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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母年轻时候是个能跟人对骂三百回合的夜叉,现在老了也功力不减,先把房间里的两把椅子拖过来叫自己和老伴坐下,然后就抬了抬下巴,示意女儿说话。
燕琅就慢慢走上前去,在江淼的注视下,用那种温柔之中带着坚强的语调说:“我今天是来谈离婚的。”
一句话炸醒了两条死鱼,江父江母立即就弹起来了,连江淼也不禁变了脸色。
“离婚?”江母惊诧道:“这,这怎么行呢!”
虽说她促成这桩婚姻的目的是希望金世柔能用自己的温柔和体贴温暖儿子的心,但她绝对没想过叫自己儿子的第一段婚姻这样草草收场!
结婚两个月都没有就要离,这难道是什么好名声吗?!
江父江母满脸的不情愿,江淼眉头有些不耐的皱起,说:“金世柔,别的事情就先放放,现在我爸妈还病着,你别在这儿胡说八道。”
“离婚自由是《宪法》规定的公民权利,我谈离婚怎么就是胡说八道了?”
燕琅双手抱胸,下巴抬起来一点,说:“江淼,结婚第二天就走人的是你吧?结婚之后不许我打电话给你的是你吧?结婚两个月一个信儿都没给我的是你吧?我想离婚,这有错吗?你要是愿意,我们明天就去办手续,你要是不愿意,那我就去法院起诉,就是不知道你们江家丢不丢得起这个脸了。”
江淼嘴角冷冷扯动一下,说:“金世柔你不要转移话题,我跟你谈赡养父母的事情,你就倒打一耙说离婚,我妈住院了,你这个做儿媳妇的都不来看一眼,你觉得这说得过去吗?”
这会儿时间还不算晚,走廊里来往的人也不少,一见金家一家子人气势汹汹的过来,就知道有热闹可以看了,虽然没人好意思进病房围观,但是都猫在门外窗外偷听偷看。
护士长领着人来给江父江母换药,还是先把门外的人请走之后才进去的。
江淼理直气壮,燕琅就更不虚了:“江淼,做人要讲良心,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知道什么叫以己度人吗?你平时是怎么对我父母的你还记得吗?结婚那天你连声爸妈都不肯叫,搞得他们下不了台,现在你要求我跟个丫头似的伺候你妈?你怕不是得了鸡瘟,脑子给烧糊了!”
这话一出,连江父江母脸上的嚣张气焰也淡了大半。
江淼被她三言两语给噎住,脸色青白不定一会儿,又心虚的降低了一点声音,说:“那你也没必要做的这么绝,连来看看老人都不肯吧?!”
“现在又变成我做的绝了?还看看老人?我爸妈年纪比你爸妈大好吧,你什么时候见我爸妈找你陪床照顾了?”
眼见着江淼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燕琅心里边那口气也就越来越松:“你妈是昨天住院的,对吧?”
江淼说:“是。”
“她昨天住院,到现在也才是第二天,敢情在你心里我只有抛下一切第一时间到这儿来端屎端尿才是个好儿媳妇?”
燕琅反问道:“那你呢,江淼,这儿躺着的是你亲妈,昨天你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赶过来照顾她呢?”
江淼说:“我第一时间推掉了工作,然后飞回来看她,这还不够吗?”
“怎么,就你有工作,我没有?”燕琅适时的红了眼眶,控诉说:“我带着五十个学生,他们马上就要组织考试了,这种时候你叫我什么都不管,先到这儿来看你妈?你自己都做不到的事情为什么要叫我做?江淼,我们的三观和价值观完全不一样,没必要继续在一起了,痛快点把婚离了,好吗?”
江淼说的根本站不住脚,现在一一被人怼回去,脸上实在是挂不住,外边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他自觉丢脸,拉了燕琅一把,忍气吞声道:“回家再说行吗?在这儿闹有意思吗?”
“为什么要回家说?”燕琅说:“我又没有见不得人的事情,还怕别人看吗。”
江淼脸色阴沉下去:“金世柔我警告你,你别得寸进尺!”
“简单啊,”燕琅斩钉截铁的丢下两个字:“离婚!”
江淼盯着她看了会儿,然后转向金父金母,纡尊降贵道:“爸,妈,你们就看着她这么闹?”
金母眼里他已经是只土鸡,早不是当年的金凤凰了:“江淼,你当着我们老金家人的面欺负我们家闺女,这是当我们家人都死光了吗?”
她狠狠“呸”了一声,然后直接从椅子上站起来,把病房的门给拉开了,外边的围观群众猝不及防,有几个差点跌进去。
金母就说:“我们有理,在哪儿都不怕,只要不做亏心事,也不怕别人听!”
说到这儿,她转向外边的吃瓜群众道:“本来我们想的是好聚好散,但是他们就跟狗皮膏药似的攀扯不掉,那我可就直说了。我这个女婿好啊,重情重义,有多重情重义呢,结婚之后家里没一张婚纱照,摆的全都是初恋女友的照片,我就问大家一句,这事谁摊上不闹心?你们闺女遇上这种事,你们能忍得了?”
“真的假的,婚房里不摆婚纱照,摆初恋女友照片?要是我老公,我踏马生撕了他!”
“我一直以为偷摸联系前女友的男人就够贱了,没想到有生之年居然能遇见个婚房里摆初恋照片的,人真是活久了什么都能见到啊!”
“呃,我不信结婚之前有人能接受这个,那不就是说男方骗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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