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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记挂着的事情有了结果,她总算松了口气,傍晚用过晚膳后回房洗漱,神态较之昨夜也轻松的多。
燕琅在温水里泡了手,霍润拿了把小剪刀帮她修剪指甲,夫妻俩相对着说了会儿话,气氛和睦而静好。
霍润身上有种书卷气的温润感,对着朦胧灯光时更加重了这种清俊,燕琅就不说话了,只笑吟吟的对着他看。
两人成婚也有些日子了,霍润倒不至于十分难为情,抬眼看她一下,又垂下眼睫,继续帮她修剪指甲,说:“女君怎么这样看着我?”
燕琅调笑道:“如此美男子,多看几眼怎么了?”
霍润也跟着笑了:“可惜天下美男子太多,我一个占不住女君全部心神。”
他这么一说,燕琅就给噎回去大半,摸了摸鼻子,什么话都没说。
霍润又看她一眼,哼笑道:“女君倒不好意思了,我若真是一一计较过去,气也气死了。”
燕琅讪讪,修剪完指甲的那只手轻轻扯了扯他衣袖。
霍润顺手给拨回去了,执起她刚修完指甲的那只手,对着光看了眼,见都修的十分齐整,便拍了一下,示意她收回去:“只要女君心里有分寸,别太乱来,剩下的就随它去吧。”
燕琅窘然道:“你说的好像我有多花心似的。”
霍润起身将那把小剪刀收起来,又回头看了她一眼,说:“难道不是吗?”
燕琅窘然,以袖掩面,闷闷道:“霍郎,你变坏了。”
霍润伸臂将她抱起,将人安置到了床榻上,神情恋慕的低下头,温柔亲吻她锁骨:“这叫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第212章 我娘是龙傲天24
燕琅等人原是微服私访,现下出了这样一桩乱子,身份又被并州郡守知晓,再想低调也不可能了。
再则,婚假总共就十几天,底层该见的风物都见到了,剩下的时间还真不如就老老实实的呆在这儿,把手头上这件案子搞个清楚明白。
燕琅既做了主,霍润自然不会有异议,至于其余人,就更没有说话的余地了。
他们在驿馆中休整了一日,第二天清早便轻装简行与并州驻军一道奔赴怀吉郡,处置齐家等豪强作乱一事。
齐家敢公然谋害朝廷命官,事后又派遣家奴追杀徐家公子,见事情败露甚至想杀徐家满门灭口,可见其气焰有多嚣张,起码在怀吉郡内,必然是无人能够加以辖制。
燕琅派人前去探查时,便下令暂停怀吉郡郡守之职,令心腹下属暂代,等将郡中官员彻查一遍之后,更是坐实了最开始的猜测。
整个怀吉郡从上到下,算是烂透了。
齐家、邓家等豪强几代扎根于此,彼此联姻通婚,早就集结成一张密不透风的权力巨网,郡守到此上任,这几家的家主便先行宴请,既是示好,也是拉拢。
怀吉郡郡守上任头一年,后院里就多了个姓齐的贵妾,其余几家或者送美人,或者送金银,软硬兼施,硬是把他拉上了自己的船。
亲友之间缔结婚约,师生关系上再加一层翁婿,你送我一份厚礼,我赠你一个美妾,这种情况在京城也不算少见,可正是因为这缘故,官员间自成派系,彼此倾轧,亏得还有科举源源不断的往朝堂中注入新鲜血液,否则早不知糜烂成什么样子了。
京城天子脚下,自有女帝坐镇,倒也没那么严重,反倒是怀吉郡这地方天高皇帝远,不能坐视情况继续恶化下去。
寻常人处置此事,难免会被各种裙带关系所缠绕,不好下手,燕琅到了此地,反倒没那么复杂,该清查的清查,该下狱的下狱,不过五日时间,便搞了个清清楚楚。
事情的起因是郡守连同郡中豪强贪墨朝廷拨下来修建水渠的欠款,郡中主管府库的徐开业不愿同流合污,因此被人毒杀。
这还是只是一件,事后侍从呈了郡守和那几家人的认罪书上来,从卖官到贪墨,还有强占农田、欺男霸女等恶事,不一而足。
燕琅挨着翻阅一遍,看到最后,提笔在上边划了一道朱红痕迹,吩咐说:“首恶腰斩弃市,附从者斩立决,抄没家产,其妻女一概发配岭南。”
侍从应声退下,恭敬的往后退了几步,又折返回去,有些迟疑的道:“殿下,臣……”
燕琅半倚在隐囊上,见状正襟危坐道:“怎么?”
“好叫殿下知知晓,”那侍从顿了一下,方才道:“齐家家主的胞姐,便是鄂国公之母……”
燕琅听得眉头微蹙,却不是因为齐家跟鄂国公府的关系,她问系统说:“我怎么觉着这家公府听起来有点耳熟?”
系统无语道:“秀儿你忘了,谢良徽是被渣男和谢敏真一起害死的,谢敏真坟头草都三尺高了,渣男荀润还活得好好的呢。”
燕琅都要把这个人给忘了,现在听这名字,实在不喜:“他居然叫荀润?跟霍润一个字?”
系统吃瓜道:“他长得好嘛,之前京城评选美男子,他跟霍润齐名呢。”
燕琅不屑道:“他也配。”
侍从见她久久不语,还当是皇太女忌讳齐家跟鄂国公府的这层关系,略微沉默一会儿,便试探着进言道:“不然,殿下便稍稍……”
燕琅淡淡看他一看,道:“稍稍怎样?放了他?还是直接赦免齐家无罪?”
侍从听她语调虽淡,但话中已有不豫之意,忙叩首道:“殿下恕罪,臣绝无此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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