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迪听着贝克的回答有些感到不可思议。
    “这怎么可能。”
    “人类的灵魂是没有味道的，就算有，你也不可能将一个凡人的灵魂味道给记住。”
    生命等级的差距带来的一些副作用是必然的，就像是人类，会在乎过他曾经想过的几只蚂蚁，或者拍死过的几只蚊子的味道吗？
    最重要的一点。
    贝克看着自动觉醒了天使基因的塞拉，随即看向安迪：“其实也怪我，是我没有告诉你，在此之前，塞拉的基因是处于封印状态的。”
    安迪看向贝克。
    贝克说了一句抱歉。
    安迪回神，目光落在了床上的塞拉身上，赞叹了一句：“天使女王的基因依旧是这么霸道。”
    说着。
    安迪却是单膝朝着床上的塞拉跪下：“见过女王陛下！”
    床上的塞拉愣住了。
    小脑袋吱呀呀的转，似乎不太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跟着后面走进来的芭芭拉与艾琳看到这一幕也是不由的愣住了。
    艾琳眨了眨眼睛有些不明所以：“安迪……”
    芭芭拉走到贝克的身边，低声问道：“怎么回事。”
    贝克想了一下说道：“似乎，塞拉，继承了天使女王安琪儿的基因密码。”
    芭芭拉有些愣住：“什么？”
    如果是这样子的话，贝克觉得，倒也能够解释出许多问题了，比如塞拉的性格会如此大变模样了。
    在安迪有关于天国历史的讲述之中，提起最多的，都是天使女王安琪儿那个时代的历史。
    毫不夸张的讲，安迪口中的天国历史，写作天国历史，但却读作天使女王安琪儿统治史。
    贝克通过安迪的口述，对于这位素未蒙面的安琪儿的性格做出了自己的分析。
    一代女皇，不弱于武则天的女皇。
    心狠手辣。
    勇于争取自己想要的一切，不管是用什么样的办法。
    自然。
    继承了天使女王安琪儿基因密码的塞拉变成这副模样，其实也算是蛮容易理解的。
    只是……
    贝克看着重新起身的安迪，皱了皱眉：“安迪，你真的不知道吗？”
    安迪转身：“什么？”
    贝克想到了去年安迪从纽约离开的时候说的一句话，说，当那一天真的来临。
    什么意思？
    安迪皱了皱眉，随即了然道：“我只知道你会让天国重新降临而已，我真的不知道塞拉就是蕴含着天使女王基因密码的人。”
    顿了顿。
    安迪说道：“而且，如果塞拉真的拥有天使女王的基因密码，那为什么乌列他们不知道呢？”
    贝克眉毛一挑。
    也对。
    乌列心心念念的是什么，不就是为了早日诞生出天使女王基因密码的天使后裔的吗？
    但天使女王就在眼前，有整整八年的时间就在乌列势力范围之中，为什么乌列没有察觉呢。
    总不能说是乔茜为了保护塞拉的吧。
    这特喵的是科幻宇宙，不是家庭伦理宇宙，再怎么洗白，也洗白不了乔茜的所作所为。
    贝克问道：“你只知道，怎么知道的。”
    “有人告诉我的。”
    “……谁？”
    安迪摇了摇头说道：“她的实力不在全盛的炽天使之下。”
    “她？”
    “嗯，我是在十二年前的时候遇见她的，也就是我得到你父母去世的消失的那个时间，其实，我本来是想去芝加哥找你们的，但她告诉我，如果我现在去，天国无法出现。”
    “我知道了。”
    “……”
    贝克猜出来安迪见到的人是谁了。
    至尊法师——古一！
    在这个世界上，已知的所有的预言几乎都是扯淡，因为未来时刻都在发生着变化，未来不是一成不变的。
    但唯有一个人能够用自己的双眸准确并且清晰的看到未来。
    那就是掌控着时间宝石的至尊法师古一。
    就算是拥有无尽的未来可能，古一也能够纵观时间长河，看清这种种的未来？
    未来是不允许被改变的？
    这话也对。
    但这句话是原时间线上古一和弟子说的，所以，这句话就相当于一个门规，而奇异博士是弟子只能遵守，但古一，古一是开山掌门，她定的规矩总不能是用来约束她的吧。
    所以……
    从我十六岁的时候，古一的目光就落过来了？
