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归首都星的航程还有几个小时，陈古能够感受到其他的特勤也大都和自己一样陷入了沉眠。
    飞船的这一片区域十分安静。
    不过对于21号的出现，陈古还真有些意外。陈古并不意外的反倒是21号丢出来的这个问题。
    “我知道这里面有些问题，本来想暗中调查，没想到你自己跳出来了。”
    那个刚毕业的学生保安可能不懂事，看到工厂失窃的第一时间先选择了报警——这个行为可以理解，毕竟孩子第一天上班，忽然丢了东西，当然是立刻报警免得自己摊上责任。
    可是小笠家在【聂盾6号】上势力庞大，必然是有着层层的关系网，这一个报案信息，按道理应该会在警务系统内部就被拦截下来，可是最后的结果却是一直上报到了秘安局！
    可以说这一次的重大事件，完全是从这一次漫不经心的报案开始的。
    21号在荧幕上打出两行字：“我干的。”
    “我一路掩护着，小笠家的那些关系，都没有注意到这一则报案信息和他们家有关系，所以一路报了上去。”
    陈古又问道：“你忽然出现在我面前，胆子很大。”
    21号问：“你就不好奇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吗？”
    陈古说道：“你肯定有自己的动机，你既然来了，想来是会跟我说明的。”然后陈古在休眠仓内轻轻抬了一下手，示意他可以开始说了。
    21号说：“我来向你布道。”
    “我觉得你是和我们一样优秀的，不应该跟这个污浊的世界一起陪葬。”
    “我们应该是并肩战斗，推动这个星海达到最终的纯净！”
    休眠仓内，忽然响起了一连串诡异莫名的声音，一瞬间仿佛有无数个声音、使用不同的语言，一起在陈古的耳边说着什么，将大量的信息，通过这些声音，一股脑的塞进陈古的大脑中。
    【脑域骇客】的能力自行发动，在自身的脑域构架起了一道防线。
    陈古微微皱眉，说道：“不用装神弄鬼了，你来找我到底有什么目的？你将【松山制衣厂】的秘密暴露出来，又是想达到什么目的？”
    21号在荧幕上打出了一长串的：哈哈哈。
    陈古忍不住撇嘴，还是耐着性子等了等，21号才又打出一片文字。
    但是这些“文字”显得十分古怪，分明就是共合体的通用文字，但是一些笔画和标点，甚至是语法都有一些细微的变化。
    明明应该是一眼就看明白的文字，陈古一眼看过去，却有些茫然，这些文字似乎在用另外一种形势，向自己灌输着某种晦涩莫名的含义！
    “哼！”陈古一声冷哼：“不用白费功夫了，你知道我有一个职业是【脑域骇客】，这些伎俩在我面前，只能徒招耻笑。”
    21号却忽然变化出一片文字符号，竟然只用这些符号，就让陈古看出来，他此时是一种“饶有兴致”的情绪。
    然后这些符号再次一变，成为了一行文字：“那么现在，你还觉得我是徒劳无功吗？”
    陈古有些无语了，这个时代因为过于发达，这种用符号代替表情包的事情根本没人做了，但是在陈古的上一世……符号表情这种东西，烂大街的好不好？
    21号似乎能够从陈古的神情中，分析出一些信息来，于是荧幕上有些错乱，好一会儿没有新的文字出现。
    陈古问道：“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说清楚你的目的，否则我就要切断星际量网了。”
    本来想说“拔网线”，怕他听不懂。
    21号斟酌着措辞，缓慢的在荧幕上打出了一些话：
    我觉得我们彼此之间可以放弃对抗，我们都是这个星海中最优秀的人类，为什么不能化敌为友？
