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章 他就是你和拂苏的孩子
林微绪神色倒是如常,走了上前,先成珥表明了来意。
成珥微微蹙眉,抿了下唇角,对她轻声说:“国师大人随我来。”
林微绪也没多想,直接跟着成珥进了太子府。
成珥把林微绪带到了庭堂里头,请林微绪入了座。
案几上已经是沏好了茶,不过林微绪并没有喝,看向成珥,意味分明。
成珥看明白了她眼神投过来的意思,如实告知与她:“太子哥哥……不在都城。”
闻言,林微绪挑了下眉,道:“他什么话也没留下就走了?”
“太子哥哥走得突然,不过他留下了这个,让我代为转交给国师大人。”成珥一边说着,将太子哥哥留下的那封信递给了林微绪。
林微绪接过了成珥递过来的信件,将其打开。
信上并没有她想要知道的秘密,有的只是很短暂很冷血的一句——
“师妹,如若你不想大秦亡国,回到大秦的第一件事,把拂苏利用你生下的那个孽种杀了。”
看完这句话的瞬间,林微绪的脸色沉冷了下来。
而就在她起身打算离去之时,庭堂的屏风里边传来了一声妖娆的嗓音,“国师大人一定认为太子殿下是在戏弄您吧。”
是红莲的声音。
林微绪神色淡漠的循声望去,看到一身红衣的红莲从屏风里头莲步走来,凝视着林微绪,不疾不徐地开口道:“我实话告诉大人吧,之前太子他并没有骗您,太子殿下当初之所以要拂苏的护心鳞,真的是想要救国。”
红莲一边说着,轻轻叹了口气道:“其实说起来,如果当初能直接抓住小鲛的话,也就不会有后面这些事了。可是大人你不知道,小鲛的身边,一直有鲛人族在暗中保护着,并无法让我靠近。
“大人可能会心存疑问,既然是要鲛人的护心鳞,我就在太子殿下跟前,太子何须舍近求远呢?那是因为,拂苏是鲛人族仅存的唯二的的王族血统,他的护心鳞,自然和我一个普通鲛人无法比拟。”
红莲在林微绪面前站住了,定定地望住她,见林微绪仍然不为所动,轻轻地顿了顿,又接着再次说道:“大人,我刚刚说,拂苏是鲛人族仅存的唯二的王族血统,你知道另一个鲛人是谁吗?他就是你和拂苏的孩子。”
“当初在京城的时候,我问大人知不知道拂苏利用你生下小鲛的目的,想必大人至今还未得到答案吧?”
“我告诉大人吧,因为拂苏想复兴鲛人族,毁掉九州诸国。”
林微绪听到这里,静了静,终于眯了一下眼眸,看了看红莲,重新坐了回去。
她执起刚沏好的茶盏,低头抿了一口茶,淡淡道:“你继续说。”
她倒要看看这厮还能说出怎般荒缪的话出来。
红莲看到林微绪又坐了回去,继而再次面向林微绪,说道:“大人不是一直在寻找那个图腾的下落吗?那个图腾,应该和曲飞溶,也就是您的母亲留给您的那块玉牌图腾一模一样吧。”
“数百年前,诸国联军靠着一件足以震慑整个南海的宝物,几近捣毁了整个鲛人族。你手上的那块玉牌,就是那一件宝物。”
“当然,仅靠那一块玉牌是不可能发挥出如此巨大作用的。您听说过北昭早已灭亡的半伊人族吧?数百年前,半伊人族不知从何得到一滴灵血,正是那一滴灵血,融入了一名新降世的孩子体内,将其抚养成人。”
“多年以后,那个孩子成为了一名战将,后来九州诸国联军,便是他以血渗入玉牌,使得整片南海海域处于溃乱……这才让诸国成功剿灭了鲛人族。”
“而辗转数百年,那一滴灵血,最后传承于你母亲曲飞溶身上,加上过去国师大人在大秦的种种表现皆有迹可循,曲飞溶当年是把灵血传承给了国师大人,这也是为什么曲飞溶最后把玉牌交到国师大人身上的原因。”
“我之所以知道这么多,一则因为我是鲛人,所以对鲛人族的过往很清楚。关于国师大人的身世秘密,则是太子殿下告诉我的。”
“话又说回来,拂苏费尽心思,自然不可能是因为他喜欢大人,而是因为……鲛人族知道了破解震慑南海的那一块玉牌的办法,便是以最尊贵的鲛人血统和拥有灵血之人契合生下一子,届时,那个孩子会成为倾覆九州的关键。”
“国师大人可能不理解,我明明身为鲛人,却站在了九州诸国这边。大概是我没心没肝吧,我不能理解上一辈的仇恨,我只是不想破坏了待在太子殿下身边的现状。所以,我并不希望因为上一辈的恩怨,导致九州被毁。”
红莲说了很久很久。
而在她整个说话的期间,林微绪没有插嘴过只字片语,一直在相当沉默平静地慢慢喝着茶。
直至手里的一整杯茶都喝完了,她将空了的茶盏重新放回案几上。
此时,红莲也终于意识到林微绪一直没有说话,红莲停了下来,看着林微绪自始至终都从容淡然地坐在那一言不发。
隔了一会,她又忍不住眯了眯眼睛问道:“国师大人是不是不相信我说的这些话?”
林微绪垂着眸将手中的信封撕开,压回茶盏底下,站了起来。
“成阙什么时候回来了,让他到大秦一趟。”从太子府离开之前,林微绪只给红莲留下了这样一句话。
坐上马车回客栈的一路上,林微绪不可否认的是,自己在那一刻,心被揉乱成了一团。
红莲在太子府里跟她说的每一句话,被打乱顺序,混乱地糅杂进脑海里,不停地不停地回放。
使得她整个人无法做到完完全全冷静下来。
但理智上又在抑制住自己,让自己停止胡思乱想。
因为说起来,这其实并没有什么可乱想的,她实在担心不安,直接回去客栈找拂苏问清楚就是了。
不管拂苏现在的记忆是不是还混乱着,他总不可能把他当初为何靠近自己这一件事给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