    贝克心中如是想着，看了一眼插不上话的塞拉，然后朝着芭芭拉说道：“那个小男孩是火葬还是土葬？”
    芭芭拉说道：“要查。”
    贝克点了点头：“算了，我有一亿美金与人，问下，他们要钱，还是要人。”
    子不教，父之过！
    贝克会杀人，但他不会去杀任何一个没有招惹他的人，如果什么人都可以杀，那和，杀人魔有什么区别呢？
    贝克每次杀人都有自己的理由，至于塞拉的这个理由，贝克觉得很扯淡。
    芭芭拉点了点头：“那她呢。”
    “她？”
    贝克回头看了一眼坐在床上的塞拉，沉默了一会说道：“我自己管教吧。”
    在放着出去鬼知道之后还会冒出多大的乱子。
    天使女王安琪儿在天国威名赫赫，一代女皇，统御天国，但如果天使女王安琪儿在人间的话，她的性格在心理学界有一个专门的词汇，叫做反社会人格。
    贝克觉得自己也有一点，按照这个逻辑去想的话，就算塞拉并没有继承天使女王的基因密码，迟早也会有这么一天。
    毕竟龙生龙，凤生凤，贝克杀伐果断，她母亲也不差，这样的后代，会是温柔善解人意的金发温柔美女吗？
    想想都知道不太可能了。
    毕竟，越是好看的女人，心越狠！
    贝克说着，随即看向安迪：“你也留下来吧。”
    安迪朝着贝克投了一个问询的目光。
    贝克说道：“天国的故事我不懂，我也不想懂，如果你想要天国重现，那么，我想，塞拉现在接受天国的教育还来得及吧。”
    安迪迟疑了一会点了点头随即看向芭芭拉：“只要你不觉得麻烦就好。”
    芭芭拉摆了摆手。
    这算什么麻烦。
    楼下的理查德一家不也是这样嘛，理查德、阿莱克西斯，还有玛莎。
    区别只是在于玛莎是理查德的妈妈，而安迪，算是贝克的小姨。
    只是这个小姨看上去有些年轻过分罢了。
    贝克也懒得问为什么安迪要咨询芭芭拉的意见，跟芭芭拉说了一句之后，便是转身离开了。
    又要去一趟布里克街了。
    贝克一想到在他十六岁的时候，古一的目光就落在了他的身上这件事情，就有种莫名的感觉。
    好像被人偷窥了一样。
    不对……
    这特么的就是偷窥。
    转身。
    贝克直接消失在了病房之中，风声呼啸，漆黑如墨的黑雾直接轻而易举的进入了卡玛泰姬的维度之中。
    如果将纽约圣殿比作一个维度的话，那么，卡玛泰姬毫无疑问是拥有维度最多的土豪。
    地球三圣殿，雪山大本营，虽说维度有些小，但，胜在数量多啊，这就好像你出门别人问你有多少钱一样。
    别人只有一个维度，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伸出一个手指，意思只有一张一百块的。
    但古一伸手就是四根，虽说是四个一块的，但，如果不是事先知道的会直接惊为天人大喊土豪的。
    入殿。
    刹那间。
    火花发生盾直接被拔……卡西利亚斯张开，满脸严肃的注视着在他面前缓缓呈现出来的贝克。
    “中午好，至尊法师在吗？”
    贝克很是礼貌的跟卡西利亚斯点头问到，至于摆出攻击姿态的卡西利亚斯，贝克觉得这很正常，毕竟这一次他是没有敲门的。
    卡西利亚斯有些皱眉的感受着贝克身上那传来的无边无际的黑暗波动。
    这股黑暗的力量是他平生从未见过的。
    就在这时。
    火花圈在贝克的面前展开，古一的声音自火花圈内那一片白茫茫的雪地上传出：“请进，摩顿先生。”
    卡西利亚斯沉默了一会收起了自己的法术盾。
    他打不过贝克。
    贝克跟卡西利亚斯道了一声再见，然后，走进了火花圈内。
    一脚迈出。
    便是换了世界。
    贝克抬头看了一眼头顶的星空称赞了一句：“很漂亮的维度世界。”
    坐在一个蒲团上依旧在煮茶的古一伸手示意：“请坐。”
    贝克落座。
    古一右手一招，再一次取来了一瓶有些年份的波本美酒。
    倒上。
    贝克抿了一口美酒，表情淡淡的看着带着帽兜的古一：“至尊法师，我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古一脱下帽兜：“当然，诸神之王！”
    贝克眉毛一挑：“诸神之王？”
