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泽亚主位面·龙岛。
    穿过粘稠的防御力场，余生安出现在一座木屋之中。
    木屋不大，坐落于古木溪流环抱之中。
    龙神许珀汀娜披着散发，身着样式奇异的淡青长袍，姿态慵懒的倚靠在木屋廊柱上，目光恬静的看着远处风景。
    “这段时间几大绿洲贵族皆遭刺杀，再看多元宇宙遍布的天基武器，看来你已经拿到了纳米机器人的控制权。”
    许珀汀娜语气平静，听不出情绪。
    “没错。”余生安大方承认，走过去，在旁边坐下。
    “事关泰坦么？”许珀汀娜深深吸了一口气，目光闪烁。
    “跟泰坦没关系，这仅仅是机械系力量发展到了高级阶段。”余生安道。
    许珀汀娜点了点头，幽幽吐了一口气，目光有些抽离，好似一觉睡到下午，看着夕阳西落的空虚无味。
    “不怕我骗你？”余生安问道，为了应付许珀汀娜，他可是设想了好几种情况！
    结果一个没用到，这让他有种一拳打在空气上的感觉。
    “骗没骗，我能分得清。”
    “你执掌的神格不会是测谎仪吧？”余生安忍不住问道。
    无需余生安解释，许珀汀娜也听懂测谎仪大概是什么意思。
    她低着脑袋，懒得回答，只是觉得有些索然无味。
    她并不恼火余生安拿下那个世界机械力量的控制权，她只是有些失望没有找到泰坦的线索。
    这个世界，已经是她发现比较特殊的世界。
    还没有希望，她真不知道接下来还能上哪寻找。
    “看起来，你很在乎泰坦？”余生安看着许珀汀娜百无聊赖的神色，鬼使神差问道。
    “是啊，就像你在乎源质一样。”许珀汀娜看向余生安，眼眸中带着一丝怜悯。
    她在可怜他！
    “为什么？”余生安问道。
    “那么庞大的宇宙，说沦为废墟便沦为废墟，现在的多元宇宙你觉得还能坚持多久？”许珀汀娜问道。
    余生安沉默了。
    他终于恍然许珀汀娜为什么用怜悯的眼神看着他？
    世界若消失，他便是众神之王，又奈何？
    不过是镜中花，水中月罢了。
    “所以你觉得泰坦的突然消失，隐藏着某种不可告人的秘密？”
    “差不多。”
    “有线索吗？”
    “很少。”许珀汀娜又补充道：“大多意义不大。”
    “准备继续寻找下去？”
    “嗯。”许珀汀娜点了点头，这件事从她脑海中诞生之后，便逐渐孕育成了一道执念。
    “就你一人？”
    “算是吧！”
    “怎么不驱使仆人寻找？”
    “一直在驱使，不过，效果并不太好。”大概鲜少与人倾诉的缘故，许珀汀娜罕见主动道：“神弃之地大多维度之力消耗殆尽，很多地方甚至连信息传递都做不到。”
    “即便是有些位面还能使用魔法斗气，但力量层次已经十分衰弱，甚至演变出更为诡异的力量。”
    “我曾经去过一个位面，那里的魔法已经衰退到需要魔杖辅助的地步，没有魔杖便施展不出魔法。”
    “所以仆人投放过去失败率很高！”
    “大多数人甚至敷衍了事，极少数人还会彻底迷失其中，主动躲避。”
    “彻底迷失？”余生安挑起眉梢。
    “大魔法师就能在一个世界里作威作福，你是愿意留在这样的世界里？还是成为一头龙的仆人，在有限寿命中，永无止境的探索一个又一个世界？”许珀汀娜问道。
    余生安闻言恍然。
    都说蓝星阶级固化，但在多元宇宙阶级固化更为厉害。
    从平民到贵族，职业者到半神，半神到神。
    几乎鲜有流通。
    互联网为什么能够传播多元宇宙，封杀不绝？
    就是因为它为阶级晋升提供了一丝可能和希望。
    人间已如此艰难，成为槐安国女婿又有何妨？
    “说来说去，还是你公司制度没规划好。”余生安忽然道。
    “公司制度？”
    “偷奸耍滑、拉帮结派、敷衍了事、出工不出力……这些都是人之常情，放在我们身上也一样。所以想要让他们尽心尽力，需要制定一套完善制度，进行监督惩罚，乃至奖励，这需要用到公司思维。”余生安道。
    “听起来，你有高论？”许珀汀娜眯起眼睛，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满。
    “听说过主神空间吗？”余生安眼眸闪烁着危险光芒。
    “主神空间？”许珀汀娜眉梢挑起。
    “简而言之，你可把它当做是一个公司，通过搜集逝者灵魂，强行抓捕壮丁，将其投放到各大位面，进行位面探索。”
    “探索位面的死亡率肯定高，但没关系，我们的人也足够多，通过庞大人口基数，足以趟开迷雾，找到泰坦遗留的线索。”
    听到陌生词汇的许珀汀娜，没有打断余生安的诉说，她能从前后语境中，猜出那些陌生词汇的意思。
    “为了保证探索顺利，我们可以将探索目标，拆分成无数任务，根据任务难度，分发下去。”
    “为了逼迫他们探索，我们可以制定一系列奖罚措施。比如，完成不了任务者抹杀，完成任务则给予奖励。”
    “奖励可以制作的丰富一点，包括灵魂强化、身体强化、武器奖励、甚至虚拟神格权柄。”
    “乃至在某一世界的滞留权限，甚至坐拥整个世界。”
    “只要把体系构架出来，到时候，我们不仅可以用大量炮灰跑图趟迷雾，更可以培养出高级轮回者，深入探索世界背后的秘密。这比我们自己亲自探索，效率要高多了。”
    余生安侃侃而谈。
    他发现，以他目前掌握的神格权柄，构建出一个简化版主神空间，完全绰绰有余。
    契约神格，约束轮回者言行，并控制轮回者生死。
    互联网，可以作为轮回者信息交流平台，比如：任务发布，任务结算。
    基因神格，强化轮回者身体。唔，基因神格无法将变身固化，那就以消耗功勋值的方式完成变身，变身次数多了，自然就会留下变身基因。
    魔力银行、魂力银行，随时可以支援轮回者。
    鉴定神格，保证了轮回者不会错过重要线索，同时还能搜刮好东西，为主神空间创收。
    巨龙工厂，可以生产机械武器。
    天基武器，在必要情况下，可以为精锐轮回者提供火力支援，吊打大部分神弃之地不过是手到擒来。
    余生安说完，看向许珀汀娜。
    不想，她却直勾勾的看着他，眼神奇怪。
    “嗯？”余生安目露疑惑之色。
    “也许我该早点找你合作！”许珀汀娜深深吸了一口气，由衷赞道：“你的思维方式，果然与众不同！”
    “过奖了。”余生安轻轻一笑，又收敛起笑容道：“不过，主神空间设想虽好，但想要实现，也绝非易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