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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菀正在办公室里翻阅文件,说:“她怎么了?”
燕琅就把秦绵绵和秦殇的事儿给说了。
“他们啊,”陶菀意味深长的笑了笑,翻了翻日程表,说:“后天我有空,咱们去见见这对母子,把该说的话都说明白了。”
燕琅笑着说了声:“好。”
陶菀又嘱咐她:“好好花钱,不要偷懒。”
“……”燕琅:“我知道了。”
晨曦食品有限公司宣布破产,苏家的确有所损失,只是那点钱对于庞大而富有的首富家族而言,根本就是毛毛雨,可对于另一个股东秦殇而言,就是抽骨之痛了。
秦殇忙碌了两年的成果烟消云散,不至于气的吐血,但也差不多了。
他想勾搭苏夏,踩着她进入苏家,结果反倒鸡飞蛋打,苏夏没勾引到,把自己的立身之本给丢了。
秦殇心慌了,也畏惧了,他这几天一直在四处跑关系,希望能拉一点赞助东山再起,只是业内的人都知道那点猫腻,知道晨曦软件是被苏家收购,又被苏家搞垮,谁愿意跳进这个火坑?
连门都没叫秦殇进,就把他给打发了。
从前无往而不利的秦殇碰了钉子,没了章惠的暗中照拂,也没人会再给他机会,他失魂落魄的回到了自己家,却见楼下停了两辆兰博基尼。
突如其来的,秦殇心头猛地一跳。
……
门铃被暗响的时候,秦绵绵还以为是儿子回来了,拉开门一看,却发现站在门外的是几个身形悍利的保镖。
她为之一怔,刚一愣神,就见保镖让开道路,走过来一双气质高雅的母女,为首的那个女人容貌美丽,穿着精致的套装,手腕上戴了块劳力士,脚上的高跟鞋不染纤尘。
是陶菀。
她恨了那么多年的那个女人。
陶菀年岁不轻了,但常年养尊处优之下,面容看起来就跟三十出头的女人一样,明艳中锋芒毕露,相较之下,被岁月磋磨过的秦绵绵,就完全没法看了,相差无几的岁数,两鬓却有些斑白。
“哦,阿姨你好,”陶菀看了她一眼,愣是没认出来,她说:“你女儿在吗?就是秦绵绵。”
“……”秦绵绵看得出,她是真的没认出自己来,可正是因为这个缘故,她才更加绝望和崩溃。
她努力了这么多年,悉心栽培儿子,就是为了有朝一日碾压面前这个女人,可被她视为一生之敌的这个女人,却连自己长什么样子都忘记了。
更可悲的是,自己不再年轻,容貌衰败,而她却仍旧意气风发,光彩照人。
秦绵绵有些僵硬的笑了一下,下意识抚了抚耳边发丝,想叫自己看起来齐整些,就见燕琅从陶菀身后走出来,打量她几眼,说:“妈妈,你忘了,秦绵绵是孤儿,这应该就是她本人。”
“哦,我说呢,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陶菀有些诧异的笑了,又去看了秦绵绵几眼,说:“你比当年丑多了,我一时之间,居然都没认出来。”
秦绵绵脸皮一阵抽动,又冷下脸去,说:“我很忙,如果没什么事的话,请你们离开。”说着,就要关门。
“你确定要这么做吗?连你的亲儿子都不管了?”
燕琅淡淡看她一眼,却听身后有急切的脚步声传来,回头去看,就见秦殇一脑门子汗珠,正往这边飞奔而来。
她笑了笑,说:“秦殇开公司的那五十万,是我的助手挪用公款给他的,你说我要是因为这个去打官司,他能有好果子吃吗?”
秦绵绵脸色一变,秦殇的神情也有些僵硬,燕琅微微一摆手,几个保镖先一步进去,把门推开之后,将她和陶菀一起迎了进去。
“秦绵绵,你觉得委屈吗?这么多年了,还缅怀着苏博那个贱人,把自己糟践成这样。”
陶菀有些嫌弃的看着半新不旧的沙发,甚至没打算过去坐,目光在客厅里转了一圈,毫不掩饰自己的嫌恶:“哦,我忘了,你惦记的可能不是苏博,而是苏家的财产。”
“你居然敢这么说他!”苏博英年早逝,英俊体贴的形象深入到秦绵绵心底,这些年来,她一直靠着那道虚无缥缈的影子安慰自己,现在听陶菀把话说破,不禁勃然变色。
“都是你害死他的!”她尖叫道:“你知道我和阿殇的存在,怕他跟你的女儿争财产,所以才害死了阿博!”
“不是我说,你有脑子吗?”
陶菀有些奇怪的看着她,冷笑说:“苏家的财产是多,但跟你和你儿子有关系吗?苏家的家业,是苏家的历代先祖拼下来的,老爷子还活着,苏家就是他的,轮得到苏博做主?苏博死了,苏家还是老爷子的,难道还有儿子死了,就叫私生子越过爷爷,直接继承家业的事儿?你是弱智吗?!”
秦绵绵的脸色慢慢的白了:“你!”
“怎么,我说的不对?还是你觉得当小三有理,当小三万岁?”
陶菀鄙薄道:“苏博是扶不上墙的烂泥,老爷子压根就没打算叫他继承家业,结婚前每月给他零花钱,结婚后叫他从我手里领零花钱,你以为他手里有多少股份?别说没有,即便是有,那也是夫妻共同财产,有我的一半,明白吗?什么时候轮到私生子上门了。”
秦绵绵喘息的有些快,秦殇神情也有些晦暗,她倚在儿子身上,才叫自己勉强支撑着,没有倒下:“私生子怎么了?阿殇是阿博的儿子,他是苏家的子孙,当然也具有苏家的继承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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