备注号码,也就是说当对方知道白悠果确实死亡了之后,然后注销了这个手机号。
徐柏青把自己脑子里的各种线索推理全部写了出来,然后在手机上按出了一个熟悉的电话号码,只是手指在即将落在拨打键上的时候犹豫了。
他忘了一个细节。
因为这些日子一直在查周静眉和白天贺的死亡原因,所以基本上都是在局里宿舍睡的。但是那天晚上徒弟死活要劝自己回家休息休息,还开玩笑说生怕自己未老先衰,累坏了以后没办法带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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