    这是在我说吗？
    我怎么不知道自己还有个名头这么霸道的称谓呢？
    古一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平静，宛如一潭死水一样波澜不惊：“是的，因为只有在你成为诸神之王的这条时间线上，对你，对我，对地球，还有其他人而言，只有这一条是完美的时间线。”
    “对我？”
    “你会成为时间尽头的王者，一切的至高，诸神之王！”
    “对你。”
    “我也能在这条时间线上摆脱我既定的命运。”
    “对地球？”
    “地球将永恒，而我，也将永恒。”
    “……”
    贝克捂了捂额头，他最讨厌的就是跟这些喜欢打哑谜的人说话了，而且，贝克皱眉道：“未来，时刻都在变化。”
    诸神之王，这名头听上去很响亮，而且很霸气。
    但……
    贝克说道：“我记得，奥丁也是所谓的诸神之王吧。”
    看看奥丁永恒不朽了吗？
    虽然看上去奥丁是自己选择坐化的，但，蝼蚁尚且偷生呢，何况神灵乎，脑子出问题的复仇女神只有一个，其他的神灵，还是蛮正常的。
    活着不香吗？
    奥丁之所以选择自我坐化，是有其他原因的。
    古一说道：“奥丁只是九界的诸神之王，而你，将成为维度、平行、宇宙一切的诸神之王，真正的诸神之王。”
    贝克很是肯定的说道：“我觉得你一定是被时间宝石给骗了。”
    “哦。”
    “因为我根本不可能成为你口中的诸神之王。”
    贝克如是笑着说道，正如他之前所说的那样，他喜欢一个人过，一个人自由自在多好呢，成为王者有什么好的。
    诸神之王这个名头很响亮。
    但事实呢？
    眼睛一睁开就是无穷无尽的琐事，而且还惯着那么多的小弟，身为王者终归要照顾好小弟们的一日三餐外加精神世界吧。
    如果太勤奋了，中年谢顶不是没有可能。
    如果太懒了，那毫无疑问，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昏君了。
    何必呢。
    人各有志，为什么一定要那么累呢。
    一个人多好。
    想干嘛干嘛，不爽了，直接一人灭一国、一族、一世界……
    势力……
    只会成为托着我后腿的累赘罢了。
    古一目光平静看着面前如此笃定的贝克：“真的吗？”
    贝克反问：“不是吗？”
    “如果是五年前的你，你会让芭芭**堂入室吗？”
    “不会。”
    “如果是五年前的你，在知道了芝加哥真相之后，你会选择留下塞拉吗？”
    “……”
    贝克眯了眯双眸看向古一：“至尊法师，现在的对话很危险，我提醒一下你。”
    古一说这话是几个意思？
    单看这句话，最多也就是在说贝克的心变软了。
    但如果将这句话和刚刚病房之中安迪所讲的话联系起来，那，问题就就大发了。
    联系起来的话，那指向了一个结果。
    贝克眼下走的路并不是自己选择的路，而且，某个光头女剧透了未来之后帮着他选择的路。
    这……
    古一目光依旧平静：“摩顿先生，你觉得，我能左右你的任何决定吗？”
    贝克直接摇头：“你……不能！”
    古一说道：“是的，我不能，所以，我不觉得，我这样的话有什么危险的。”
    贝克呵呵的笑了笑：“玩文字游戏对我无效，至尊法师，你还没有给我一个解释呢。”
    古一语气依旧波澜不惊：“你第一次出现在时间宝石的示警当中是在你十六岁的时候，在那之前，你不存在与任何的时间线上，不过，就算你出现了，几乎每一分每一秒，跟你有关的未来都发生着变化，甚至，我能观测到的未来，就只到你成为至尊梅林的那一刻了。”
    “是吗？”
    贝克说道：“所以，至尊法师，你这么用心良苦，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古一看向贝克，语气罕见的出现一丝波动：“以后，请多给这个世界几次机会，世界没错，她不应该被毁灭。”
    贝克目光微微的闪烁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