    之前的交手，可以算是不打不相识了。
    这一次的事件，就当是一份礼物。这份礼物的分量可不轻，如果让这些虫子继续在共合体内部潜伏下去，天知道它们最终会发展到什么程度。
    短期内，我希望你可以不要插手我们在共合体之外的行动——作为我们初步建立起默契的体现。
    而我们，也不会返回共合体，你们可以专心对付那些恶心的虫子。
    长期来看……我相信我们会有一个共同的归宿！
    陈古冷笑：“白日做梦。”
    21号却并不恼火：我知道你现在肯定会拒绝，但是不要着急，这是一个长期有效的提议，你会想明白的。
    那么，我走了，再见，我期望中的朋友。
    荧幕慢慢的熄灭，他还弄了个效果，那些文字逐渐变得缩小而且模糊，就像背影逐渐远去一样。
    “这个数字，还是个文青！”陈古暗中吐槽，手上却丝毫不慢，迅速的使用了各种信息工具，检查了整个飞船的系统。
    飞船刚一降落，陈古就给孟极博士打了电话：“马上帮我重新检查一下。”
    孟极博士的飞船也刚刚降落时间不长，马上带着手下的研究员马不停蹄的赶过来，陈古趁着这个功夫给阿薇洛娅打了个电话：“21号来找我了。”
    “电话里说不安全，你过来吧。”
    陈古不是故意“耍大牌”，实在是担心21号在自己身上做了什么手脚，不敢离开航空港乱跑。
    航空港这一片区域已经被封锁了。
    孟极博士亲自对陈古进行了一次全面的检查，然后……什么也没有发现。
    阿薇洛娅也已经到了，沉着脸道：“原原本本跟我复述一遍，不要添加任何一点你个人的情绪和判断。”
    “好。”陈古立刻平实完整的描述了一遍，自己心中也是不明白：21号真的想跟自己“化敌为友”？甚至奢望将自己拉进【数字组】？还是仅仅是一个粗陋的离间计？
    阿薇洛娅身后带着另外一批陈古从来没有见过的特勤，他们身上的制服和秘安局的普通制服不同——属于【宪务组】！
    陈古每讲述到某一个结点的时候，随着阿薇洛娅轻轻挥手，就会有相应的宪务组离去迅速展开调查。
    对此，陈古完全可以接受，甚至大度的没有半点负面的情绪。
    21号主动接触自己，这件事情太危险了，无论如何小心都不为过。
    陈古讲述完，阿薇洛娅仍旧背着手一言不发。这种沉默持续了半个多小时，第一波离开的宪务组特勤回来了：“我们检查了这艘飞船，找到了入侵的漏洞，发现了一些痕迹，的确有什么东西进来过。”
    过了一会，又有一批宪务组回来：“查过了，那个保安报案之后，【聂盾6号】的警务系统，和我们在星球上的分局系统，都被暗中进行了一些更改，从手法上看，应该是21号干的。”
    不过始终有一批宪务组没有回来，不知道去调查什么了。阿薇洛娅也没有继续等下去，而是看向孟极博士：“对他的检查，结果如何？”
    孟极博士摇头道：“没有什么发现，我可以保证至少在精神纯净度上没有什么问题，也不会有虫卵寄生在他的身上。”
    “不过【数字组】都是一群怪物，他们是不是有什么别的隐秘手段……说实话我也不敢保证。”
    陈古皱了皱眉头，或许这就是21号的真正目的，让自己被猜忌？
    阿薇洛娅颔首，对陈古说道：“这段时间，你暂时不要接触局里的案子，观察一下再说。”
    “好吧。”陈古答应了。
    平心而论，阿薇洛娅没有限制自己的行动，只是让自己暂时不要办案，已经是很“宽松”的处置了。
    阿薇洛娅马上就离开了，共合体内部，可能潜伏着大量的铁线虫——这让整个秘安局都高度紧张，已经暗中开始了全体动员，阿薇洛娅也忙得不可开交。
    偏偏这个时候，自己却只能“悠闲”的休假……
