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说
许久才停歇,苏瑾脸颊酡红,头发散乱着搭在肩上,近乎赤裸的身体,下身是他离去的一丝失落,背后是他的胸膛的温暖。
温存了会,她哑着嗓子说:“好了,让我去洗澡。”
路征也没放开她,将她转身,要抱她去洗澡。苏瑾配合地将腿环在他腰间,“快点。”她催促道。
她洗完澡,披着浴袍,去拿放在玄关处的他带来的衣服,发现他把两件毛衣都带了。
气笑了苏瑾,她拿着朝坐在沙发上刷手机的路征走去,他抬头看她,耸耸肩,“拿错了又要被你说,干脆两件都带喽。”
“你看看被你咬的,我怎么穿这件露肩的。”她怒道。
他把她拉入怀里,跌落在沙发上,“你再嚷嚷我再做你一次。”
苏瑾被他揉在怀里,他的手在她光滑的背上游离。
”今晚回去我们再来一次?“他一本正经问。
苏瑾抬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要不我们今晚住在这,在你爸妈家总感觉干这事不方便。“她就想找借口不住在他家。
”好。“他回答完,商人本性逐利,他又追加条件,”那你帮我......”他蹭到她耳边说。
苏瑾吃吃地笑了,故意将指送到嘴边,吃着手指说,“老公,我不懂。”
路征眼红了,又忍住,打她屁股促催他,“快点换衣服,我们要迟到了。”
她出门又是磨蹭半天,连化妆都在车上化的,也多亏他这个老司机开车四平八稳,她才没化成个大花脸。
“路子,你迟到了,看着我们大家伙都在等着你呢,你面子怎么这么大?”黑子看到他们到了,就叫嚷开了。
路征无奈摊手:“老婆出门磨蹭。”
苏瑾气得在后锤他,他却牵起她的手找位置坐下。
“弟妹,路子这可是甩的一手好锅啊。”黑子调笑着。
苏瑾没接他的玩笑梗,笑着打招呼:“黑子哥好久不见了。”‘
这才一群人开始打招呼,许久未见的,初识的,都如亲生兄弟般热络。
这群人苏瑾大多认识,坐在斜对面的男人似乎很熟悉,在哪里看过,但就是没有印象见过,他似乎面对这样的局面有些局促,他身边有个空位,像是人刚刚离开一下,应该是他伴侣的位置。
苏瑾刚想问路征那人是谁,他旁边那人刚好回来了。
很巧,苏瑾认识,说起来,他们还有亲戚关系。
苏妍是苏瑾爷爷侄女苏琳的女儿,··他们是同辈。苏妍的爸爸是入赘的,所以她跟她妈妈姓。
苏瑾小时候总听妈妈说苏琳这个人心机深重,但她觉得苏妍人很好啊,人很老师敦厚,说话做事慢条斯理,不像她那个口蜜腹剑、城府颇深的妈妈。她上小学,他们还经常在一起玩。
倒是苏妍先跟她打招呼了,她很惊喜的样子,“阿瑾,竟然在这看到你了,真的好久不见了。”
苏瑾坐在那,笑了笑,“这么巧啊,妍妍姐。“她也没站起来想迎过去。
倒是苏妍先走过来了,她身着淡紫色针织连衣裙,一双jimmychoo的高跟鞋很亮眼,拥抱上苏瑾时,苏瑾觉得她身上的香水很好闻。
很多个念头在这个拥抱中闪过。
小时候,苏妍家经济条件没她家好,她花钱很节约,苏瑾给她买很多她想要的玩具、画本。
第一次知道jimmychoo这个牌子还是她大学暑假实习时,女上司穿的,当时就觉得很耀眼,赞美了一句好看,才知道这个牌子。回去后查了这个牌子,看到价格,想,自己是结婚都不会有机会穿上这个鞋子吧。
苏妍放开她,抓住她的手,嗔怪道:“你回来了啊,也不联系我,我平时都很挂念你,上次回去看我妈时,我还看到了你爸爸。“
苏瑾心中一阵烦躁,在这种场合,她并不想听到关于她爸的任何事情。
她如同久别重逢、甚是怀念般的熟稔地回:“哎呀,工作实在是太忙了,这次回来,我还想着好久不见你,要想办法联系你,我们好好聚一聚呢。“
苏妍抓着她的手,摸到了她手上的钻戒,她看着钻戒,再看着苏瑾旁边的路征,一脸疑惑,“这位是?”
苏瑾介绍,“这是我老公,路征。”
路征站起,跟她握手打招呼。
苏妍老公这时也过来打招呼,对路征,很是客气的样子。
吃完饭,男士们喝酒谈事,女士们聊天联络感情。苏妍挽着苏瑾坐在一起,叙着旧,互加了微信,还给苏瑾看她儿子的照片和小视频,已经4岁了,视频里在家里爬来爬去,抓着面包一大口咬下去,翻着书一脸不耐烦的样子,着实是可爱,苏瑾夸着可爱,像他妈妈。
苏妍问她:“你什么时候准备生一个啊,有宝宝真的是太幸福了。“
苏瑾一僵,看着她手机里的照片说:“我们俩太忙了,都还没把这事考虑上行程。“
苏妍一脸关切:“阿瑾,家庭是最重要的,有一个孩子才能让这个家完整。“
苏瑾无意谈论这个话题,连自己的异见都懒得表达,“嗯,知道的。看着你这样,真的很幸福啊。“
苏妍握着她的手,“阿瑾,你也算苦尽甘来啊,嫁了个这么好的老公。“
苏瑾听了这话,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但不显于形,谦虚地接下了她这句“苦尽甘来“的评价。
当自己看起来是那个“幸运儿“时,当被别人夸赞好命时,不要反驳,没有人会听,没有人想了解你走过的路,真正的你。正如在她穷困时,无人想知道她还是否撑得过去一样。
结束后,当苏瑾坐在路征车上时,倦极,敷衍忍耐,可真是件累人的事情。
想着结束走时,苏妍老公那副对路征讨好地送他们走的场景,想必是有事相求,她好奇,但也不会问。
他开着车,不说话。
车内连音乐都没开,经过一盏盏路灯,灯光在他脸上闪过,看不见半分表情。
“你知道吗?她小时候真的很老实,一丁点都不像她妈妈。”苏瑾感叹。
“人长大,自然是会变的。”他回。
“却让我有一种逃不过基因遗传的感觉,看她妈妈那时说话圆滑世故,她也得了有七分真传,跟这种人说话真累。你以为是随口一聊,她是等你已久。”
路征转头看了她一眼:“怎么了?看起来你跟她关系还不错的样子。”
苏瑾笑了笑,也没说真话,“是不错,就是感叹一下。”
要不是有曾亲戚关系在,在伦理道义上应该打招呼显得有涵养,不然她是不会理这种人,其实曾经的她有过幻想,当她有一日飞黄腾达,见到了这些欺负过她的人,她会如何趾高气昂。结果岁月终究还是让她变“怂”。
不过,太多话,很多倾诉,她需要憋着,不能说,亲密如夫妻,都不能说。
“还是回你家吧,明天我得跟你妈一起去超市采购。”苏瑾道。
“我家?不是你家?”他说话突然带了刺。
苏瑾很累,“我的意思是,你爸妈家。”其实她也真的没把那当过她家。
宁静的车厢,有些安静地可怕,路征叹了口气,想说的,却还是没有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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