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齐，你看吧，我特么果然挨骂了！”
    汪旭豪放下手机，语带埋怨地看着坐在他对面悠悠闲闲喝着咖啡的齐子准，脸上却是笑嘻嘻的。
    “谁让你嘴贱的！”老齐瘪瘪嘴。
    汪旭豪理直气壮，“你啊！要不是你打赌赢了我，我至于去找骂吗？”
    老齐想了想，然后猛地反应过来，“那该怪你自己输了啊！”
    汪旭豪忽然哈哈大笑起来，齐子准的嘴角也不由自主地翘起，慢慢跟着大笑了起来。
    办公室的玻璃隔断外，一个个程序员们也正欢快而紧张地忙碌着，没人懈怠，没人偷懒。
    成功是最好的鼓励。
    ~~
    飞机渐渐加速，然后陡然爬升，直刺苍穹。
    等到机身平稳之后，杨秀才稍显苍白地松开了座椅扶手。
    一旁的老陈关切道：“没事吧？”
    “没事，我还以为坐这个头等舱就不抖了呢！”杨秀小声道。
    “你没猜错，前面的确好些，最后那几排抖得厉害得多。”
    “真的啊？那这小子还算心疼他妈，没白养。”杨秀笑着道。
    老陈靠在宽敞舒适的座椅上，扭头看着老婆，笑着调侃道：“不给你买这个头等舱就叫不孝顺了？”
    “那倒也不是。”杨秀尴尬地嘿嘿两声，然后担忧道：“你说一会儿我们到了还有大巴车吗？”
    老陈想了一下，“今天我们就不用打算回去了，反正也没什么要紧事。”
    “何必呢，还要写招待所，多浪费啊！”
    杨秀一下子坐直了身子，有些急了。
    老陈连忙按了按她的手，杨秀也缩了缩脖子，压低了声音，“我们到了大不了打个车去车站，多半能赶上最后一班。”
    老陈眼露赞赏，老婆的秉性真的不错，没有因为突如其来的暴富就改变勤俭持家的优良传统。
    他笑着附在杨秀耳边道：“今晚啊，姚老哥肯定要做东，请我们吃饭，住下之类的，不用担心。”
    被这么一点，杨秀也明白过来，这种人情往来的事情她倒也熟悉，不过她迟疑道：“我们就这么大剌剌地接了？”
    “就是要大大方方地接了。”老陈点头道：“这个姚老哥跟儿子关系不一般，说不定还有生意上的往来，人家要尽尽地主之谊，我们就别太推辞。你想，他和陈一鸣关系好，他儿子在燕京，我们儿子关照着，我们到了蓉城，结果大晚上的赶回了家，让陈一鸣知道了不会埋怨他？”
    “结果我们自己吃了苦不说，还搞得大家都不高兴，甚至生了嫌隙，我们还觉得我们没给人家添麻烦，是做了好事，你说这有必要吗？”
    老陈这么一分析，杨秀也懂了，哼哼道：“就你脑子转得快！”
    “那是，不然我怎么能娶到你这么好的老婆，生出那么优秀的儿子呢！”
    “陈建华，这么多人，你要死啊！”杨秀小声骂道，伸手拧了一把，但眉眼里全是笑意。
    老陈龇牙咧嘴地疼了一会儿，又正色道：“我们原来日子是怎么过的，今后也还怎么过，不铺张不浪费不炫耀，但是我们也必须认识到，随着儿子的发展，我们的生活跟以前不一样了，接触的人也不一样了，应对一些事情的态度也要有改变才行，最关键的是，要多从儿子的角度为他想想了。”
    “好了好了，知道了！话多！”杨秀不耐烦地拍着老陈的手臂。
    “您好，飞机已经平稳起飞，您可以换上拖鞋，稍后我们将为您带来机舱服务。”
    甜美的空姐走到杨秀的身边，挂着职业的微笑，向杨秀示意着座椅前方的拖鞋。
    ......
    将近三个小时后，当飞机准备降落，老陈睡眼惺忪地起身，调直座椅靠背，就看见了一脸愁容的杨秀。
    “老陈，我......”说到一半，杨秀打了个饱嗝。
    老陈却没有笑她，而是小声道：“挺好的，总得有人吃回点票钱不是。”
    杨秀点头如小鸡啄米，“就是就是，而且中午那个烤鸭一点都不好吃，要不是看在儿子的面子上，我一筷子都不想夹。”
    “没关系，一会儿也要辛苦你多吃点了，要不然人家可要说我们不给面子了。”
    杨秀的表情凝固，愁眉苦脸地看着自己的小肚子。
    飞机安稳降落，头等舱的几位旅客自然是先下了飞机。
    果不其然，老姚和胡春玲一起走过来盛情相邀，老陈客套两句就答应了下来。
    一行五人，拿上行李，老姚的司机已经开着商务车等在了停车场。
    ~~
    就在开吃吧办公室的员工们都在为了中午的成功而激动欢乐的同时，整个开吃吧市场推广部的人员却在海淀区的各个学校周边忙碌着。
    按照陈一鸣和雷森一起为开吃吧定下的发展节奏，在电大试运营三天之后，整个海淀区的学校就必须上线，而且是全部。
    所以，半个月前就已经在准备，五天前，市场推广部就已经正式开始了在这边的地推工作。
    同时，在雷森的命令下，原本的两支独立且相互竞争，同时还相互看不惯的队伍被全部打乱，按照一个大学生配一个社会员工的方式两两组队，多出的人再根据雷森的安排调整。
    命令刚刚发布时，这样的安排引起了所有人的不满，但黄冬春和李圣熙都出乎意料地站出来，旗帜鲜明地支持雷森的工作。
    李圣熙还说了，“规矩之下，人人一样，我也不例外，我也会和黄冬春组成一组，你见我抱怨过什么吗？”
    一帮大学生：.......
    你那用得着抱怨吗？不笑出声来就算对得起我们了！
    不过，在这两位的威望下，众人虽然无奈也只好接受。
    刚开始的时候，双方的配合基本没有，进展也很缓慢，雷森冷眼旁观了一天，当天晚上就拉着众人开了一场会。
    先让黄冬春和李圣熙为众人演示了这样安排的真正意义，如何明确分工，如何应对各种情况，然后将众人痛骂了一顿。
    “你们能不能特么的有点职业素养？什么是工作，什么是生活，能分得清楚吗？也是陈总仁义，就你们表现出来的这个水平，换做我给你们发工资，减半我都嫌多！你们想想你们这表现对得起陈总吗？”
    深受刺激又恍然大悟的众人终于开始尝试着搭配，慢慢还真的走上了正轨，推广进度大大加快，尤其是在昨天，开吃吧发布会的消息通过媒体一传播，推广的效率又提高了一截。
    这会儿，唐帅和马明德两人走进了一家餐厅。
    按照推广的记录表，这家餐厅是这条街上唯二还没被拿下的店了。
    二人先站在门口看了一眼，柜台里，一个中年男人正翘着腿看着电脑屏幕，手边有个烟灰缸，于是两人一对眼神，由唐帅先打头阵。
    “大哥，下午好啊！”
    唐帅脸上堆起笑容，一边从兜里掏出烟来递过去，一边道：“大哥，您店里有做外卖吧？”
    中年男人接过烟，先别在耳朵上，茫然地点了点头，“做啊！”
    唐帅伸手给他点上，自己也点上一根，这才自我介绍道：“我们是做互联网外卖点餐的，想跟您谈谈合作的事情。”
    中年男人下意识地就想拒绝，但看着指尖的烟，只好点了点头，“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