    陈古心中郁闷，把21号反反复复骂了无数遍。
    而这一件事情也让陈古再一次认识到【21号】的威胁程度，这样一个生存在星际量网的“数字人”让人防不胜防，必须要找到一个可以限制、至少是可以和他对抗的方法，或者……人选。
    陈古的车子就停在航空港，跟大家道别了一声之后，陈古独自开车回家了。
    路上电话忽然响了，陈古一看颇为意外，竟然是校长大人。
    “阿薇洛娅那个小笨蛋！”校长大人一开口就批评了自己上一个学生：“这么简单的离间计都看不出来？”
    “这种时候，你这种干将怎么能赋闲起来？”
    陈古还替阿薇洛娅说话：“总局长在那个位置上，面对这样的局面只能谨慎处置。”
    “哼！”校长冷哼一声：“官当得越大越胆小！”
    陈古深以为然，但不好直接开口表示赞同。校长又说道：“别管秘安局了，她不是不让你参与秘安局的工作吗，正好你回学校来，我准备开始第三次实践课了。”
    陈古微笑：“这次是什么内容？”
    校长的语气顿时充满了蛊惑感：“特别刺激，咱们上战场！”
    实践课已经安排好了，不过还需要等待一段时间。陈古正好跟巨兽联盟协商了一下，这段时间内多安排自己几场比赛，将之前落下的比赛进度赶一赶。
    巨兽联盟这边，负责跟陈古对接的官员热泪盈眶：冉冉升起的新巨星啊，您终于想起来一直被您冷落的联盟了！
    这段时间陈古的工作很多，比赛就只能往后排。
    一开始的时候，联盟还是一副“虽然可以商量，但是赛程就是赛程”的姿态。一些实在排不开的赛事，如果陈古缺席，只能判定他为负，对外宣称是陈古因为比赛受伤，还没有康复。
    可是后来情况渐渐不对了，陈古的人气越来越旺，而联盟第一头打出成绩的聚能机械种战斗鸡的关注度也越来越高，就不能这么简单粗暴的处理了呀。
    不为别的，因为粉丝们就是想看他们的比赛。
    一判定为负，就少了一场比赛的直播。
    粉丝们不干了:我们花钱买了比赛的转播，不是为了得到一个“判定为负”的结果好伐？我们要看比赛!
    不给我们陈古和战斗鸡的比赛，我们就抗议，我们就抵制！然后号召大家明年不买比赛转播了！
    虽然大概率只是闹一闹，明年该买还是会买，可是闹一闹联盟也焦头烂额呀。
    所以只能重新安排赛程……
    “阁下！”联盟官员飞快的查询了一下赛程：“如果您的时间合适，我们接下来一个星期，可以为您安排七场比赛！”
    陈古已经跟校长沟通过了，第三次实践课会在两个星期后开始：“我当然没有问题，但是这么安排，跟其他的选手和粉丝们要怎么解释？”
    联盟官员在这方面老有经验了——联盟里难伺候的巨星可不止陈古一个：“我们可以跟粉丝们宣传:让大家看一看聚能机械种的强悍，相比于其他的巨兽，聚能机械种可以进行车轮战。”
    “对其他的选手也可以这么说：跟聚能机械种对战，某种程度上来说，对他们是不公平，所以联盟为了平衡，故意给您安排了这样的赛程，不给您留出足够的调整时间。”
    陈古翘起了大拇指：“您真是一个人才！”
    联盟官员眉开眼笑：“那咱们就这么定了？”
    “就这么定了！”
    因为陈古有整整两个星期的空闲时间，所以联盟官员对这一次的“车轮战”赛程，安排了三天的宣传预热时间。
    第二天，粉丝们就看到联盟的官网挂出了一个标题：前所未有的魔鬼赛程挑战！
    【正义铁拳】和强大的聚能机械种，能否从魔鬼赛程中成功杀出？
    三天之后，敬请期待：七日鏖战！
    粉丝们一下子兴奋了，联盟懂我，想要看陈古和战斗鸡的比赛，就一下子给我们来了个超大杯再加量！
