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零六章 忧郁的沈谦
南湘受渲染开口,“身在明庄,姓沈的每一个人,都是瓮中之鳖。能在染缸里,另择出一分颜色,你们已经做得很好。你的爱人减了刑,只要表现的足够好,你们一家人定会早日团圆。”
“安心在江盛工作吧,欢迎你回来,女英雄。”
她伸手欢迎,江夜宸也特给脸的展笑。
“你才是真正的英雄。”
“太太,总裁,我萧丽此生永远为你们鞠躬尽瘁!”
萧丽红着眼递出手,千言万语,都在这个牵手之中了。
告别了普通病房的萧丽,南湘和江夜宸坐电梯到了另外的一间。
这里是观察病房,比起普通的要严重一点。
站在门口,夫妻对看了一眼。气氛和刚才的轻快,显著区分开来,充着一股沉重气息。
“沈大夫,有人来探望你了。”
看护打开了病房的门,一个男人打着点滴,静坐在床前。
他的房间正面朝南,是向阳的位置。可却抗不过男人身上的忧郁气息,静望忧伤的背影,心情都会被同化。
“沈谦,我们来看你了。”
南湘先开口,她的手和江夜宸紧握在一起,一点也不用担心他会再吃醋。
听到女人的声音,沈谦的身形颤了颤。
他缓缓转过身,看见面前的两人,消瘦的俊颜面无表情。他颦着眉,想做出点表情,却难以表达情绪。
“你是幸运的,明庄里面参与非法交易的人,都进牢里了。你父亲做尽了恶事,唯独给你留了条康庄大道,你没有任何不干净的案底,除了知情不报。”
江夜宸静立在那,用非常平和的态度,和沈谦说话。兄弟之间的前仇恩怨,好像从沈育海的死后,全都结束了。
这是过去,他不会想,沈谦也难以想到的。有生之年,他们还能这么平静的对话。
“在他眼里,我是优柔寡断的人,没有我大哥的奸猾,没有我三弟的骁勇。我在华大认识了你们,我的立场更加自我,与他意见一天天的加大。从他要求留在明庄为自己人做事,到执意去了医院工作。他就知道,我不是可以培养的人。”
“所以,是他放弃了我。”
提到死去的沈育海,沈谦禁不住又咳嗽了起来,身体跟着手里的吊针一起抖颤。
他的枪伤本来比萧丽的还要轻,因为不积极治疗。萧丽出了特护病房,他还留了下来。
“他对你的放弃,是对自己的救赎。你不珍惜这份救赎,想让他堕入无尽的地狱里?”
江夜宸握着花束,却没有拿给对方。他朝沈谦淡淡的开了口。那语气凉薄,却又非凉薄。
望着曾经和自己恩断义绝的最好朋友,又是灭了至亲的仇人,沈谦的情绪万千,却难以产生那一种叫恨的东西。
毕竟,他也太清楚了,沈育海非江夜宸亲手杀死。他的死,是必然的,是对所有人的一个交代。
“沈谦,明庄的势力这些年,早就一年不如一年了。你父亲维系着沈家的利益,从他担起掌舵人,其实就将生死放在了度外。他的死换来了明庄人重新活过的机会,没有作恶的明庄人,也终于能抬起头做人了。”
南湘说道,对于和沈谦的缘分,算微妙不可言。两人经历了半场婚礼,从同事朋友,到了今天这一步,确实也如梦般的虚幻。
“我懂,自作孽不可救。我等解脱的那一天,其实也很久了。”
沈谦停下咳嗽,眼里的澄澈扩展开来,可依旧裹满雷打不动的郁色。
他能认识江夜宸一帮人,将一切看得透彻,又怎会不明白如今局面是必然的道理。
只是人性使然,懂得是一回事,要扛过去又是另外的事。
见沈谦依旧执拗在苦海中,南湘和江夜宸做出都不打算再劝的意思。
对于不会听劝的人,属实没什么好劝慰的。何况沈谦,他什么都明白。
“伤口要靠你自己愈合,我们就是走个过场,顺路来的。”
“不过这花既然带来了,扔了也是浪费。”
江夜宸将花,亲手放在了床头。
有那么一刻,沈谦转动着眼珠,眼里透出一道特别。
放好了花,南湘走过来和江夜宸又把手握在了一起。
她平视前方,自信美丽的模样,牵动沈谦眼里的情绪,又强烈了一些。
“沈育海和沈殷贵罪有应得,判的都是死刑,你大哥沈商淮判了无期徒刑。沈殷贵不堪忍受监狱生活,也随你父亲自尽了。沈家只剩下你和老四,你们两人一个身在病房,一个年纪小。怎么说,沈家也是曾经的赫赫大户。”
“我和夜宸,决定看在圣爱和沈家医疗机构,曾经为广大人民服务份上,给一份体面。”
“已将他们安葬入沈家陵园,阻止了愤怒的民众拆迁你们沈家陵园。再大的罪,也不该与死人计较了。”
“这件事,我们瞒着江家去做的。但我们做了,并不后悔。”
南湘一口气讲完了这一番话,沈谦的情绪终于动了,他的手轻轻地曲卷起来。
沈家世代重颜面,沈育海和沈殷贵的犯罪历程,半数与利益无关。他们贪婪着至高无上的成就,享受被同宗同族的人拥戴的尊贵。这是他们最渴求,狭隘又令人难以理解的快乐。
脸面,是他们最重中之重。这也是为什么,沈谦就算挡一枪子弹,也不愿让沈育海多一个枪口,是尊严的较量。
而南湘这一番话,表达出给了沈育海最后的尊重,破了沈谦最难走出的心结。
江家和沈家的先辈势不两立,江夜宸极不愿承认他留情的,可他认可南湘的说辞。
他很不经意开了口,“家里的球鞋放发霉了,天气好了,哪天就放出来溜溜。”
听闻江夜宸这一句,沈谦心头剧烈猛颤。不敢置信的看着曾经视作生命般的兄弟,大学里青春回忆全浮现在脑海中,他握紧了拳头。
“你和我决裂那一次,把家里的球都扔干净了。徒有一双鞋,还打的了吗?”
沈谦声音有些发颤,他做难度最高的手术,都没有现在这么没把握的说了一句话。
他不确定,也不敢想江夜宸这样认死理的人,会有和他讲和的一天。
“没有球,谁说不能再买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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