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9点整,考核已经开始,学员分批次进入考核点。
辛初从会议室出来的时候,正好碰上林晚樱、陶桃和男妈妈他们。
“初爷,你刚去哪了啊?”林晚樱问,“刚才丁老师找你呢!”
“没去哪里。”辛初手机“叮”了一声,她看了一眼。
来自路泽深:「图片」
辛初点开,某人在飞机驾驶舱里格外骚气的照片。
辛初:傻逼。
手机弹了一条新闻推送:因特殊原因某段航线被封,有位大佬为尽快回国,居然在网上买下一架飞机,自己开了回来。
—「图文」
—「图文」
莹白葱段般的手指按上消息,飞快地点了撤回。
—路泽深:我看见了。
“你看什么呢初爷?”林晚樱好奇地探着头,结果什么也没看见,“初爷你的手机屏幕还是防窥屏的呢?”
“嗯!”辛初应了一句,“朋友送的,你们刚才说到哪了?”
“哦,对了,我听说今天稻都来的是李老先生,那可是李老先生啊!京剧如今的泰山北斗,我听说纪姝与说,是特地来见白蘋的。”林晚樱撇撇嘴,“资本的力量真强大。”
辛初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老实说,白蘋离了余家什么也不是,偏偏她在稻都整出这么多事儿,还安然无恙。”陶桃挺纳闷的,“不知道她背后的人是谁,这么捧她。”
“不太清楚。”上回资本博弈,连累辛初,林晚樱从此对这些敬而远之,“不知道待会儿会抽到什么题目,我感觉自己都没准备好。”
“不用想那么多,忘掉角色,你就是你。”辛初说,“加油!”
“初爷,你去哪儿啊?”陶桃见辛初走得是考核点相反的方向,提醒:“考核已经开始了。”
辛初又细又直的腿在长廊里走得很快,很快只剩下一道剪影,那剪影扬了扬手,“有事先走,顶峰相见。”
“初爷,待会儿见!”
林晚樱几人不明所以,也跟着挥手。
待看不见人影了,男妈妈问:“我怎么觉得刚才初爷说得是顶峰相见?”
“顶峰相见是什么意思?”
三人对视一眼,都看到了眼中的不可置信。
“初爷不会吧?”
“不会吧?不是我想得那样吧?我……”
“你别想了,临阵脱逃和功成身退不是一个意思。”
林晚樱:“……”
那……就愿有一日,顶峰相见。
**
艺术区,小道上。
路泽深一直没有等到辛初回复,直接弹个屏过来,脸占据了屏幕的三分之二。
辛初:“有事?”
路泽深目光看着屏幕,沉默。
辛初抬手准备挂。
“哎,等下。”路泽深笑,“初爷,你说我才刚离开这么一段时间,你怎么就出了这么大事儿呢?瞧你瘦的,你那男朋友不行啊!”
辛初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挺凉的。
“呵!”还挺护犊子,“说正事!”
他将镜头往后拉了一下,入目是一个古堡,粉色装潢,湖蓝色的点缀,隔着屏幕,辛初都觉得它正冒着粉红色泡泡。
“看到没有?”路泽深将镜头对准着自己的脸,也就仗着自己脸能看,各种奇葩角度。
“嗯!”辛初煞有其事地点头,“看到了,你脚底下有条毛毛虫。”
“我靠!”路泽深吼了一句,镜头瞬间拥抱大地。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后,路泽深再次弹了个视频过来,“刚换了个新手机,换卡费了点时间,没等久吧?”
辛初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路泽深心情似乎不错,嘴角一直挂着笑:“不闹了,这个城堡是我们接下来要住的地方,你什么时候过来?”
网综“唱给你听”的录制场地。
一群网红,主办方居然租了个城堡,钱真是多的没地儿花。
辛初想了想,“明天吧!”
今天她有事。
“知道你今天考核,所以我先过来踩点,放心吧,房间给你留好了,你大概几点能过来,要不要我去接你?”
“不用。”辛初一开始就没打算参加最终考核,走这一遭,不过是为了全奶奶的梦,现在阴差阳错地拜了个师父,不仅不收她拜师礼,还有津贴。
说到底,是她赚了!
“好,那我等你。”
辛初结束通话,在公交车站到月亮弄堂的时候下了车。
这么久了,有些事该了了!
**
古堡边。
一名e罩杯的大妹子穿着针织连衣裙,站在路泽深面前:“depth,导演说现在开始录制,让我们自由活动,他们会剪素材放网上,要不要合作?”
她来这里,就是为了depth,这是她看第一眼就喜欢得想上的男人。
淘汰无所谓,她的人生目标得完成了。
路泽深目光从她的腿扫过,啧,太粗。
“没兴趣。”为了防止锲而不舍,路泽深直接斩草除根,“我来了这里,是为了追我搭档,你要是坏了我的好事,到时候可别怪我没事先提醒你。”
漂亮的桃花眼微微眯起,狭长的眼角又阴又沉,半点儿不见刚才的阳光模样。
针织衫大妹子是个见过大场面的,怕得要死嘴上的微风却不落:“那就祝我们都成功吧!”
什他妈都成功!
路泽深眼皮耷下来,整个人看起来颓然又凌厉,一路从大厅走回房间,摄像头都没敢跟上。
这边,辛初走回辛家。
路上碰到罗双双,蹲在阴暗的角落里,整个人都缩成一团,明明是艳阳高照,却让人只觉得骨头都透着凉意。
辛初用舌尖顶了顶腮帮,大步跨了过去。
哭声挺刺耳,跟长了腿似的,走到拐角处都还能听见。
罗双双今天刚下班,路过那家舞蹈室,被门口的广告吸引,这家店她几乎每天都看见,上面写着的超前折扣,没有谁比她更清楚是真的了。
她没忍住走了进去,感受了一节体验课,她难得冲动了一回将刚发的工资一半交了学费。
然后她就被罗老汉赶出来了,她身上除了这身衣服,一无所有。
“嗒——”
很轻地一句脚步声。
她缓缓抬眼。
是辛初。
“哭什么?”她听见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