    然后论坛上，瞬间就掀起了热热闹闹的讨论：七天时间、连战七场，这可是全联盟包括星邦、帝国和自由盟那边算在一起，从未有过的超高强度。
    哪怕是大家现在对陈古和战斗鸡充满了信心，也没有几个粉丝认为他们真的能保持全胜。
    一些博彩公司顺势开出了盘口，赌陈古和战斗鸡会在哪一场比赛坚持不住败下阵来。
    显然前面几场毫无悬念，大部分人都认为，前三场陈古必胜，赌注都集中到了后面四场。
    而到了第二天，联盟又紧跟着公布了这七日鏖战陈古要面对的七位对手。
    粉丝们一片惊呼，纷纷开始“心疼”起陈古来，因为这七位对手都不是泛泛之辈，全都在个人赛排名前五十！
    到了这个时候，赛程已经过了一大半，前五十全都是实力选手，除了常年只参加个人赛的强者，剩下的都是各大俱乐部的明星选手。
    这些明星选手因为侧重点在团体赛，所以前期个人赛的排名不会很高，但是到了后期，他们实力的底蕴就体现出来了，慢慢的追赶上来。
    老粉丝其实都知道，到了这个阶段的前五十，比开赛出前二十更具有含金量。
    那些在赛季初“昙花一现”的许多所谓“新星”，都已经被打回了原形，排位一落千丈。
    当然陈古不在这个范围内。
    由此可见这一次联盟给陈古安排的“七日鏖战”的确是一个无比艰难的赛程。
    而联盟一向最会玩的就是炒作，这次也不例外。
    第一天宣布陈古要参加【七日鏖战】。
    第二天公布七个对手。
    但是这七个对手谁先谁后却没有排定。因为毫无疑问前三天的对手就是炮灰……主动送死去消耗陈古和战斗鸡的存在。
    最后一天的选手毫无疑问会捡到大便宜。
    联盟在第二天公布了这七个对手之后，紧跟着还宣布了一条规则：明天会对七人的先后出场顺序进行抽签。
    但是！
    粉丝们每人手中有一张票，可以投给自己最为支持的选手，这些票数最后会成为明天抽签中的一个概率。
    也就是说，得票最多的那个选手，是最有可能抽道“第七日出战”，成为白捡便宜的那一位。
    你看看联盟多会玩：你就算投票了，也只是增加了一点点概率而已，而这个概率到底有多大……有关系吗？反正只是概率而已呀。
    无论多大的概率，都是会有意外。
    但是这样一来，粉丝们的积极性也被调动起来。
    至于说事后出现了“例外”被粉丝骂——联盟还在乎这个?都被骂了多少年了，你们还不是一边骂一边真香？
    陈古一直冷眼旁观整个过程，暗中赞叹联盟的骚操作，但真正的心神却在秘安局那边——不知道大搜查铁线虫的行动，准备的如何了？
    可是陈古不能去问，其他人应该也是收到了阿薇洛娅的警告，不准向自己透露任何情况，到现在没有一个队员联络自己。
    第三天一转眼就到了，中午十二点的时候，抽签正式开始了，然后果不其然得票最多的那一位，被排在了第四位。
    这个位置吧，不好不坏。
    因为人们普遍认为，陈古前三场会毫无悬念的获胜，而第四场正是困难的开始。
    这个位置上，可能陈古仍有余力，可以击败对手，也可能运气大爆，怼上一个“陈古首尝败绩”。
    而这位得票最多的选手并不是七人之中实力最强的，只不过他和他的巨兽颜值都很高，拥有数量庞大的女粉丝，所以才能获得那么多得票数。
    联盟的安排就很巧妙了：你看，概率这个东西，他很玄学呀。不过这个位置也不错呀，你们家偶像有机会击败【正义铁拳】，证明自身的实力哟，应该没有什么不满意的。
    ……了吧？
    众多的女粉丝们，一股脑的冲去，下注陈古会在第四场结束连胜。
    陈古开始埋怨战斗鸡：“都是你长的凶巴巴的，一点也不威风，拖累了我损失了众多女粉丝。”
