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老陈之死
衙门前的街道上,一个身影跑的飞快。
好在现在行人比较少,可以走路带风尽情摇摆。
当易凡按时赶到衙门口时,不禁皱起了眉。
因为,衙门前居然没见到老陈。
“这么晚了,没理由还没到啊?”
据易凡所知,老陈可是从来不晚点,天天起得比公鸡还早,怎么今天就没来呢?
几分钟后,见老陈还没有来,易凡便不再等待,兴许老陈他今天有事不来了吧!
回到巡捕房,易凡无心工作,想到老陈没来,内心
有总莫名的不安感。
…
时间来到辰时。
易凡正在整理案件,经过多天的努力,本衙门的一些历史遗留案件,基本上解决。
现在只需要舒舒服服地做在巡捕房内,等人报案就行,甚至可以闲情逸致到给自己泡杯枸杞。
“这个时候小艾她们应该出城了吧。”
易凡估摸道。
他抬头看了看城门的方向,心里不禁有些落空,总有种落差感。
屋内的两捕互相看了一眼,偷笑道:“你说捕头这个样子,是不是相思成疾了?他这是看上哪家姑娘了?”
“我看有可能,毕竟到了年纪,得娶媳妇了。”
“要不给捕头介绍几个?丰ru肥tun的那种?”
“哈哈!我看行!”
两人说话声很小,但易凡却听得清清楚楚。
易凡转过身,悠悠说道:“上班开小差,罚半个月俸禄。”
两捕快见状,立即求饶,就在这时跑进来一名衙役。
“易捕头,快去大堂,发生命案了。”衙役急促道。
听到命案,易凡不由一惊。
不知为何,内心的不安感愈加浓烈。
县衙大堂。
一精瘦青年跪在地上。
他身体颤抖,脸色铁青,眼神慌张,看上去像是受到了不小的惊吓。
大堂外,站满了人。
毕竟是小县城,发生了命案,定然是传开来了。
这时,易凡赶到。
当他在见到这个精瘦青年之时,面色不由一变。
因为这青年的身上,居然飘着几缕鬼气。
“恐怕这命案不简单啊!”
易凡当即认定这命案跟鬼有关。
大堂上,
县令见到易凡,立刻道:“易捕头,你现在立刻赶往案发地,莫要让他人破坏了现场。”
“属下明白。”易凡躬身道。
随即,他又问道:“大人,这命案的发生地在哪里?”
县令摸着胡子,沉重道:“陈良家。”
“老陈???”易凡顿时大惊。
陈良正是老陈的名字,难道他今天没来,原来是…
易凡当即夺门而去。
…
老陈家。
“唉!一个大活人,怎么就好端端地没了呢?”
“唉!老天爷真是不开眼。”
“老陈这上辈子到底是做了什么孽,先是他媳妇,然后又是他,真是太可怜了。”
“…”
老陈家前围满了人,都对老陈的遭遇感到惋惜。
这时,易凡赶到。
“小捕头来了,小捕头来了!”
“大家快给小捕头让道。”有个小乞丐大声道。
因为易凡年纪轻轻就当上了捕头,所以背地里大家都叫他为小捕头。
众人见易凡赶来,立刻散开,给他让开路。
“捕头,你一定把害死老陈的凶手抓到,不能让凶手逍遥法外。”有个大婶死死的拽住易凡。
易凡点点头:“大婶放心,先……先让我看看老陈。”
说完,大婶松开了手,放易凡进入。
走进大院,易凡顿时眉头一皱,暗道:“好重的鬼气。”
在天眼通的观察下,面前的房屋犹如笼罩在火焰状的鬼气之下,着实诡异,这是百年阴宅才有的鬼气浓度。
现在太阳刚升起不久,阳光还没有那么毒辣,如此庞大的鬼气,一时半会还难以消除。
推开门,阴寒之气扑面而来。
易凡身边的两捕快,明明没感受到寒冷,却一直在打颤。
易凡见状,立刻招呼他们出去。
“你们在外面等我。”易凡沉声道。
“捕头,你自己小心。”两捕快提醒道,他们也感觉到了事情的不对劲。
易凡点了点头,继而走了进去。
屋内,普通人看不出什么,但在易凡眼里,却是乌烟瘴气。
充满在屋内的鬼气,让他有种道不明的熟悉感。
好像是那晚的鬼母。
“老陈啊……莫不是我害了你?”
易凡继续观察,屋内有几张凳椅翻倒,地上有几个凌乱的脚印,窗户打开。
他猜测,今日报案的人大概是位梁上君子。
事情的经过应该是这样。
梁上君子清晨潜入老陈家,本想顺点东西,却发现老陈惨死家中,加上这里的阴寒之气如此充足,普通人根本扛不住,心神顿时受到惊吓。
极度的恐惧下选择了报案。
以易凡对老陈的了解。
老陈的父母很早就去世了,媳妇又在年初感染风寒离去,剩下的亲戚又全都在外。
如果他在家中意外死去,短时间内根本没人会发现。
幸亏有小偷误打误撞进来,要不然又得多出一件悬案。
不过这次是鬼物所为,世人又不相信鬼物的存在,县令他们估计又会将其判定为悬案。
但不管怎样,老陈是被那鬼物所害,易凡不能不管。
他心里默默发誓,一定要把那鬼物找出,为老陈报仇。
稍许,
易凡来到床沿。
老陈静静的躺在这里,他临死前并未感到多少痛苦,表情十分安详,但脸上留有两道泪痕。
为何他死之时脸上是如此慈悲,仿佛一位以身饲虎的高僧。
老陈他不信教,不信神,他本就不应该死啊。
周遭的因果本应由自己承受,但老陈却接替自己而死。
内疚与愤怒冲刷脑海。
易凡如木头一般,站在床前一动不动,静静地看着老陈的尸体。
他紧紧捏着自己的拳头,咬牙切齿着,嘴角淌出鲜血。
此刻的他,感到异常空虚,他感觉自己的人生仿佛被掏空,他存在的过往记忆被抹除。
死者会带走生者的记忆,这是对生者最大的煎熬。
“老陈啊,曾经我认为只要我能守住一方土地,守候着那片的土地上我熟悉的人,我的人生便应该满足了。
你可真的跟我开了个大玩笑。我……”
易凡声音哽咽着,他几次深呼吸压制自己的情绪。
“我真的无法接受你这么死去,我无法接受!”
易凡分不清自己的声音是在呐喊还是在啜泣。
“看着吧,老陈。
因果有报,我会拉它去给你陪葬,你看着吧。
如果人真的死后会化为鬼魂,那你姑且等一下,我要让它给你谢罪。”
易凡转身离去,周遭的鬼气被他身上的魄力冲散,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他的目光灼灼燃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