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晓雯闻言一怔，笑容微僵。
    李怡芳见状，以为顾晓雯会幡然醒悟。
    却听顾晓雯不悦道：“芳姐，萱姐的为人我心知肚明，蹭人气她也坦荡说了，至于把我当枪使，萱姐没你说的那么阴暗，最多是借力。”
    李怡芳的口气，好像陈慧萱完全是恶意害她，令她不高兴。
    李怡芳听这话险些气出内伤，这意思反倒是她的不对了。
    顾晓雯不傻，但未必清楚陈慧萱的厉害。
    “我不是说萱姐阴暗，说实话，我挺佩服她。
    陈至殴打王鑫得罪了王民雄，两家交恶，王民雄势力庞大，很多娱乐公司仰其鼻息，断绝了和晟萱娱乐的合作来往。
    而且娱乐圈倾轧严重，这种情况墙倒众人推，晟萱娱乐面临各方面的打压。
    如果换做别的娱乐公司，恐怕早就倒下了。
    但晟萱娱乐在她的经营下却支撑到现在，足见她的智慧和手段。
    她是个很有手段的人，现在她就将手段用在了你身上。手段未必阴暗，但肯定别有用心，成年人的世界不是非黑即白。”
    顾晓雯明眸游移若有所思，旋即露出干净的微笑点点头：“恩，你说的在理，既然手段不阴暗那就无所谓咯，反正她又不是害我。”
    李怡芳简直想撞墙，这是我表达的重点吗？
    她感觉和顾晓雯根本不在一个次元。
    “我的意思是她别有用心。”
    顾晓雯见李怡芳抓狂，不禁好笑，低头抿嘴偷笑。
    又抬起头认真道：“我明白芳姐的意思，其实这件事本质区别只在于，萱姐目的到底是单纯的蹭人气呢还是蹭人气也帮我挽回人气。”
    对这件事她看的很通透，只看重根本目的。
    抓狂的李怡芳眼神一亮。
    顾晓雯这话直指本质，反而让她感觉她说了半天没说到点子上，所以说，顾晓雯真不傻，只是脑回路清奇神经大条。
    “对对对！”她连忙认同，抓住这一点反击道：“所以，歌的质量是关键，如果是好歌，那自然既蹭人气也为了帮你，双赢，无可厚非。
    如果歌一般般或者还行，都是单纯的蹭人气。”
    陈慧萱作曲水准她了解，多年一直保持着普通水准，好歌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她定下判断标准，不接受反驳，立即教顾晓雯：“歌一般的话，你明天只需要向王总监提一句，不要求情，王总监不想节外生枝肯定拒绝。
    到时候你再告诉萱姐王总监拒绝了，也不得罪萱姐。”
    顾晓雯眉头皱了皱，忽然忐忑起来。
    她对陈慧萱的作曲水准真没多大信心，可是……
    “呱呱！”这时手机响起，她连忙打开迅聊，果然是曲谱传过来了。
    作为专业歌手，单看曲谱就能明白一首歌的水准高低。
    看清曲谱，她眼神顿时变得炙热，明眸亮晶晶，欣喜万分。
    立刻拿起吉他，迫不及待的弹了起来。
    嚯，前奏简直不要太好听太抓耳，很清新很灵动，她微张嘴一脸惊叹。
    她弹得停不下来，吉他弹这首歌比钢琴更适合，效果更好，一边弹她一边品味旋律特质，越听越惊喜，如痴如醉，脸上浮现惊讶而幸福的笑容。
    幸福来得太突然了。
    她这两年来求歌若渴，这首歌对她来说不啻于久旱甘霖。
    好歌，太适合她了。
    她真没想到陈慧萱会拿出这样一首好歌。
    而这首歌女声比重很大，甚至喧宾夺主，陈慧萱对她简直太照顾了。
    不对，歌词是陈至写的，那小子还会写歌词？
    水准还挺不错。
    这样写词，显然很照顾她。
    她欣喜之余，下意识道：“看吧，我就说萱姐人好吧，这歌怎么也算好歌，让我和小陈对唱，对我显然是好意。”
    李怡芳听着旋律呆愣原地，这首歌确实是好歌，毋庸置疑，陈慧萱什么时候有这种水准了，而且曲风和以前迥异，太让她惊讶。
    刚还信誓旦旦教如何拒绝，听到顾晓雯的话，她脸上火辣辣的，很尴尬。
    自己的艺人帮别人打自己的脸是种什么体验？
    太憋屈了。
    或许她真误解了陈慧萱的意思，把人心想的太阴暗。
    陈慧萱和顾晓雯认识多年，她才带顾晓雯一年，可能她才是外人。
    “可……可是陈至黑历史无法洗白，对你声誉真不好！”
    “没事！”顾晓雯根本不在意。
    她是个专注的音乐人，只在乎音乐，不喜欢考虑那么复杂。
    她真羡慕陈慧萱，不仅唱功扎实还能作曲。
    可惜作曲太吃天分，她没这天分。
    她将这首歌品味一番，忽然意识到问题。
    “只有一天时间准备，时间这么紧，小陈怎么练的好这首歌！”
    作为强迫症晚期，这样一首好歌如果唱得有瑕疵，简直无法忍受。
    陈至参军四年，唱功肯定荒废。
    而且在军中，唱歌全靠吼，连唱歌习惯怕都改了吧。
    ……
    洗完澡，陈至找到星耀九洲的合同。
    前身前段时间心情郁闷，并不愿意参加星耀九洲，陈慧萱做了很多思想工作，前身才无可奈何答应，合同没兴趣看，陈慧萱觉得合同没问题，前身就签了。
    所以他也不清楚合同内容。
    他心态比前身成熟，不管心情如何，关乎自身的合同跪着都要看完。
    打开合同，看着密密麻麻全小五号字，他一阵眼晕。
    尼玛，不看了，扔~
    节目组到底有多穷，犯得着为了省点纸把字搞这么小吗？
    他调出脑相机，对着合同一通乱拍，十页全都放进脑子里，尽管猜测照片储存在脑子里有可能变成记忆的一部分，但真没试过。
    果然，拍照后，合同仿佛变成了记忆，就是比较朦胧。
    不过集中精神“读取”却很容易。
    精神阅读效率很高，阅读之后记忆就变得清晰。
    这比过目不忘省事多了。
    过目不忘好歹需要花时间一目视行、一目十行，精神阅读嗖的一下就完成。
    挺好用。
    前世管人事，每年公司招新要看毛毛多简历，能把人看吐。
    要是有这功能多好。
    而且这功能还能用于高效学习，学习使我快乐！
    将合同过了一遍，并没看出问题，合同正常，唯一让他重视的只有两条。
    第一条当然是片酬和违约金。
    看清片酬的数字，精神一振。
    哎哟，小钱钱！
    (??w??)
    萱姐真是的，早说嘛。
    直接说片酬和违约金不就完事了，这还犹豫什么？
    前世作为一个吃泡面哪怕没有调料包也要混老干妈吃完的理财带专家，可不像前身那么视金钱为粪土，如果是粪土，他也宁愿同流合污遗臭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