    “昂？”战斗鸡叫唤了一声，怪我？赌气转身坐下，把一个宽达数十米的伟岸后背留给陈古。
    【七日鏖战】终于正式开始了。
    晚上八点正是开始，在陈古的比赛之前，另外还安排了四场比赛，每一场比赛都是势均力敌，最长的一场，打满了整整半个小时，最后靠着裁判判定，才决出了胜负。
    陈古和战斗鸡并排坐在巨兽牢笼里，一边吃着雪糕一边看着外面，没有了秘安局的工作，陈大影帝显得有些无聊：“菜鸡互啄呀。”
    将近两个小时之后，终于轮到【七日鏖战】的第一场比赛了。
    观众们一同站起来高呼，而同时，转播收看的人数直线飙升。
    然后……陈古和对手一同入场，在一阵震天的欢呼声中，只用了十几分钟就击败了第一个对手……
    “没难度呀。”陈古摸了摸下巴，不断进化的战斗鸡越来越强了，正在一步步迈向超级生命的高度。
    一般的第六能级，在它面前也没什么优势，更别说这些普通的巨兽了。
    但是观众们不干了：等了几个星期，又花高价买票进入现场，陪着前面四对选手“过家家”玩了两个小时，就给我看个这？
    陈古你这个男人太快了呀。
    不对，应该是你的对手也太不持久了。
    个人赛排名三十五位，【北风吼】俱乐部的三位明星选手之一，就坚持了十几分钟？
    也不知道谁先带头，喊了一声“退票”！
    完犊子了，很快全场整齐划一，一起高举右拳，伴随着摇摆的节奏，七八万人一起高呼：“退票、退票、、退票——”
    陈古本来已经转身下场了，走到了通道口愕然转身：这是什么情况？
    联盟一直是最会炒作的，很懂得如何调动粉丝的情绪，情绪一起来，粉丝们就容易掏钱。简单来说就是：上头了。
    但是眼前的局面，他们也从来没有遇到过。
    “活久见啊……”和陈古对接的联盟官员不由得感慨一声，然后摸出手帕擦了擦汗，赶紧给上司打电话。
    同时，陈古也被安保和工作人员迅速迎接了下去。
    随后，陈古听到体育场的广播中，联盟宣布发给现场每一位观众一个汉堡，体重超过100公斤的，还可以申请巨无霸汉堡。
    “退票、退票、退票——”
    没人理会，高举右拳。
    官员头上的汗更多了，再次打电话请示，然后陈古又听到广播里承诺：今天比赛的现场观众，每人账户里可以得到一张打折券，明年购买联盟的任何产品，包括赛事转播，都可以获得可观的折扣。
    “退票、退票、退票——”
    不妥协、不退让，大声说出你的诉求！
    联盟官员都快哭了，这可怎么办？
    第三次请示之后，陈古听到广播再次响起，向大家承诺：联盟会在接下来的一个月内，准备好一份今晚比赛的特殊纪念品，准时寄给现场的每一位观众。
    “退票、退票、退票——”
    要比赛、不要贿赂，我们不买账！
    “那个……”陈古终于忍不住了，上前道：“我有个建议啊，大家没看过瘾，那就临时增加一场呗。”
    联盟官员苦笑道：“您说的简单，这涉及到每一位巨兽明星的合约和分成，而且就算是解决了这些问题，安排谁的比赛呢？”
    “我呀。”陈古挺身而去，战斗鸡还没活动开呢，比赛就结束了。
    “您？”官员迟疑了一下：“对手不好安排呀……”
    陈古指着远处刚刚结束的那四对选手：“他们一起上，单打独斗算我欺负他们。”
    “这……”
    人家也都是知名选手，围攻你？人家不要面子了？
    可是外面山呼海啸的“退票”已经快要把整个体育场的屋顶都掀开了，官员只好硬着头皮过去征询那些选手的意见。
    选手们都很愤怒——但是他们都是老职业选手，第一反应不是暴揍官员，或者是冲过来对着陈古挑衅，而是打电话给自己的经纪人。
