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付厚脸皮最好的办法，果然是比对方的脸皮更厚。
    杞夏按着隐隐作痛的胃，眼皮轻轻阖着，“是我上次给你打的钱不够？”
    前阵子杞夏确实给他汇了一笔钱，厉迟衍也不知道她哪来的银行卡号，相对于她欠他的钱应该是只多不少。
    然而厉迟衍今天很显然不想讲道理，“总得讨点利息。”
    “想吵架去找别人。”杞夏没那个时间也没那个心情应付找茬的。
    “没有别人了。”
    “……”
    该夸他诚实吗？
    杞夏刚想挂电话，出租车停了下来，杞夏只能先下车。
    车门刚关上，就看到司机大哥从驾驶座探出脑袋，“小姑娘，跟男朋友吵架啦？”
    “……”
    他朝杞夏招招手，杞夏没动，司机大哥干脆也下了车，对着杞夏手里的电话说道，“小伙子，你就知足吧，女朋友长这么漂亮还有啥过不去的啊，该买的买，回头她跟人跑了你都没地后悔去！”
    然后对杞夏露出一个“不用谢我”的表情，踩下油门扬长而去。
    杞夏：……
    大哥也是个有故事的人。
    但，大可不必。
    她重新拿起手机，“我不认识他。”
    “嗯。”
    然后就听见厉迟衍轻笑了一声。
    杞夏：……
    估计是心情好了，厉迟衍语气也正经了起来，“其实我有件事想拜托你。”
    果然。
    杞夏挑了挑眉，“说说看。”
    她之前答应欠厉迟衍一个人情，只要是能办到的，肯定不会推辞。
    “我需要见joke。”
    虽然很多人传言杞威年就是joke，但上次给白雅恩做手术的时候，杞威年就在厉迟衍面前，除非他有分身术，否则这个猜想就不成立。
    杞夏抿了下苍白的唇。
    杞威年是死神之眼与外界的重要联系人，除了死神之眼的少主闻名遐迩，鬼医joke，黑客death也为人所熟知，同时也只有杞威年知道他们的下落。
    但是现在杞威年死了，厉迟衍只能把希望寄托在杞夏身上，而且需要尽快。
    杞威年的葬礼结束后，恐怕不少人都会盯上杞夏。
    虽然他在外很少提起自己的女儿，但不会有人真的相信杞夏一无所知，厉迟衍也不信。
    作为优秀的情报组织，死神之眼必然汇聚着各界的精英，而目前这些人的下落只有杞夏知道，也只有她可以调动，想彻底治好厉锦希，恐怕要找joke出手才行。
    杞夏深吸了一口气。
    他和郁向磊的目的果然是一样的，对她再怎么好，也不过是为了她背后的秘密。
    生意人嘛，肯定不能吃亏。
    风一吹，杞夏的胃更疼了，额头上下来一层薄汗，她收紧拳头，颤抖地站了好一会儿才开口，“好，给我一点时间。”
    刚说完她就迫不及待地挂了电话，揣着兜往前走。
    快点结束吧，这荒唐的亲事。
    期中考成绩公布的那天，杞夏病倒了，她本来身体就差，加上最近降温降得太快，那天回去之后就上吐下泻，还发了高烧，吕淑惠亲自打电话跟学校请了假，把孙女留在出租房照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