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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无奈地答道。他从没和怀孕的女修打过交道,眼下也有些手足无措,只能按照治疗内腹震伤的方法给欣怡加大止血粉的剂量,然后再弄些补气养血的药材给她服用。
“她怀孕了?”郝闻的表情却猛然一变,眼神中甚至闪过一丝惶恐。
“孩子已经没了,所以,只是曾经……呃,你怎么这副模样?不会是你的种吧?”轻什转头正看到郝闻变脸,不由诧异地挑起双眉。
“怎么可能!”郝闻很快镇定下来,回了轻什一双白眼,“你看我哪具身子像是能让女人怀孕的?”
“筑基期的那具也不行?”轻什问道。
“那身子就是个‘壳’,只比尸体多点热度罢了。”郝闻淡然道。
“哦。”轻什眨了眨眼,转而问道,“你怎么把欣怡给救回来了?”
“我在地宫里找你的时候,看到她被蓬莱阁的人追杀。”郝闻道,“我记得她是仙楚门的弟子,而且和你关系很好,便顺手救了回来。至于她为什么会被追杀,我暂时也不得而知。”
“是被蓬莱阁追杀,还是被沈家追杀?”轻什追问道。
“这个,还真不好界定。”郝闻摊手道,“追她的有蓬莱阁的金丹修士,也有沈家的筑基小修,沈希同倒是没有在场。”
轻什皱了皱眉,没再多问,只从床上拽起一条薄被盖在欣怡身上,然后转身走到旁边的八仙桌旁,从储物指环里拿出几个装灵药的玉盒,又从百宝囊里掏出一套制药的工具,当场切割配制研磨。
“你倒是舍得!”看到轻什拿出的具是上品灵药,其中竟还有一颗千年宝参,郝闻不由吹了一声口哨。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不知道?”轻什淡然回道。
“我还真是刚知道,你竟是个心肠好的。”郝闻意有所指地调侃道。
“我这人吧,一向是别人怎么对我,我就怎么对人。”轻什波澜不惊地说道,“欣怡不曾负我,我自然也不会让她失望。”
——虽然,她醒来后终究是要失望的。
想到欣怡流掉的孩子,轻什暗暗叹了口气,却也无可奈何,他毕竟不是造物主,实在是没有那种捏土成人的本事。
“她肚子里的孩子不会是你的吧?”郝闻挑眉问道。
“若这孩子是我的——”轻什抬头迎向郝闻的目光,一字一句地说道,“我绝不会让她变成现在这般模样!”
听到这句话,郝闻顿时没了声音。轻什虽然疑惑自己是不是不小心戳到了郝闻痛处,却也没兴趣追根究底,转回头,继续捣弄桌上药材。
因担心拖延太久失血过多,轻什将几样大补的药材切碎配好磨成粉后便直接用清水灌进了欣怡肚子,然后才继续准备熬制汤药用的材料。
郝闻这时也恢复了镇定,面色如常地开口问道,“你回来的也太早了,莫不是压根就没进地宫啊?”
“进去了,觉得没意思便又出来了。”轻什答道,“说起来,这外面的罩子什么时候才能消失?”
“时机到了,自然就会消失了。”郝闻笑眯眯地说道。
“这防护法阵别是你们九流盟的人给弄开的吧?”轻什挑眉问道。
“若这防护法阵不开,又怎能引走韩朔等人的注意力,让你顺利脱身?”郝闻得意地说道。
“……开启法阵的人就是你?”轻什抽了抽嘴角。
“然也!”郝闻笑眯眯地凑上前,“心肝,你是不是该好好感谢我啊?”
——我感谢你八辈祖宗!
轻什哼了一声,没提他被韩朔堵个正着的事,只转手拿出一颗淡蓝色的珠子,朝着郝闻怀里丢了过去。
郝闻伸手接住,疑惑道,“夜明珠?你就用这玩意感谢我?”
“不识货!这是避水珠!”轻什翻了个白眼。
“……我真不觉得这东西比夜明珠好上多少。”郝闻明显不太满意,却也没还给轻什,把玩了几下便塞进了自己的储物袋里。
——你那忙帮的也就值这东西了。
轻什心里腹诽,嘴上却没再多言,转回头继续盯着炉子上的药汤。
郝闻很快便又觉得无趣,再次没话找话地说道,“你怎么会觉得地宫里没意思呢?是不是没走到好地方,只绕了几个圈圈就原路折返了?”
“你对下面很熟?”轻什瞥了郝闻一眼,不答反问。
“本来就是我们九流盟发现的地方,自然是熟的跟自家后院一样。”郝闻耸耸肩,“要不,我带你下去走一圈,让你见识见识?”
“你带我下地宫,那她怎么办?”轻什皱了皱眉。
“呃——”郝闻不由愣住,他只顾着逗弄轻什,一时间竟忘了床上还躺着个活人。
就在这时,床上的欣怡却忽然呻吟起来,显是将要转醒。
她这一动倒是打消了郝闻的窘境,轻什也顾不得这边汤药,快步走到床边,轻声唤道,“欣怡?欣怡?”
欣怡微微地睁开双眼,因轻什脸上还戴着面具,她不由露出一丝犹疑,“轻……什?”
“清醒了就好。”轻什松了口气,挤出一丝笑容,“你受了伤,还记不记得?”
“伤?”欣怡怔了怔,紧接着便本能般摸向自己小腹,“孩子,我的孩子……”
轻什张了张嘴,却实在不知该怎么和她解释。
但无需他来解释,欣怡也意识到自己腹内已经没了那个生命,一串串泪珠立刻不受控制地从眼睛里滑落下来。
“其实,没了就没了吧。”轻什脱口道,“就算你非常想要那人的孩子,也可以等到身子养好了再找他借种,反正男人都恶劣得很,绝不会拒绝你的投怀送抱。”
听到这话,旁边的沈沉舟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床上的欣怡却是哭着笑了起来,“这种傻事,做一次就够了。”
“你知道是傻事就好。”轻什点了点头,转而问道,“你怎么会被蓬莱阁的人追杀?”
“我……”欣怡没有作答,迟疑地看了一眼旁边郝闻。
“是他把你救回来的。”轻什解释道,见欣怡仍然没有开口的意思,立刻向郝闻道,“不好意思,郝仙君,能不能麻烦你暂且回避一下?”
“无妨。”郝闻耸耸肩,转身走出厢房。
其实以郝闻的修为神识,只要屋里没有布设隔音法阵,他就算站在院子里也照样能听得一清二楚,如此作为,不过是换欣怡一个心安。
果然,郝闻出去后,欣怡便抬手擦去脸上泪珠,正要起身说话,却发现自己正赤身裸体,连忙又放下手臂将被子按在身上。
“你浑身是血,我也只能事急从权。”轻什解释道。
“没关系,我又不是什么冰清玉洁之身,哪有脸面计较这个。”欣怡自嘲道。
轻什撇了撇嘴,虽对欣怡的说法不以为然,却也没有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