    “群战吗?”其中一位经纪人心思迅速的转动起来：“我觉得可以。”
    “嗯？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是我的经纪人，不是陈古的！”选手暴怒。
    “你别急，听我给你分析，这波绝对不亏。”
    “首先，你这是在帮助联盟解围，联盟一直表现出的态度就是，不会亏待自己人，这次之后，你就可以算是联盟的【自己人】了。”
    “另外，赢了虽然不光彩，单也不算黑历史。如果输了……”
    选手吼叫起来：“输了脸都丢光了！”
    “不不不，输了其实最好！”
    “你说什么？！”选手咬牙切齿。
    经纪人叹息道：“你怎么就不明白，输了就说明陈古的实力已经凌驾于整个联盟之上，他早晚会成为整个联盟的【神】！而你今天的经历，日后接受采访的时候，每一次都可以拿出来说，尤其是你退役之后，甚至可能以此为生！”
    经纪人知道自己的客户理解不了这么复杂的逻辑，索性道：“你就别管这么多了，先去问问出场费，联盟已经被逼到墙角了，这是他们唯一的解决办法，出场费一定会让你满意的。”
    这才是实在的！选手想着，赶忙去问联盟官员。
    其实如果经纪人跟陈古说这些，陈大影帝反而能顾理解，上一世不知道有多少“名宿球员”，退役后就靠着上节目讲述“我被乔丹打过”过活。
    “正常出场费的三倍！”联盟官员擦着冷汗，报出了一个大家不能拒绝的价格。
    是的，经纪人说的没错，联盟虽然已经切断了转播，可是无数现场观众自己在各大平台上直播呢！
    其他的选手眼睛一亮:“不管几个人都可以？”
    官员咬牙：“都可以！”
    其实他最开始还有些维护陈古的心思，想着两三个人一起上。但是紧跟着他一眼就看出来，这些选手都很狡诈，反正都是群战了，当然是人越多把握越大。
    于是官员也不坚持了，陈总，我顾不上你了，如果你今天被打了，我回头带水果篮去医院看你，就当是你为培养你的联盟做出牺牲了。
    我先过了今天这一关再说吧。
    八个选手立刻有六个举手：“我可以上场。”
    另外两个只是倒霉，刚才的比赛中，他们的巨兽遭受重创，没办法出战而已。
    一对六……联盟官员有有些忐忑了，陈古能答应吗？
    至于这笔额外的出场费开支，和联盟每年那恐怖的营收相比起来，真的连“九牛一毛”都算不上。
    官员小心翼翼的来到陈古身边：“阁下……那个……对方打算……”他颤颤巍巍的伸出手指头：“六个人出战。”
    陈古意外：“只有六个？我本来想的是他们八个一起上。”
    官员：“……”
    陈古看了他一眼：“你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去跟观众们宣布呀，再晚一会儿他们怕是要暴动了。”
    “诶，好。”官员赶紧去了，结果陈古又喊了一句：“回来。”
    官员快要哭出来：“您、您不是要变卦吧？”
    陈古扭捏起来：“不是变卦，我就是想问问，捏个，我的出场费……”
    陈大影帝用手指头搓了搓。
    官员长松一口气：“您一次打六个，出场费当然是六倍！”
    陈古眼睛亮了：“我要打十个……不，二十个！”
    官员小眼神无比幽怨：瞧您说的，我上哪儿给您凑人去？要不您把我也算一个？我保证我这样的，您一拳就能送走。
    陈古讪讪一笑，摆摆手：“行了，快去吧。先说明，都是为了粉丝，区区出场费的事情，我【正义铁拳】一向视金钱如粪土、仗义疏财，是不会放在心上的，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