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四十五章 控制
卡恩看到的丽桑卓的双眼,不是一个目盲之人该有的无神而浑浊的眼睛,反而散发着紫色的邪光,似乎有一股能量在她脑海中作祟,透过心灵的窗户照出来。
即使卡莎的眼睛没有这样严重,她只是瞳孔变成了紫色,而丽桑卓则是整个眼眶里的一切都在不可获知的紫光。
难道她被虚空操控了心智?
卡恩临时改变了想法,原本要埋入丽桑卓胸口的掌刀,用力扇在了她的脸上。巨大的力气让丽桑卓脑袋猛地往侧面一栽,脑子受到猛烈的撞击,顿时陷入昏迷不再挣扎。
“这女人的骨架还挺结实的,我这一下不会把她脖子扇断了吧?”
就在卡恩这么想着的时候,丽桑卓缓缓抬起了头,眼中的邪光已然消退,然后是浑浊的眼球,眼白与漆黑的眼眶对比后显得十分骇人。
“丽桑卓,你还记得刚才发生了什么吗?”卡恩试探道。
“监视者控制了我。”丽桑卓冰冷的回答,熟悉的口吻让卡恩终于不再感觉到别扭。
“你想用一句话就为自己脱罪,把一切错误都甩给监视者?”
看着卡恩完全没有放下自己的意思,丽桑卓解释道:“是梦境,它通过梦境控制了我现实中身体。它让我去使用艾尼维亚的蛋,帮助自己更早从臻冰的封印里脱困。臻冰是艾尼维亚创造的,她的蛋能够使得臻冰消融。而那些巨魔则是它释放出来的,目的就是为了阻止沃利贝尔,为它脱困争取时间。”
听了丽桑卓的回答,卡恩眉头深皱,如果臻冰封印的进程被加快了,那么监视者脱困的最短时间将从一个冬天缩短,最糟糕的结果是……
“现在下面是什么情况?”
“它半截身体已经出来了。”丽桑卓头一次露出苦笑。
“该死!”卡恩一把将丽桑卓丢在地上,然后转头离去。
他的大力掼摔几乎震碎了丽桑卓的内脏,她咳出鲜血,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那是她活该。
这次变故将卡恩准备最后一步的计划打乱了,本来监视者最早也要到等到冬天结束才能苏醒,而现在才刚刚入冬。要不是丽桑卓这出了岔子,事情根本不会演变成这样,这让他怎么能不气。
“你要逃吗?”看着卡恩愤然离去,丽桑卓开口问,嘴角还挂着一道血迹。
“逃?能逃到哪去?监视者们会吞噬整个星球乃至是整个位面,哪里有地方给你躲?”
“那你准备好了?”
卡恩头也不回的踏入虫洞离开了,他早就准备好了,但是其他人还没准备好。现在他要前往炉乡查看奥恩的情况,如果奥恩还未准备好,那么他就要尝试用世界符文扭转局面了。
主堡大门的废墟上,卡莎和沃利贝尔刚刚处理完了暴走的腐化巨魔兵团,地上躺着许多焦黑的尸体,全是被闪电链或者飞弹轰杀的。
她的肤甲已经热到冒烟,即使是在冰天雪地里也感觉皮肤传来阵阵滚烫的痛感。她不得不停下来休息,双手抱着一把她随手在战场上找到的臻冰长剑紧贴着肤甲驱散热量,幸好这些巨魔的数量并没有太多,不然再战斗下去必然会超出负荷,对自己造成难以逆转的伤害。
而沃利贝尔的情况就更糟了,它有一半的脸已经没有了血肉,露出了粼粼的白骨和牙齿,诡异的黑血从它嘴里淌出。身体多处被创伤,那些裂解射线洞穿了他的血肉,在他皮毛上留下焦黑的痕迹。
战场上的活人已经死得所剩无几了,他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在战场上收集尸体。
沃利贝尔把它收集来的尸体钉在尖刺顶端,组成某种未知的图样,紧接着怪兽周围四散的尸体上长出了黑色的枝杈和根须,就像地里钻出的蠕虫。
这一幕看起来邪恶又诡异,卡莎正在试图理解沃利贝尔的行为,看得出来他急需一场血祭,他似乎在用黑暗的魔法帮助自己恢复力量。
肤甲传来了刺痛,卡莎忽然看向主堡的方向,卡恩的存在莫名其妙的在她的感应里消失了。这让她生出了些许不安,她很担心,迫不及待的想要进入主堡一探究竟。
但就在这个时候,她在主堡外面感受到了大批活人的接近,强烈的生命气息形成了猛烈的热浪。
卡莎第一时间想到的是要将他们赶走,如果让这群人继续靠近,沃利贝尔大概率会转而对他们展开屠杀,通过血祭恢复实力。
这些人显然不会自行离去,卡莎在两者间做出抉择,决定先把这些人类赶走再去找卡恩。她相信卡恩能够处理好的。
她向着城门外飞奔而去,在断桥处迎面撞上了一支军队。
这支军队由数千名血战士、重装步兵、猛犸骑手以及寒冰血脉组成,卡莎认出了这是凛冬之爪的主力部队,只有那些好战者才会骑在凶猛的居瓦斯克野猪的身上。
“如果不想死的话,就再靠近了。”
卡莎心情焦急,所以语气自动带上了威胁的意味,而这立刻激怒了某些人。
她听到一个女人中气十足的声音,军队在命令下勒住了。一个威严的身影驱赶着最大的那头局瓦斯克野猪出列,蹄子重重地踏在地上,刨出一阵阵雪花。
那位战母头戴着一顶牛角盔,手里握着一把臻冰锤头的连枷,对着卡莎怒目而视:“凛冬之爪从不会半途而废,我不管你是什么人,最好马上就从我的视线里滚出去,不然钢鬃的铁蹄会把你踏碎!”
“钢鬃?这么说你是战母瑟庄妮?”卡莎猛然记起卡恩对他说过,瑟庄妮的坐骑名为钢鬃,是一只巨大的局瓦斯克野猪,这让她一下子认出了眼前的人。凛冬之爪的战母瑟庄妮,在北境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大人物。
“算你识相。”
“让你们的萨满出来,事关沃利贝尔,我有很重要的话跟乌迪尔说话。”
瑟庄妮露出一丝凝重之色,沃利贝尔的名头一搬出来,饶是她也不得不慎重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