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瞳已经动用了玉佩，君无戏言，话都已经说出去了。
    不过二人还是在堂前，等了很久，宫里传旨的公公才算姗姗来迟，一进来，就觉的这凌王府安静的落针可闻。
    见过礼后，小心翼翼的将手中，陛下写好，并且已经盖了玺印的和离书，放到了桌子上。
    “请凌王与凌王妃各自按下自己的手印，便可和离了。”
    “有劳公公了。”
    沈清瞳这个时候，竟还微微一笑，将手指染了红泥后，就印上了自己的指纹。
    司凌染则一眨不眨的看着她，看着沈清瞳在和离时的笑，自己也笑了起来，笑的也不知实在嘲讽还是，在笑自己。
    “王爷笑什么呀？”沈清瞳故作古怪的道。
    “没笑什么，就是觉的时光匆匆，你我已是半载夫妻，”终还是走到了这一步，之前他一直心心念念的以为。
    可以扭转这一切，哪怕沈清瞳不爱他，至少二人可以一直这样寻常的相处。
    不想到头来，却是他自己推动了这一切，他还不能说。
    “和离之前，我想问你一个问题，”谁知司凌染这么说了一句。
    “什么问题？”
    沈清瞳抬眸。
    二人再次对视，眸光中都能看着彼此，却看不到彼此的内心，他道：“若我不娶侧妃，你我一直相处，你可对我产生极爱？”
    所谓极爱，便是此生非你不可，哪怕天崩地裂，面对生死，依旧是非你不可。
    沈清瞳一愣：“后悔了？”
    “只是随意一问，就当和离前送我的一个礼物吧，”司凌染故作随意的道。
    沈清瞳摇头：“不知道，没发生的事情，你要我如何说。”
    是啊，没发生的事情怎么说。
    也许会。
    也许……一辈子也不会。
    “好了。”
    司凌染终于还在是和离书上也印上了自己的手印。
    “王妃，王爷……”
    那边，银环仿佛终于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哇的一声就哭了，哭的好不伤心。
    明明前几日大家都好好的，怎么今日就家不成家了，王爷王妃更是要互相离散。
    “乖啦。”
    沈清瞳也有些感触，想哭，但是这种想哭，依旧被她一厢情愿的归类为，主仆之前的人之常情。
    她上前抱了抱银环道：“日后有什么事还可以来找我，若你将来出嫁，我必定会为你准备一份丰厚的嫁妆，也不枉你这半年对我照拂之情。”
    “王妃，我……”
    “别说了，阿得，我们走吧。”
    沈清瞳吩咐了一句，她的身边已经多了另外一个生面孔的婢女，正是这几日，王妃屋里新添的阿得。
    “王妃这就要走？”
    银环一惊。
    韩硕也是一脸不舍，巍然匆匆从外面赶回，就得到了这么个一个噩耗。
    “不带些东西吗？”司凌染唇角蠕动，提醒了一句。
    沈清瞳回眸一笑，“本就身无长物来，自然也是利利落落走了，我屋里的衣服，若是看着碍眼，就都替我烧了吧。”
    “王妃……”
    说完，沈清瞳已经潇潇洒洒的踏出了凌王府的门槛，而说来好笑，此时此刻，难道不是她最梦寐以求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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